外媒:美考慮拉黑中芯國際 正評估其與中國軍方關係
(原標題:打壓升級?外媒:特朗普政府考慮將中芯國際列入黑名單)
【環球網報道 記者 崔妍】打壓升級?路透社4日援引美國國防部一名官員消息稱,特朗普政府正考慮是否將中國頂級芯片製造商中芯國際(SMIC)列入“貿易黑名單”。路透社稱,美國正加大打擊中企的力度。
路透社:特朗普政府考慮將中國芯片製造商中芯國際列入黑名單
報道援引五角大樓一位女發言人消息稱,美國國防部正在與其他機構合作,以確定是否對該公司採取行動。報道稱,此舉將迫使美國供應商在向該公司發貨之前必須獲得許可證,而這份許可證是“難以獲得的”。
據報道,雖然五角大樓官員沒有說明採取這一行動的具體原因,但另一位美國官員和兩名消息人士則稱,美國政府正在評估中芯國際與中國軍方的關係。報道提到,五角大樓本週早些時候向美國最終用戶審查委員會提議將中芯國際列入實體名單。
路透社介紹稱,中芯國際是中國最大的芯片製造商,僅次於該行業的市場領導者臺積電。報道稱,中芯國際也是華爲的芯片供貨商之一。
據報道,業內消息人士稱,包括LAM Research、KLA Corp和Applied Materials等供應關鍵芯片製造設備的美國公司可能會因此舉受到潛在影響。
報道稱,中芯國際和中國駐華盛頓大使館尚未回覆其置評請求。
以美國爲首的西方國家近來屢次以“國家安全”爲由排擠、制裁中國科技企業。5月中旬,美國商務部公佈新規對華爲實行“斷供”,意圖切斷華爲芯片供應鏈;6月30日美國聯邦通信委員會(FCC)又把華爲和中興列入“國家安全威脅”;8月13日,美國國防部宣佈美國禁止政府合同方使用華爲等5家中企產品“新規”生效。
針對美將中國華爲和中興通訊列爲“美國國家安全威脅”,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在7月1日外交部例行記者會上表示,美方慣於在拿不出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以莫須有的罪名,濫用國家力量,打壓特定國家和特定企業。美方這種經濟霸凌行徑是公然對美方自己一貫標榜的市場經濟原則的否定。我們再次敦促美方停止泛化國家安全概念,停止對中國的蓄意抹黑,停止對中國企業的無理打壓,爲中國企業在美國正常經營提供公平公正非歧視的環境。
針對美國商務部進一步升級對華爲禁令一事,趙立堅8月18日表示,中方堅決反對美方蓄意抹黑和打壓華爲等中國企業。一段時間以來,美方在拿不出任何真憑實據的情況下,泛化國家安全概念,濫用國家力量,對華爲等中國企業採取各種限制措施,這是赤裸裸的霸權行徑。必須強調美方所作所爲徹底戳破了美方一貫標榜的市場經濟和公平競爭原則的遮羞布,違反國際貿易規則,破壞全球產業鏈,供應鏈、價值鏈,這也必將損害美國國家利益和自身形象。
趙立堅強調,美方對華爲等中國企業的打壓越歇斯底里就越證明這些企業的成功,也越證明美方的虛僞和霸道。歷史上許多其他國家的成功企業也都有過類似的遭遇。美方這種不光彩的做法已經並將繼續遭到其他國家的廣泛反對和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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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預謀的騙局?
近日,武漢市東西湖區政府自曝了招商史上的一大丑聞――建設近3年,擬投資千億元的芯片製造大廠武漢弘芯,因資金鍊斷裂存在爛尾風險。而此次政府相關部門被迫自曝,是因爲該工程分包商拿不到工程款而深陷困境,已把武漢弘芯告上了法庭。
“武漢弘芯項目一開始很神秘,雖然它被列入湖北省重大專項。”接觸過該項目的行業人士盧明向AI財經社回憶,“當時只舉行了很簡單的奠基儀式。”
圖/視覺中國
但在官網描述中,這家低調的工廠,目標卻定得很大:上手就主攻14nm工藝,緊接着就要拿下7nm,還要達到每月3萬片的產能。這個目標只有臺積電和三星實現了,因此武漢弘芯直接把自己定在了全球第三的位置。盧明甚至強調:“在我印象中,他們一開始瞄準的都不是14nm,而是10nm。後來蔣尚義來了,才把口風調整了一下。”
2017年11月,半導體圈內人士都知道了武漢弘芯。這個公司號稱要投資1280億元。2019年,公司邀請到臺積電前共同COO蔣尚義擔任CEO。75歲的蔣尚義是臺積電創始人張忠謀的左膀右臂,在圈內素有“蔣爸”之稱。在臺積電任職期間,其將研發團隊從400人擴編到7600人,打造出世界級研發團隊。
爲了把武漢弘芯12英寸晶圓廠做起來,蔣尚義甚至舉家搬遷到武漢打拼。有蔣爸坐鎮,不少臺積電人才也跟隨來到了大陸。
但在蔣尚義到來之前,上述業內人士認爲該項目“純屬不靠譜”。理由很簡單:這麼高的定位,沒有技術來源;背景也說不清楚,大股東北京光量藍圖科技有限公司,在行業裡很少有人聽說過。
按照計劃,項目分爲兩期建設,一期工程於2018年初開工,總共投資520億元,2019年7月廠房主體結構封頂;二期工程於2018年9月開工,投資額760億元。
另一位知情人士文宇向AI財經社透露,二期工程可以說根本就不存在。其實2019年國慶節後就完全停工,工廠早已停滯了整整一年。
原因是整個工程已經掏不出錢了。
公開信息顯示,因被拖欠4100萬元工程款,項目分包商武漢環宇在2019年將武漢弘芯、一期項目總承包商武漢火炬告上了法庭。此後,武漢弘芯賬戶被凍結,二期價值7530萬元的300多畝土地也被查封。據悉,這塊被查封的土地,此前也被弘芯用於抵押貸款。
這場官司於今年5月28日開庭。武漢環宇的代表在法庭上憤怒地控訴道:“因爲缺乏資金,公司一直停業,大部分員工都已經離開,希望還我公道。”
武漢環宇方面還認爲,弘芯背後的大股東,實際是在通過設立空殼公司空手套白狼,這是個”早有預謀欺騙債權人的騙局”。
天眼查APP顯示,武漢弘芯註冊資金爲20億元,背後有兩大股東:北京光量藍圖科技有限公司和武漢臨空港開發區工業發展投資集團,持股比例分別爲90%和10%。奇怪的是,作爲大股東的光量藍圖,從項目開始至今沒有投入任何資金,出資期限爲2020年12月31日。而武漢臨空港兌現了2億元的投資承諾。
北京光量藍圖是一家2017年橫空出世的公司,2019年還曾因經營場所無法聯繫被列入經營異常名單,最早的發起人股東李雪豔、曹山均沒有半導體產業背景。
2億元顯然無法支撐武漢弘芯前期的廠房建設。大股東一毛不拔的情況下,總承包商武漢火炬似乎還承擔起了給武漢弘芯輸血的任務。爲了證明已經向總承包商支付了工程款,武漢弘芯提交了和武漢火炬之間的交易證據。其中有兩筆有些奇怪的資金流水,2019年5月29日,武漢弘芯向承包商火炬建設支付5億元,第二天,武漢火炬又向武漢弘芯支付4.35億元。
環宇方面認爲,工程款是按照進度支付,不可能一次性支付5億元,這兩筆交易極有可能是火炬幫武漢弘芯進行貸款。武漢環宇法定代表人王立銀在一篇文章中指出,火炬就曾爲武漢弘芯貸過款。2018年9月,火炬以武漢弘芯的工程項目,向武漢市農商行貸款2億元,隨後將2億元貸款打入武漢弘芯賬戶。火炬甚至還爲弘芯墊付了1100萬元利息,討要多次後纔拿回了這筆資金。
除了被捲入這場官司,武漢弘芯還拖欠了另一供應商、承攬潔淨室和機電系統的亞翔集成5000萬元的工程款。
《武漢市2020年市級重大在建項目計劃》中披露,截至2019年底,弘芯已累計完成投資153億元,預計2020年投資額爲87億元,但這153億元到底花在了哪些地方,外界不得而知。
甚至因爲缺錢,今年1月,武漢弘芯把剛接回家沒多久的ASML光刻機抵押給了武漢農商銀行,換來了5.8億元的資金。但這對於1123億元的投資缺口來說,只是杯水車薪。
應該說武漢弘芯在找錢上費盡心思,其中包括2019年底專門爲這臺光刻機舉行了迎娶儀式,並宣佈這是大陸唯一一臺能製造7nm芯片的光刻機。但業內人士指出,這臺光刻機並不是先進的EUV光刻機,需要多次曝光和工藝的配合,纔有可能生產出7nm芯片,而且目前用這種設備生產出7nm芯片的只有臺積電。
盧明告訴AI財經社,芯片製造項目一邊施工一邊籌錢,“也不是完全不可以”,當年中芯國際也是這麼來的。但是中芯國際創始人張汝京能找到海內外的多路投資,而且當時中芯國際項目總投資是10多億美元。“武漢弘芯玩得太大了。”
7月8日,武漢弘芯的官網還刊登了一則新聞,公司在一期工程的辦公室舉行了疫情期間堅守崗位員工表彰大會,董事長李雪豔、CEO蔣尚義和11名獲獎員工在紅色幕布下笑容洋溢,有意力證公司在正常運行。如若後續的資金問題得不到解決,這派祥和氣氛很快就將被現實刺穿。
圖/弘芯官網
由於項目停滯,在《湖北省2020年省級重點建設計劃》中,武漢弘芯已經被剔除,這背後是被拖欠數千萬工程款的承包商、延遲入職另找出路的員工、被放了鴿子的供應商,以及上百億元打了水漂的政府投資。而大股東似乎分毫未損。
【科工力量:國產芯片爲什麼難?有人空手套白狼割起政府的韭菜】地方政府對發展國產芯片非常積極,給出各種優惠條件,招商引資。在這樣的浪潮下,有人想利用......(來源:~)
二線城市的半導體戰爭
武漢弘芯只是今年倒下的若干芯片殭屍工廠之一。距離武漢1200公里的天府之國成都,擬投資100億美元的芯片製造大廠成都格芯,在今夏官宣停業,是目前業內最大的一具“屍體工廠”之一。
2020年5月,成都格芯接連下發3份通知,宣佈公司因經營情況徹底停工停業。這個名存實亡已19個月的半導體項目,終於正式宣告徹底關停。
成都格芯誕生於全國二線城市爭奪芯片產業的熱潮中。2014年國家出臺鼓勵集成電路產業發展的政策,並於當年秋季成立國家集成電路產業大基金一期。各地方政府開始重金佈局芯片產業,希望抓住下一個產業風口。過去多年在招商版圖中不起眼的芯片產業,成了不少地方政府競相搶奪的香餑餑。
圖/視覺中國
在一片熱潮中,武漢、南京、合肥、成都、重慶等二線城市,雖然沒有可以和北上廣匹敵的技術研發能力和人才積累,但紛紛利用土地和政策紅利,大舉招商引資。
當時,全球主要芯片製造大廠臺積電、格芯、聯電都來到中國大陸,尋覓合作。當南京有了臺積電、廈門有了聯電,作爲中部地區新一線城市的成都也不甘落後。
一位業內人士對AI財經社說,2016年左右,全球第二大芯片製造廠格芯來到中國,先後與南京、重慶、成都等地接洽,並與重慶簽署了合作框架協議,但此後“成都跳了出來”。成都當時承諾,重慶給出的優惠條件,成都也能給,新的優惠政策還可以談。最終,格芯被成都搶了過去。
開工儀式可謂轟轟烈烈,在成都高新區一片40多萬平方米的工地上,4800多名工人同時施工。在當地新聞報道中,格芯將和英特爾、京東方、德州儀器等電子巨頭比鄰而居,成爲成都集成電路產業鏈最後一塊拼圖。
在最初的藍圖中,成都格芯第一期上馬的是不太先進的0.18微米工藝,但明確是12英寸廠而不是普通8英寸廠;第二期則規劃導入德國研發的22nm SOI製造工藝,這是一種有價值的工藝。
但在2018年10月,格芯宣佈與成都簽署修正案,取消了對一期項目的出資。“大家都知道這是個藉口,項目要停擺了。”上述業內人士說。
針對成都格芯的停擺,業內有兩種說法:一種是格芯要把自己新加坡廠內老舊甚至已經淘汰的8英寸二手設備拿到成都格芯,用設備折價入股,但沒和成都市政府談妥。另一種是格芯8英寸二手設備在海關被攔下了,原因是與申報的12英寸設備不符,沒有通關。當時廠房都已經建好了,員工們都等着設備運進來大幹一場,無奈合作斷裂,生產線一直停滯。
此後,圍繞成都格芯的焦點是,爲什麼最初達成的12英寸工廠,最終變成了一個非要接納落後二手設備的8英寸廠?
實際上,格芯最初能在中國建廠,得益於時任CEO Sanjay Jha的支持,這位CEO捨得花錢,先是收購了IBM微電子業務,又投資數十億美元研發7nm芯片,想要追趕臺積電,但這些支出讓已經連續虧損了10年的格芯不堪重負。縱然格芯背後大股東是手握8000億美金的阿聯酋主權基金阿布扎比,也養不起這個花錢多、長得還慢的兒子,開始把投資重心轉向了來錢更快的石油,對格芯的投資也銳減。
2018年,格芯新任CEO Thos Caulfield上任,爲了節約成本,宣佈停止7nm芯片技術研發,並在全球裁員,而燒錢的成都格芯也成了那個被犧牲的棄子。自此,已經投資了12億美元,佔地上千畝的廠房一直空置,長達近兩年始終沒有找到下一個接盤者,直至徹底關停。
類似的爛尾劇情還一連在南京和淮安發生了兩起,分別是南京德科碼和德淮半導體。
今年7月10日,德科碼(南京)半導體科技有限公司正式提交了破產申請。早在2019年,公司就被列爲失信被執行人,號稱投資30億美元的芯片項目淪爲欠薪、欠款、欠稅的“三欠公司”。
2015年,德科碼落戶南京經濟技術開發區,法定代表人爲李睿爲。一位業內人士對AI財經社說,德科碼(南京)的技術是花幾千萬美元從以色列購買的。“但在這個項目中,就看到以色列把錢收走了,其他什麼都沒看到,團隊沒看到,錢也沒找到,土建的殼都沒建完。”
2016年,李睿爲又通過碼揚(上海)微電子科技有限公司計劃出資4000萬元,與江蘇淮安市政府合作,投資成立淮安德科碼。但公司成立不足4年就幾經波折,最後公司名字從淮安德科碼變更爲德淮半導體。
根據李睿爲講述,因爲當時成立的基金籌款不順,他和團隊一直在尋找資金。而他本人因爲和淮安德科碼董事長經營理念不和,時隔半年便退出公司。糾紛期間,剛剛開工的德淮項目停滯,直到2017年淮安政府出資後才重新啓動。
然而好景不長,從2019年開始,德淮半導體就拖欠了大批員工工資、供應商貸款和債務人借款,天眼查APP顯示,德淮已經卷入10起法律訴訟。目前,公司也已處於休克狀態。
根據《淮安市2020年重大項目投資計劃》,截至2019年底,德淮項目已經實際投資了46億元,但卻只留下一個有上億元債務的公司。和武漢弘芯類似,如今,德淮半導體也在淮安政府2020年工作報告中被除名。
而上述業內人士質疑,爲何淮安這樣的城市會上馬這麼大的半導體項目?當地財政支持得了嗎?“這是令人想不通的問題。”
行業圈錢套路史
打着振興國產芯片的旗號,這些殭屍工廠幾乎演出了一場活生生的行業圈錢套路史。
盧明對AI財經社介紹,各地建造芯片製造大廠,一般情況下有幾種出資模式:一種是政府的投資平臺與芯片製造廠技術團隊成立合資公司,政府先出幾億,最多十幾億元,把土建幹起來,之後也可以把包括水電氣和潔淨室的機電弄好,這些需要一年半左右的時間。在此期間可以邊幹活邊找金主。而房子蓋得越好,後期找到錢的概率就越大。另一種模式是地方政府自己投資土建和機電,幹完以後以租賃方式,出租給技術團隊。
圖/視覺中國
“其實,不管哪種模式,你要知道,蓋這個廠房,大錢都是政府在扛就行。團隊出很少甚至不掏錢。有些團隊甚至將機電項目自己掌控,還能掙到一筆錢。”盧明說,“當然,團隊也有義務找錢,用來買工藝設備。”因此,到頭來,這些殭屍工廠大多損失的是政府的投資。而一些團隊,可能並不是要扛起芯片崛起大旗,而是找準國家政策風口,欺騙投資和經費。
但爲什麼這些團隊能鑽空子?這與當下芯片投資熱潮,一些地方政府爲了政績,拼命搶項目有關。他們要麼被國外大公司迷花了眼,要麼盲目接受一些沒有資歷的團隊,缺乏盡調和判斷,監管也不到位。
前述行業人士認爲,在國內芯片投資熱潮中,涌現一批殭屍工廠,是目前“衝浪模式”無法避免的。但已經倒下了這樣幾具龐大的殭屍工廠,其教訓值得行業思考。
天眼查APP顯示,在武漢弘芯成立一年後,2018年,北京光量藍圖的大股東之一曹山(現已退出)又成立了逸芯集成技術(珠海)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逸芯珠海),持股比例93%,出任董事長。
成立不到一年的逸芯珠海,2019年拉上濟南高新區旗下的兩家企業,成立了濟南泉芯集成電路製造有限公司。濟南泉芯公司註冊資本爲50億元,目前實繳資本只有5.1億元,都由濟南高新區的兩家企業出資,持股80%的大股東濟南泉芯到目前一分錢未掏。同時也找來了原來的三星大將夏勁秋擔任總經理。
據當地媒體報道,濟南泉芯已經在2019年悄然開工,計劃投資598億元,將建設12nm邏輯集成電路製造線。面對前車之鑑,人們希望這個工廠能汲取武漢弘芯運營中的問題。
盧明對AI財經社說,從實際情況看,中國大陸仍然缺乏先進的芯片製造廠,導致大量芯片要在大陸之外生產製造。但未來各地在投資芯片製造廠過程中,要更爲理性。
半導體行業本就是一個高門檻,需要長期投入的產業,確保資金鍊的前提下,地方政府還需要擦亮眼睛,官員自身也需要做好功課,免得錢嘩嘩流出去最後換回一堆吃灰的廢銅爛鐵,這是比浪費糧食更爲可恥的揮霍。
中芯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