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桌論壇:如何看待如何看待新汽車時代

版權聲明:本文版權爲本站汽車所有,轉載請註明出處。

本站汽車6月10日報道     6月10日,主題爲“先手”的第十三屆中國汽車藍皮書論壇於合肥開幕。在爲期三天的論壇中,將有超過40場演講、17場議題討論,預計超過150位中國汽車產業先鋒思想碰撞,共話新汽車時代

在第一天的論壇中,高合汽車創始人董事長丁磊華爲智能汽車解決方案BU總裁王軍,北汽藍谷董事長劉宇,蔚來汽車創始人、董事長兼CEO李斌,上汽集團副總裁、R汽車首席共創夥伴曉東,江汽集團董事長、黨委書記項興初,在清華大學汽車產業與技術戰略研究院院長趙福全的主持下,針對“我們如何看待這個新汽車時代”,發佈了各自的見解。

高合汽車創始人、董事長丁磊表示,“圍棋的佈局全局觀非常重要,開始佈局的時候子落在哪裡,這是要適應新時代的非常重要的一點,不能按照過去傳統的思路,而是要徹底的放下。同時,不要懼怕,所有的東西重組以後,必然會形成一個新的業態”。

華爲智能汽車解決方案BU總裁王軍表示,“在2025年之前,車的內涵首先還是輛車,這是毋庸置疑的,現在確實有很多外延,我認爲首要的外延是它能不能成爲一個移動的智能空間。”

江汽集團董事長、黨委書記項興初表示,“新的汽車時代,我們從關注於功能,轉變到關注於它的場景,這個場景中的人和環境會有更深的互動和體驗,尤其是隨着人工智能的深入發展,這是一個巨大的變革;傳統企業要積極擁抱新汽車時代,剛纔丁磊總也提到要長遠的規劃,前面李斌總在演講時候也提到了長期的思考、底層的思考、終極的思考。”

蔚來汽車創始人、董事長兼CEO李斌表示,“我的一個很強烈的感受是汽車再一次成爲科技的集大成者和科技的領跑行業老雷說他要壓上畢生的性命去造車,好像以前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爲了造車。這背後真正反映的是,汽車產業再一次成爲科技創新的引領產業。”

上汽集團副總裁、R汽車首席共創夥伴楊曉東表示,“我的理解,一是汽車走進了新時代,二是我們現在是在風口上在講話,過幾年回過頭來看會更有意思。個人認爲汽車的內涵一直沒怎麼變,就是讓出行更美好。但外延在變,驅動外延變化的是用戶羣體的變化,技術革命給它帶來了變化,所以我們說硬件+軟件+數據重組以後會產生新的邊界,讓出行更美好和用戶的連接,或者說用戶與用戶的連接更加能夠實現可能性。”

北汽藍谷董事長劉宇表示,“汽車的開發週期發生了變化,原來一套測維需要18個月,這個週期是鎖定的,但是由於軟件的加入、電子元器件的加入、更多的高精材料加入,使週期縮短到一兩個月。此外,由於產業鏈發展的需求,越來越包容,如果你拒絕軟件,就是傳統車;你加上軟件,加上更多的軟件,基於軟硬件解藕來進行更多的開發,你就能在新汽車時代中有自己的地位。”

以下是訪談實錄:

趙福全:各位領導,各位嘉賓,今天的主題是先手,說的是下棋,賈可給出了一個題目“如何看待汽車新時代”,新汽車時代到底新在哪?我們如何看待新汽車時代?新汽車進入了波瀾壯闊,羣雄逐鹿時期,現在還有誰沒有造汽車,還有誰沒想造汽車?家電產業、手機企業、房地產企業已經亮相的有這麼多,還有很多沒有亮相的,而且還有很多國外的企業。

2019年的主題叫“新四化”,當時我暢想對未來的新汽車是“你的想象可以任性”。我那個時候真的沒有想到2021年的今天,可以任性到這種程度,品牌定義,汽車的內涵,會飛的汽車,而且何小鵬說了我致力於的是交通,有的是致力於出行,這就是新汽車時代。

今天的主題是大家到底怎麼看新汽車時代?大家都是大咖,由於時間的關係,每個人講一個問題,咱們儘可能多來幾輪。

第一個話題,先熱熱場,每個人都從自己的角度和大家分享一下你怎麼看新汽車時代的內涵、核心要素?和老汽車有啥不同?現在我們處在新汽車的什麼當口上?

丁磊:謝謝大家的掌聲,剛纔我已經講了很多,不再展開,我把時間留給其他的嘉賓。我想新造車這個概念已經沒有什麼討論的了,大家都在新造車,怎麼適應這個時代,我提兩點:

1、先手來自於圍棋,圍棋的佈局全局觀非常重要,開始佈局的時候子落在哪裡,這是要適應新時代的非常重要的一點,不能按照過去傳統的思路,而是要徹底的放下。

2、不要懼怕,所有的東西重組以後,必然會形成一個新的業態。就像你過去是打少林拳的,搞質量,搞論證,搞設計。現在突然要你打自由搏擊了,你不要怕,你的基本功還是在的,你把你的基本功重構,每個公司都有他的基因,重構了以後,來適應新造車。

我認爲無非是硬件思維、軟件思維、邊界裂變,把這些東西整合在一起,自然在新的時代裡面會勝出。

趙福全:先手是下棋,棋可以一步一步走,但可以先想好。

丁磊:我和李斌一樣,下圍棋不是先想一步兩步,要想好二十步、三十步。我說的更多的是佈局,開局怎麼布非常重要,根據你的棋力高低、你的打法風格來佈局。

王軍:華爲進入這個行業時間不長,特別是零部件行業,只有兩年,我們認爲在2025年之前,它的內涵首先還是輛車,這是毋庸置疑的。現在確實有很多外延,我認爲首要的外延是它能不能成爲一個移動的智能空間,這是我的回答。

趙福全:軍總更多的是從外延角度說,要不然哪有機會呢,造車不夠了。

項興初:我認爲軍總這個回答很濃縮,很精煉。對於新汽車時代,我們的理解:

1、它畢竟還是和汽車有關係,當然隨着能源的革命,它也許不一定叫汽車了,它可能叫電車,也可以叫別的什麼車,或者是移動智能的新物種。

2、新的汽車時代,我們從關注於功能,轉變到關注於它的場景,這個場景中的人和環境會有更深的互動和體驗,尤其是隨着人工智能的深入發展,這是一個巨大的變革。

3、傳統企業要積極擁抱新汽車時代,剛纔丁磊總也提到要長遠的規劃,前面李斌總在演講時候也提到了長期的思考、底層的思考、終極的思考。

我覺得這幾點極其重要。

趙福全:斌哥。

李斌:被趙老師這麼叫,感覺有點不自在。最近科技公司紛紛入局汽車產業,包括華爲、小米、蘋果、百度,那麼你剛纔問的這個問題,我想了一下,怎麼看待汽車新時代?我的一個很強烈的感受是汽車再一次成爲科技的集大成者和科技的領跑行業。

汽車行業在一百多年前或者在過去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在一開始的那幾十年,它其實一直是技術,包括管理、商業模式的引領行業,慢慢地變成了交通工具,就顯得平庸了一些。但這一次智能電動汽車產業變革,讓汽車行業再一次站到科技和創新的聚光燈下,再一次引領這個行業、引領這個科技。

我的感觸還是挺深的,以前從科技公司招人,老是要強調我們怎麼樣重視研發、我們有哪些科技技術方面的投入,他們不信。現在不一樣了,華爲軍總,包括所有科技的公司入局以後,大家突然覺得,原來大家都把汽車當做一個終極方向。老雷說他要壓上畢生的性命去造車,好像以前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爲了造車。這背後真正反映的是,汽車產業再一次成爲科技創新的引領產業。

趙福全:謝謝斌總。曉東總,你怎麼看新汽車時代?

楊曉東:我的理解,一是汽車走進了新時代,二是我們現在是在風口上在講話,過幾年回過頭來看會更有意思。

但外延在變,驅動外延變化的是用戶羣體的變化,技術革命給它帶來了變化,所以我們說硬件+軟件+數據重組以後會產生新的邊界,讓出行更美好和用戶的連接,或者說用戶與用戶的連接更加能夠實現可能性。

如果這個判斷是對的,不管是先手,還是後手,首先要出手,所以R品牌來了。

趙福全:劉宇總,你怎麼看?

劉宇:我覺得是“兩變”“兩不變”。

“兩不變”:1、汽車事物是爲了幫助消費者更加便捷,我們說消費者得了“懶癌”,而且不可治癒,如果你沒有得“懶癌”,從北京到合肥來,可以走着過來,但是你覺得太累了,所以才選擇坐火車、坐汽車、坐飛機、開汽車。

2、汽車行業產業鏈很長,所有新技術都在汽車產業上應用過,所以汽車行業有一個問題:主機廠擁有過什麼?其實主機廠什麼都沒有擁有,我們和農夫山泉是一樣的,是技術的搬運工,這兩者在什麼時代都沒有變化。

“兩變”:1、開發週期發生了變化,原來一套測維需要18個月,這個週期是鎖定的,但是由於軟件的加入、電子元器件的加入、更多的高精材料加入,使週期縮短到一兩個月。

2、由於產業鏈發展的需求,越來越包容,如果你拒絕軟件,就是傳統車;你加上軟件,加上更多的軟件,基於軟硬件解藕來進行更多的開發,你就能在新汽車時代中有自己的地位。

趙福全:我聽下來好像覺得不過癮。現在也有很多人說不願意參加論壇,好像每個人都講“新四化”的內容,這樣看問題是不對的。如果大家都講一樣的事,說明英雄所見略同。聽了剛纔各位的介紹,我認爲新汽車時代首先還是基於原來汽車的硬件,但是原來我們只關注產品,可能未來關注的更多了。

外延變了,消費者關注點變了,按照傳統車企的打法就跟不上,傳統車企要改,所以曉東總說我們是R汽車了,不能上汽了。

項總也談到了,傳統車企的進步,而且要改變的東西實際是賦能,這時候華爲的力量就來了,華爲現在是標誌性的企業,新技術裡最重要的一部分能力他們都有。

斌總的服務,包括高合汽車,都是做高端品牌,擁有未來大生態

李斌講的最重要的一點:汽車從來沒變的是,它是一個汽車創新的載體。爲什麼現在變得更重要了?因爲產業發生鉅變,數據上雲,由量變變成了質量變。

丁磊:我再補充幾句,我非常同意李斌總說的,實際上不是汽車又成爲一個引領的產業,而是技術的變化把過去沒有辦法用的技術在現在用到車上去了,這個變化使得汽車成爲一個技術的高地。很多人想把軍用的技術放在車上,自動駕駛本來是飛機上的,這是我的第一個觀點,技術應用在智能家居、智能手機上還不夠,一定要用到汽車上。第二個觀點,汽車現在成爲一個除了手機以外的智能終端,並且它是移動終端。智慧家居有智能電視,它在家裡頭,不是移動終端。上下兩端一體的話,產業就發生了裂變。

我始終不能同意汽車的交通性能會像手機一樣弱化,汽車交通運輸性能極強,如果不是極強的話,爲什麼自行車上不能運用那麼多技術?你也可以讓自動車用上互聯網,但是自動車的交通性能比汽車差得遠,所以說汽車本身是把交通和智能終端結合在一起。

趙福全:謝謝丁總的補充。

斌總談到很重要的一點,汽車作爲技術的載體,一直是,現在更是,互聯網前半場的技術到了物聯網時代,找到了巨大的機會。

下面一個問題,現在還說新汽車時代,已經不太激動人心了。今天主題是先手,那麼先手要佈局,得看到方向,結合剛纔丁磊總的說法,請問汽車在新時代,理想終極會到什麼樣的狀態?我這個問題專門問丁總,你覺得在新汽車時代,關於賈可不滿意的地方,你給他暢想,讓他滿意的狀態是什麼樣的?新汽車時代,終極的會造出什麼樣的車?

丁磊:沒有終極。

趙福全:你暢想一把。

丁磊:同志們,汽車實際上是一個個性化的產品,它有它的風格,就像你的西裝和我的西裝,西裝這麼簡單的東西都沒有同化。汽車有不適應性質,有的人喜歡真皮,有的人喜歡人造的東西,所以說汽車的不適應性質決定它是一個造型、風格、藝術的結合。很多做架構的人,認爲全世界進口汽車是一樣的,不是的,如果要一樣,早就一樣了,一百多年了,怎麼還會有那麼多豐富多彩的不同的東西。我說這個話,就是呼籲大家都來造車。

汽車是一個承載了感性的東西,這是在表現上面。車企也是這樣,車企有不同的表現,有的喜歡黑的,有的喜歡白的,這種差異化的表現出來的東西還是會長期的存在。

趙福全:就這個問題,曉東總已經躍躍欲試了,你怎麼理解?

楊曉東:你問的問題是一個哲學問題,你說車的終極,這個很難說清楚,如果一定要說,那就是人車合一。

趙福全:我這已經當了八年、九年教授也都有點弄懵。

王軍:我剛纔說的內涵前面加了2025年的時間,因爲我們在分析我們在做自動駕駛這套系統的時候一定要有一個目標,就像趙院長說的,這個目標就是真正實現乘用車裡面的車沒有人駕駛,如果達不到這個目標,我們做這條路沒有意義。但這個路線時間點是什麼時候?我們內部也討論下了一個目標。

但自動駕駛這個技術是有天花板的,它是個顛覆性的技術,但它一定是天花板,就是無人了嘛,各個廠家都做到無人了,這就是天花板。但真正顛覆性的技術改變的是什麼?改變的不是動力,所謂像何小鵬總說的要飛上去了,可能動力性能要變了。改變的是座艙,所謂的座艙改變的就是空間、改變的是互聯,所以說我們的目標是希望通過智能駕駛這種顛覆性的技術來改變真正的最後的讓它成爲一個移動的智能的空間,具體幹什麼?不知道,都可以想象,有無限想象空間,各種應用。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回答丁磊總的問題,自行車取得名字就叫自行車。我們一個同事已經把兩輪自行車做成自動駕駛了。

趙福全:所以軍總認爲自動駕駛就是近期顛覆性的改變的?

王軍:它總得要顛覆一下。

劉宇:挑戰一下趙教授,這一看您這個問題問的,我覺得您電影看得少。我們也別講,我們說兩個電影,一個是我小時候看的《霹靂遊俠》的美劇,那時候我們就開始追美劇了。那裡面的車至少展現了雖然沒到楊總說的那個“無我”境界那個時代車的形象,但是展現了近期車應該具備的形態:人工智能、可驅動一切、可以跟世界互聯,能夠有運算能力、能夠有輔助能力,是你們家最好的一條大狗。

剛纔跟曉東總我們倆又達成了一個一致,如果涉及到航空領域的話,那就是《鋼鐵俠(參數丨圖片)》唄,穿上戰甲可以飛,想幹啥幹啥,機甲戰士,這應該是一個終期的目標了。

趙福全:謝謝劉宇總,把問題稍微聚焦一下,比如2030年我們想看產業有一點顛覆性的改變,項總,你理解2030年那個時候的新汽車時代會是什麼樣一種全景圖?可能會更好回答一些。

項興初:是這樣的,終級的新汽車的理解確實是要長期去思考的終極的話題。我覺得在商用的用途當中它的終極目標應該就是無人駕駛,駕駛室什麼東西都不需要了。在消費品當中,回到人的情感上,它會需要有人去駕駛,或者說這輛車會成爲它專屬的一個陪伴,是它生活當中重要的組成部分,因爲它最懂我,它比我自己還要懂。就像它到了它的辦公室,到了它的家一樣的是它的專屬生活空間,是我私人領地,雖然你可以進入來,我允許你來,但是這是我的私人領地。

趙福全:大家給點掌聲感謝!我認爲核心的一點,劉宇總可能是小時候看的電影,對於未來的想象,現在的車正在變成一點點現實,而這還需要一個過程,這就是未來車的方向。但是所有電影沒有解決一個最大的問題,未來車可能它更懂你。而人工智能在裡面進化的作用,如何在短期能起到更大的作用。原來鋼鐵俠就是比你強大,但它不能讀懂你、超越你。

劉宇:《鋼鐵俠》的操作系統就是一個可能比你自己更懂你的,跟項總說的是一樣的,到了那個時代人工智能比你們家狗要聰明得多,能幫助你做很多規劃。

趙福全:最終車要更懂人。

李斌:我們怎麼看今天的手機?我想2007年智能手機,蘋果剛推出智能手機的時候,今天我們看手機已經變了,今天的手機已經相當於人的器官了,現在丟掉手機肯定是魂不守舍了。我看現在開所有的會,你說讓所有的人都不允許帶手機,這個事情很麻煩了,基本上做不到。現在丟了手機比丟掉一個手指頭還難受,基本是這樣。

我講這個意思是什麼?其實我們在看待技術發展的時候,我特別同意剛纔曉東總和項總講的,其實它很多時候技術到最後是哲學問題。

我們17年發佈了一款概念車叫EF,當時我們說車會變成移動的生活空間,車會變成有溫度、有情感的夥伴。所以我們未來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從這兩點出發去做的。像你們剛纔說的懂我,know  me很受歡迎,其實這個背後的邏輯都是這個。

我做一個不恰當的比喻,我說汽車以前是花了很多的時間把馬變成了車,我覺得我們現在也要花很長的時間重新把車變成馬,這個馬是一種抽象的馬,這是我的一些展望。

趙福全:現在變成玄學了,要把車變成馬,但總體來說大家感覺到可能一開始丁磊總也說了,也很難想是終級的是什麼?曉東總說人的終極目標可能每個人都不一樣,但是有一點,車可能會越來越超越現在的能力更好的服務人,但車這種服務作用屬性是不能改變的,但現在的技術能對它賦能。

我們在座的各位都是企業家,爲了擁抱新汽車時代我們得落地。我們想說又是生態、硬件、軟件、架構、服務,我覺得我們就要來討論一個問題。在這種擁抱未來新汽車時代的大環境下,我們各個企業曾經的這種商業模式、產業分工會在未來有哪些改變?我們都不用講的太遠,在2030年之前,這個趨勢我認爲可能就是在座的各位,賈可覺得如果能解渴一點2030年新汽車時代能夠超越現在簡單的功能和性能,更高境界的體驗。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產業分工,所謂的能力的形成,既有內涵也要昇華還有外延的拓展,這個話題怎麼回答?首先有請軍總來說。

就像現在手機的生態,前兩天我們公司發佈了鴻蒙操作系統,我們講起來容易,真正的把這個軟件開發出來,我們公司從全世界調集了1萬工程師,在我們那裡封閉了兩年纔開發出來,這纔是第一個版本。

當然你說鴻蒙生態能不能做得好?不知道,但核心還是生態。生態一定不是碎片化的,生態一定不是某個車企的,一定是大家的生態。是碎片化的,絕對不叫生態,頂多叫做個私有協議。

所以說未來十年當中,我們中國能不能形成一個在移動智能空間裡面一個強大的生態?需要我們整個的業界大家一起圍繞這個目標來努力。

趙福全:在建生態過程當中,大家怎麼分工呢?我還是想聽點作爲企業家對大家有啓迪的想法。劉總,談談。您覺得生態下的智能座艙,比如整車廠和ICT公司到底怎麼分工呢?

劉宇:我們要知道OEM這些主機廠它的工作的範疇跟我們供應鏈包括生態的工作範疇是有區隔的,有些我們做,有些是它做。

剛纔丁總說了130年汽車其實沒有大同,都是個性化的需求。其實主機廠我們做得更多的是ToC,我們更多的是基於我們瞄準的目標人羣的需求做的技術應用組合。生態嘛,太廣了,需要有人去替你選擇適合你的東西。所以我們更多做的是產品定義,我們更多的希望我們基於這個人羣,我們做的產品定義它的感受會更好。

比如我們用的鴻蒙生態,我們可以做到手機的視頻、通話、電話會,坐到車裡頭不用說“你等我一下,我接在藍牙上,直接無感到車機生態,可能進入會議室直接投到大屏上,甚至將來手錶屏幕稍微再大點,是不是都不用舉着手機,拿着手錶對着就說了”。那就是幾個可以有獨立運算能力的大腦能夠融合到一起。

作爲這些OEM來說,我就是來選擇怎樣的融合方式展現給我的消費者,我針對年輕人羣、針對商業人羣、針對媽媽、針對女性,我的應用組合是什麼?這個是我們要做好的事情。所以到2030年還會有很多的汽車廠,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事情,很多的汽車廠針對不同的顯著人羣特徵去滿足他的需求,大家展現的是不一樣。生態包容性更多,它打通更多的是一個平臺孵化了很多的應用,我們在迭代應用層上去做選擇,我猜應該是這種樣子。

趙福全:回答得很好,那就引出來一個問題,我想大家也都關心的,說整車廠要定義你的需求,跟你的合作伙伴。原來我們叫零部件,現在叫供應商,軟硬都有。在這個過程中,如果他的能力甚至他的成本滿足不了你的需求的時候,這種時候你怎麼樣來和你的合作伙伴解決這個問題?

這就是我想關注你和華爲在合作過程當中,對技術提出需求和他們滿足你需求的時候,在產生矛盾的時候。

王軍:我來回答,我們以客戶爲中心,在座的都是我的客戶。

趙福全:這是虛的,這是忽悠。

王軍:我們盡我們最大的能力,在我們基礎上我們滿足客戶的需求,這是我發自內心的。

趙福全:但是發自內心有一個前期開發投入成本最後品牌支撐,如果是整車廠,劉總都能控制的話,他可以消化一部分,甚至爲了將來寧虧,但你能接受這個東西嗎?

劉宇:我覺得合作也叫私有協議,這叫“兩情相悅纔有很好的合作契機,相互能力識別、相互默契建立是合作很關鍵的事情”。因爲有趨同的價值觀,所以你的分歧會很少,會非常的少,而且你解決分歧的方法也不是採取像原先所謂的OEM與供應商之間的開發協議等諸如此類的事情。

比如我們跟華爲合作,跟HI項目應用,定義是一起做的,甚至我們出需求,他們做技術解決方案,只有這個樣子才能夠更好的去打造產品,從定義開始。

趙福全:就是說新的合作方式可能和原來簡單的契約精神不一樣了,要超越這個東西。這一點我想斌總應該有更深的體會吧?你覺得要不然自己都做,要不然找很多夥伴,在這一點上已經成爲關鍵的問題。尤其硬件供應商拋棄甚至更換比較容易,軟的很多都是綁定,而且涉及到數據,這個問題到底怎麼來產業分工呢?所謂的擁抱新汽車。

李斌:我覺得汽車產業因爲它非常大,一個公司去想什麼事情都自己做是不現實的。未來來說,我們就一直是非常善於合作的公司,比如我們和項總,我們和江淮在製造方面的合作,汽車行業以前像我們這麼樣把自己所有的車都交給另外一家公司去造,在這件事情在幾年前,2018年我們車剛出來的時候,別人對我們問的兩個問題都是:第一.你沒有自己的工廠,你還想賣車?第二.江淮幫着產的車,你還想賣40萬、50萬?別人覺得不可思議,覺得我們腦子壞掉了。今天來看,我覺得我們這樣的合作其實是把各自的優勢都發揮出來了,關鍵是我們自己把更多精力放在兩頭:研發和用戶服務。我認爲我們這條路肯定走得是對的,最近我們有江來合作模式,以後我們所有的製造都是會和江淮深度合作的。

我想這個合作它是永恆的話題,我們在講這個生態,在講封閉還是合作的時候,可能還不能非此即彼,但有一些事情我們是非常堅持的。比如說我們從第一天開始,我們去在研發方面,我們的基礎能力從第一天開始我們就是全面的建設,每年投幾十億人民幣,已經投了幾百億進去搞研發。其實關鍵是建立了一種能力,這個能力它是一個體系性的去做創新的能力。

將來會怎麼樣?我的想法永遠都是每個企業去做自己擅長的事情,每個企業去定義自己的核心能力,基於這個定義,基於自己的優勢去看對外應該怎麼看分工合作。

比如說華爲如果你在智能化方面,你認爲這方面的人才和投入不是自己的主戰場,我覺得和華爲合作非常好,我覺得能省很多、很多的事情。你要不要自己做?前提是你能不能做得最好,如果不能幹嗎不對外合作?所以我覺得每個企業根據自己的情況進行取捨。

前兩天有一個新聞讓我感慨,長城和寧德時代簽了十年的電池的合作。長城自己本身投了很多錢去做風潮,我覺得這裡面就很有意思。所以汽車產業總體來講,不是平臺經濟,不是非此即彼,不是贏者通吃,不是二選一。汽車行業還是非常有競爭,但是合作遠遠大於競爭的產業,這一點在將來很長時間都不會改變。但是定義什麼事情自己做,什麼事情外部合作,每家企業會根據自己的情況會有自己的選擇。

趙福全:非常好,斌總。關於合作產業分工,有繞不開的話題。未來做生態時,政府擁有很多生態的環境就變得至關重要,尤其是丁總在談高合汽車,說要做自動駕駛離開智能、交通道路環境做不了,最後永遠不可能普及。我想問一下丁總,您覺得現在你們在嘗試着和政府來做這種生態,但是區域性的這種實踐,最後怎麼樣能夠在更大範圍推廣?這個對你來說,你最終還是要賣你的高合汽車,業界還是覺得這是不是很難?因爲這個生態不是你自己做得了的事兒。

丁磊:從車的角度來說,你在設計提前規劃,然後留有空間,能夠接入未來的路和程,我認爲這是先機。預留這樣的一個設計的空間。當然人家會說可能要十年以後發生,但你不斷、不斷的在進化你的技術,到那個時代你就能夠比別人早接入這個系統。

時間不多了,但是我有個非常根本性的問題—爲什麼要汽車?因爲你想個體的移動,所以說最後汽車是分開,一個是個體的移動還有所謂的智能座艙、智能終端。

我覺得這可能講得比較悲觀,一個城市發達到一定程度都是軌道交通,幹嗎自動駕駛?都軌道交通就完了,軌道交通上每個小盒子那就是智能座艙。所以說人當時要車本身是要展現個性的,就像過去馬一樣。所以說我們現在如果把人駕馭車這件事情變成機械來做,選軌道交通就完了嘛。所以說這個事情上,我認爲我們的技術發展就跟我們現在要登月,其實這些技術對整個行業的推動,但這些技術是不是要落到每個個體上?我認爲最後的決定是用戶。

所以說我的結論是未來新汽車怎麼走,關鍵在我們的用戶,在於我們這個城市。

趙福全:城市的參與是新汽車很重要的一部分,你現在儘管控制不了,你也要做這個嘗試。

回答:對,今後智能走向應該是和整個城市道路發展是相吻合的。

項興初:謝謝趙老師,話題很有挑戰。對於江淮汽車來講,我們是傳統的製造業,不管新汽車最後發展到什麼樣,總要有人去做製造,所以江淮汽車在製造這件事情上一定會作爲我們核心的能力要去打造。

前面我在報告裡提到了綠色製造、智能製造、敏捷製造。這裡面的核心就是我們今天講企業要打造的能力,我們不能忘了政府已經給我們畫出了框框,2030年碳達峰、2060年碳中和。我們在製造這段時間還有多長時間去迎接巨大的挑戰?它是個基礎,這是我們江淮汽車要做的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在新汽車時代產業分工當中跨界合作、深度合作,我們怎麼去構建一個跟我們的合作伙伴構建更廣闊的共同成長、共同會議的平臺?在這裡面大家去共創。就像我們去支持李斌總一樣的,我們還願意跟更多的合作伙伴、更廣泛的去合作。在這個過程當中,通過跨界合作,尤其是在換道的智能汽車的時代的情況下,真的更需要去跨界合作。

所以剛纔斌總也在講“汽車產業舞臺非常大”,只有幾家大玩家,其他都不行。尤其產業處在變革期,機會太多,誰都沒有辦法可以成爲一個完全方案的解決者。更何況誰也不能說,今天我們定義的新汽車真的如我們所願呢?因爲那一天還沒有到,我在我們內部在講,我們不要去想象,不要去限制未來的汽車到底是什麼樣?我們今天就把它認爲只能是什麼樣,它不是我們今天想象的。就像十年前功能手機到智能手機時一樣,能想象到今天的手機,少一根手指頭不覺得什麼,但是手機真的離不開。我們跟它相處的時間比跟最親的人相處時間還多。所以這個場景未來變革當中有更多空間,太廣闊的舞臺。這個不斷合作跨界過程當中,不斷找到你的專屬的核心能力。

第三點我們在這個產業分工當中不能忘了    我們的用戶。這一段時間我們請不少專家到我們這來講座,有一個觀點對我啓發很大。嘉賓說到“傳統企業有用戶但沒用戶”,這一點能回答到比如像軍總的產品是不是初始售價高一點?但如果回到用戶全生命週期來看,很多事兒它有很好的解決方案。就這麼多。

趙福全:時間到了,但是還是要問兩個問題,可以一分鐘回答的。第一個想問一下劉宇總,我記得2015年也是我主持,當時是徐和誼董事長和李斌總互動,那個時候李斌還沒有成爲最慘的人,覺得李斌正在起步,我覺得他做得挺好,但是我不服,因爲我國企有體制機制的限制。剛纔尤崢總也講了,我們要給嵐圖鬆綁,給他一些機制上的優勢。你作爲一個你的北汽新能源的領軍人,你覺得怎麼樣能夠突破體制機制的束縛,擁抱新汽車時代?

劉宇:兩年過去了,我覺得身上鬆綁的繩子越來越少了,自由度越來越大了。從我們整個團隊管理層的變化也能看到。

趙福全:舉例子。

劉宇:我們新總經理、女工程師是1983年的,我們是在自己進行變革。要想擺脫更多國企所謂的體制機制的束縛要找一個學習的對象,我們一直以蔚來爲學習的對象。有些不是體制機制,是你的心魔、是你的觀念沒有拋出掉,踏踏實實學習,踏踏實實嘗試實踐就會學到很多東西。

趙福全:曉東總,最終無論汽車產業怎麼變,品牌最終還是要打造的。傳統車企轉型過程中打造新品牌R品牌目標是什麼?難點在哪兒?

楊曉東:總算到我爲R品牌打call了,我們R品牌實際是要完成ToC的轉變,大家一講到這個甩鍋到體制機制,它本質還不是體制跟機制,它是思維模式導致最後的結果。所以我認爲R品牌就是要從ToB到ToC。

第二個現在整個行業把它定義成叫新勢力和傳統,我認爲這個定義不對,應該叫新興企業和成熟企業。因爲成熟企業的包袱很大,爲什麼現在大家吐槽比較大的車廠?因爲本質還在ToB,它就要完成ToB到ToC,這纔是一條。其他什麼技術都是支持它來完成這個道路。所以我想R品牌承擔的是乘用車品牌向上的目的就是要完成ToB向ToC的使命。

趙福全:最後一個問題交給李斌,大家都覺得19年你是最慘的人,經過了2020年大家覺得整個社會都比較難的時候,你反而走出了陰霾,不能說最牛的人,應該成爲最幸福的人。劉宇總說,“我們在學習蔚來”,這是給你最大的廣告,也是很大的認可。當時徐和誼說不服,現在不是覺得服了,但覺得可以學習你、超越你,最終實現不服。

擁抱新汽車的時候,你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既有新來的還有很多不知道的堵兵、追兵,這種情況下如何正常的走?如何能當長勝將軍?大家都在想這個問題,甚至包括王軍總可能思考超越這些問題的問題。你如何能夠保證持續當幸福的人呢?

李斌:你剛剛提到馬拉松,我一直說我們跑的是泥濘路上的馬拉松。你跟誰在比?其實在跟自己比。我覺得汽車行業不是贏者通吃,所以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把自己的節奏做好,最終我們希望企業成功,在一個市場競爭當中成功,但歸根到底還是自己的步伐是不是堅定,自己的節奏是不是管理得好?是不是能夠有定力,一步一步跑,不用在乎別人在做什麼。

趙福全:謝謝,大家給所有的嘉賓,也包括李斌總掌聲。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小時,我們也剛好做了一個小時,這個話題很大,六位嘉賓也在實踐。我相信有很多東西沒有分享出來,但是達成一個共識,汽車新時代正在到來。剛纔領導講沒有終極,不斷實踐、探索挖掘也是一個再發現的過程。各個領導講,這個汽車既有老的所謂的承前也有未來的啓後,有既往也有開來。這就是所謂的守政更要創新,這個創新不是簡單的硬加軟,而是商業模式、管理的創新,包括曉東總講的R品牌新內涵的創新,各個領導都從不同的角度談到了還是要聚焦自己的主業,擁抱整個的生態,用一種開放的心態紮紮實實的往前走。所以在這一點上我認爲不能被忽悠,自己也不能忽悠別人,更不能自己忽悠自己,那就是趙本山演小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