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法棍錘大列巴,哪個先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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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法棍,作爲大列巴的“近親”,除了能發揮果腹的本職,還能兼職當武器。
Violence Baguettes Violence/@Khyan
當細長精幹的法棍碰上大如鍋蓋的列巴,討論的中心永遠只有一個:
法棍和大列巴誰更硬?
01 法棍VS大列巴
在舊時候的俄國,很多村子只有一個麪包爐,爲了方便儲存,就發展出加大號、質地堅硬的麪包,也就是大列巴。
大列巴
現在常被調侃的秋林大列巴,體積更是有半個籃球大小,直徑在23-26釐米之間,厚度16釐米以上,麪包淨重4斤左右[1]。
你跟我說這是小麪包??
一個大如鍋蓋的列巴,烤出來梆梆作響纔算合格。網上流傳的“大列巴文學”,記載了無數食客品嚐大列巴時的血與淚。
大列巴文學/微博@喵馳馳
在《悲慘世界》裡,作者是這樣描述法國底層人民的生活:
“他們烤一次麪包要吃六個月,烘烤用的是幹牛糞。冬天,他們用斧頭砸碎麪包,在水裡浸二十四小時才能吃。”
法棍
所以什麼胸口碎列巴,打狗“棍”法,都是小意思。
大列巴和法棍放一起,就是麪包界最難磕的cp。
歐式麪包
當大列巴遇上法棍,少不了一陣腥風血雨。
首先用拍核桃做比較,大列巴兩下敲碎一個核桃;
法棍一擊擊碎;
再讓大列巴與法棍互錘,法棍直接戳破大列巴防線。
幾輪battle下來,大列巴重傷出局,法棍成爲新一代麪包king。
雖然終於見證了法棍和大列巴的終極之戰,但更讓廣大吃貨迷惑的是,爲什麼國外的麪包那麼硬?
其實,正宗的歐洲麪包,很多都是“硬漢”。
沒有一幅鐵嘴鋼牙,你可能就要餓肚子。在歐洲的麪包店裡,還有專門的麪包自助切割機。
你想想,什麼東西是要用到切割機的?瓷磚、玻璃、石頭?emmm
可就算硬得像石頭,歐洲人也把它們當做心頭好:
法國人曾呼籲,把法棍加入到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
在俄羅斯文化中也有一句諺語:黑麥麪包是我們的親爹(Хлебец ржаной – отец наш родной)。
但這些歐洲國民級“美食”,中國人真不一定能享受得了。
其實,歐包最開始並不是一副“無敵浩克”的模樣,第一代麪包也可以相當美味。
在公元前6000年,古埃及人發現了發酵的方法,烘烤出來的麪糰鬆軟可口。
在古羅馬征服古埃及後,麪包製作工藝傳到歐洲。皇室的廚師會將小麥篩除麩皮、磨成精白麪,再加入糖和油脂,製成小巧的白麪包。
這種麪包身份相當金貴,只有教會人員、皇室貴族才能吃到。
但上等的白麪包,普通平民百姓根本無福享用。他們吃的是一種硬邦邦的黑麪包。
黑麪包是用小麥粉混雜麩皮烤制而成,味道鹹酸,吃了第一口,絕不想吃第二口。
可就算難吃又硌牙,中世紀的平民百姓也不得不天天吃,理由只有三個字:
沒得選。
首先,麪包是歐洲人的主食。
又香又軟的麪包價格高昂,所以個大管飽、貯存時間長的黑麪包,就被端上平民的餐桌。
其次,在公元10世紀-14世紀的“中世紀溫暖時期”,北大西洋地區氣候異常,導致歐洲農業受到重創。
小麥在幾大穀物中產量較低,於是黑燕麥、豆類等穀物就被加進麪包中。
一些黑心麪包師,還會加入木屑、石頭,所以黑麪包就成爲黑暗料理一般的存在[2]。
直到十八世紀末,法國國民議會規定所有人都要吃一種 “平等麪包”(Le Pain Égalité ):
“財富和貧窮也必須從平等制度中消失,富人將不再有面粉面包,窮人將不再有麩皮麪包。在監禁的情況下,所有面包師都必須烤一種麪包:平等麪包。”
平等麪包是由3/4的小麥和1/4的黑麥麪粉製作而成,雖然還是硬邦邦的,但配料顯然好很多。
雖然窮人吃上了味道較好的麪包,但連年的征戰,讓人們的生活條件更加艱苦。
二戰時期,列寧格勒被圍困,城中平民每天唯一能分到的食物,便是夾雜着鋸末,僅重125克的黑麪包。
同樣,黑麪包也是士兵們重要的軍糧。在物資緊缺的時候,一條麪包還是十名蘇軍士兵一天的口糧[3]。
所以那時別說口感如何,有面包吃就不錯了。等到戰爭結束,歐洲經濟開始復甦,麪包雖然變得乾淨美味了,但啃硬麪包,早已成爲歐洲人難以改變的飲食習慣。
03 你吃的歐包其實是假的
在中國人眼中,鬆軟可口、餡料豐富的軟歐包,穩坐麪包界網紅的第一把交椅。
但在歐洲人看來,那種軟麪包就像中國人看外國的“左宗棠雞”一樣莫名其妙。
中國的“軟歐包”,更多是披着歐式麪包外皮,卻模仿着日式麪包的存在。
軟歐包在製作時添加了黃油、牛奶,還被填充了豆沙、鹹蛋黃,肉鬆、芋泥等豐富的餡料,雖然口感好了不少,但價格也上去了。
在歐洲,法棍是1歐左右的平民價格,在俄羅斯的超市裡,大列巴也就9盧布,約合人民幣1塊錢。
可中國的網紅麪包,至少要十幾塊錢,跟它們的歐洲“窮親戚”當然沒得比。
就像軟歐包不是真歐包一樣,麪包店裡的“大列巴”也不一定是真列巴。
那些加入諸多幹果、葡萄乾的“大列巴”,全名其實是新疆大列巴。
而網上銷量較高的全麥大列巴,大多是與俄式傳統大列巴相近的哈爾濱“秋林大列巴”。
這種大列巴剛入口時的酸味兒的確常常被人詬病,但多嚼一會兒就會有一股回甘。
若是配上果醬、酸黃瓜,紅菜湯一起吃,再“難以下嚥”的麪包,也有獨具一格的風味。
04 爲什麼老祖宗沒做出麪包?
說起硬,中國也有不少“頭鐵”到能和法棍大列巴一較高下的麪食,比如山東的鍋餅、濰坊的硬麪火燒。
可同樣是麪粉,爲什麼中國人做出饅頭餅子,歐洲人卻做成了麪包?
在食用麪粉這個問題上,中國比歐洲國家晚了上千年時間。等到小麥傳入中國時,古人們已經習慣蒸煮的烹飪方式,烤制並沒有流行起來。
另外,我國產的大部分小麥不適合拿去烤麪包。
小麥種植區的緯度越高,麪粉就越筋道,我國盛產的中筋麪粉,更適合做對小麥粉品質的要求不高的饅頭。
麪包需要用到高筋麪粉,如果使用低筋麪粉,可能無法擁有富有嚼勁的口感[4]。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出於歷史和地理原因,各地的飲食文化在一次次碰撞中擦出新的火花。
執着於硬麪包的歐洲人,就像中國人的堅持大米白麪一樣,主食地位絕不可動搖。
可作爲一個合格的吃貨,管他軟的硬的,怎麼花樣百出,只要入了食客的眼,它就是餐桌上的C位。
所以,今天的你,歐包約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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