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的大陸人》你點菜,我買單

丹心託月牌坊。(作者提供)

老鐵除了愛搞黑色幽默,最大的優點是尊重女性,在餐館還沒坐定,他說:你點菜,我買單。

我說:你這是在害我把自己的福份吃掉,咱還是AA制均攤。

長年深受馬克思主義影響的無神論者早就好整以暇,我邊翻菜單邊解釋:我母親常講,人一輩子能吃幾碗飯,那是早註定好的,要是吃了不該吃的飯,佔了別人的便宜,特別是吃皇糧的還跑去打野食,自己的福報就會先抵消,也就是原本只賺瓜仁兩棗的,會提前沒飯吃,回去找祖先吃甜粿。

老鐵一臉嘲謔,「死就死還說是吃甜粿,你這叫我怎麼說?不就是: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三虎出一豹

大概是瞧我笑得花枝亂顫有點好看,老鐵跟着來神,「我再仔細想啊,你是不是在暗示我們的紅色江山會代代傳?」

「拿公款去消費,閩南語就叫『開公款,謝私願。』這樣的官,將來的報應是一世做官七世牛,你們是不相信輪迴的,投胎到印度當牛的應該是初犯,我認爲林彪他爸肯定相信這話,所以纔給他取了這麼個單名,多硬啊!就算下輩子必須當牛,目標也一定是印度。」

老鐵開始坐不住了,雖然明知我不是在影射他,依然本色不改,十分有效率地,把整盤好幾碟不同的涼菜速速夾了一碗,還邊吃邊說:你看我吃素啊!我等你超渡啊!

「聽過『虎生三子,必有一彪。』這句話嗎?」老鐵搖頭。

「老虎通常只生兩胎,要是生了三隻,那個老三就會被拋棄,未來的森林之王會先變成萬獸之敵,你想啊,生來就註定要在艱苦的環境活下去,這就是彪的命運,彪的長相介於虎跟豹之間,個性比老虎更兇殘,因此也有人說『三虎出一豹』,意思是形容很多人當中,會有一個特別『傑出』。」

老鐵說:你這個傑出是不是正話反說先不講,要怪就怪林彪他老爸望子成彪,結果是被槍打出頭鳥,你倒是說說你最偉大的老師還教了你甚麼?

(《老鐵的名節》之二)(朱言紫/臺中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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