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條揭密》iPhone生產線大轉移：中國跌倒、印度越南吃飽

富士康鄭州廠受到疫情影響，11月iPhone產量減少3成，造成iPhone錯過耶誕假期銷售旺季，損失極大。（圖／中新社）

近幾年美國政府與財經界不斷呼籲企業要重視地緣政治風險，將過度集中於中國的產業分及供應鏈散到其他國家，尤其是富士康鄭州廠工人外逃事件影響iPhone產能，蘋果決定更積極地將中國生產線轉移到印度與越南。即便陸媒與部份業者唱衰轉移成效，分析人士仍認爲最終完成轉移的時間應該不會超過10年，因爲當年差不多花這些時間從無到有建立起中國的iPhone生產線與供應鏈，複製起來會更快些。

蘋果公司在中國生產線轉移受到重視，是因爲它具有外商運用「中國製造」能力最成功的表現，iPhone生產線轉移的結果對其他外資企業有極大的影響力。外企都瞭解，蘋果生產線到其他亞洲的發展中國家，將吸引更多供應鏈企業一同前往，也會改變當地國家的吸引外資政策與產業環境，後續跟進的企業有順水之舟的便利。

富士康鄭州廠工人抗爭騷亂事件後嚴重影響iPhone產量，蘋果已經要求富士康加速將生產線轉移到印度與越南等地。（圖／美聯社）

實際上轉移部份生產線到其他國家的動作在數年前就已經開始，包括將2017年在印度生產iPhone、2020與2022年在越南生產AirPods與iPad。富士康鄭州廠事件則大幅加速蘋果轉移生線的決定，該廠擁有30萬工人，是全球最大的iPhone生產基地，供應量最大的時候達到全部iPhone的85%。這次事件讓iPhone 14系列上市10周後消費者等待出貨時間暴增一倍以上，嚴重影響iPhone耶誕節旺季的銷量。可見蘋果面臨的不只是地緣政治風險，也有大陸社會不確定性的商業風險。

部份分析人士認爲，蘋果轉移生產線過程將十分艱難，原因不只是建立iPhone生產線有相當難度，例如其他國家缺乏足夠的高素質青年工人與政府提供的基礎設施，更困難的是難以聚集充足的蘋果供應鏈。以今年10月蘋果公佈主要供應商名單爲例，其生產線98%的採購材料、模組、零件由190家供應商提供，其中有91家是中國企業，約佔47.9%；190個供應商當中有150家（包括外資企業）在大陸設廠供應給蘋果，約佔79%。如果供應鏈無法集中在生產線周圍，運費、關稅、時間誤差等成本的會快速上升，蘋果生產線在中國有相當完整的供應鏈，這是其他國家生產蘋果產品時難以企及的關鍵因素。

iPhone 14系列上市10周後消費者等待出貨時間暴增至37天，比上一代iPhone 13的15天暴增一倍多，嚴重影響iPhone耶誕節旺季的銷量。（圖／路透）

如果在印度或越南製造iPhone，人力與供應鏈的問題能解決嗎？越南雖然人口有9000多萬，青壯人口比例高，受教育程度雖較中國沿海差一些，可能需要數年時間才能補滿或訓練出需要的技術人員。印度人口衆多，召募到合適的人才也同樣是時間的問題。如果有當地政府的政策配合，速度可能會更快些。

蘋果轉移部份生產線到其他國家的動作在數年前就已經開始，包括將2017年在印度生產iPhone、2020與2022年在越南生產AirPods與iPad。（圖／中新社）

至於供應鏈問題，蘋果生產線既然能吸引供應商前往大陸設廠，或培養當地合格供應商，也應該會有同樣的吸引力把這些供應商─例如前述的150家─帶到印度或越南，或在當地培養新的供應商。同樣地，克服這些困難需要時間，一旦部份生產線開始轉移，蘋果生產線會形成磁吸效應，有企圖心的供應商自己會去解決這些問題。

轉移生產線的過程有點像穿着衣服一邊還要修改衣服，以蘋果及其供應商的能力以及印度與越南政府的心態，在這兩個國家建立供應鏈與人力支援體系不會比當年在大陸更困難，畢竟複製比創新要容易得多。2017年印度與蘋果談判後給了政策性補貼，同時邀請富士康和緯創去印度建廠，隨後前往印度的蘋果供應商迅速增加到 9 家。印度去年還推出21萬億盧比（約合2500億美元）的電子製造業振興計劃，準備藉這次機會把iPhone生產線結結實實從中國手上搶一大部份過來。

有分析人士估計，蘋果轉移iPhone生產線到印度越南等國，大約需要5~10年時間纔會形成氣候。（圖／路透）

在越南部份，2020年蘋果在越南組建了AirPods和MacBook生產線，並以開放的態度吸引供應商前往設廠合作，2021年有23家合格供應商前往設廠，2022年又增加了8家。這些工廠不少是曾與蘋果配合的中國供應商，例如歌爾、藍思、領益智造、立訊精密等等，未來蘋果也有可能在越南建立其他產品的生產線。

越南和印度雖然態度積極且政策開放，但政府效率將會帶給新生產線重大的考驗。目前蘋果已聲明要提高印度的iPhone產量，未來越南與印度勢必逐漸蠶食中國生產線的產能。至於要多少時間這兩個國家生產線才能達到蘋果分散風險的目標，有分析粗略估計，當年蘋果在中國建立具有完整供應鏈的生產線大約花了10年，現在要複製這套過程應該會更容易一些，可能5~10年之內就能形成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