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降速” 逼得馬斯克亮出了底牌

出品｜本站科技《態度》欄目

作者｜普子胥

編輯｜丁廣勝

曖昧的、興奮的、擔憂的、保守的、但就是不說新車具體量產時間的，都是同一個馬斯克。

面對2023年公司營收和毛利增長放緩，1月24日特斯拉財報發佈後，資本市場的壓力不可避免地給到了馬斯克，也給到了特斯拉下一代車型。

儘管馬斯克對新車展望時傳遞出巨大興奮，可新車何時量產、2025年能不能行？馬斯克表態模棱兩可，並且，也不再公佈特斯拉2024年銷售目標。

2023年開啓長達一年、至今未消的價格戰後，特斯拉達成了180萬輛的銷售既定目標，但以價換量的“大力丸”後坐力極強，似乎也不能多吃：最新的2023年Q4特斯拉毛利率達到19年以來最低，資本市場聞風而動，特斯拉盤後股價一度大跌5%。

“我們正處於兩次增長浪潮之間。”馬斯克如此說道。

一、意料之中的震盪

面對遜於預期的業績表現，馬斯克在會上表示：“特斯拉目前正處於兩次主要的’增長浪潮‘之間。”言外之意，浪潮之間就是低谷。

2023年，特斯拉總收入雖然同比增長19%達到967.7億美元，然而這一年的增速，則遠低於前兩年超50%的高速增長。在2023年第四季度，特斯拉同比增長則進一步放緩，僅以3%的增速實現251.67億美元營收，不及市場預期的256億美元。

其中，特斯拉核心的汽車業務，2023年營收達824.19億美元，同比增長15%。2023年Q4汽車業務營收爲215.63億美元，僅同比增長1%。

利潤上，按照Non-GAAP會計準則，2023年特斯拉歸屬於普通股股東的淨利潤爲108.82億美元，同比下降23%，出現自2017年以來的首次年度利潤下降。2023年第四季度歸屬於普通股股東的淨利潤爲24.85億美元，同比下降39%。

而直接與汽車高度關聯的毛利率上，特斯拉2023全年毛利率不出意料的降破20%，交出了一份18.2%的年終答卷。

2023年四個季度下來，特斯拉的毛利率也在不斷下滑，分別爲19.3%、18.2%、17.9%、17.6%。尤其是四季度的17.6%，成爲了2019年以來的最低水平。

儘管，特斯拉仍然爲全球少數幾家能夠賺錢、並且是最能賺錢的新能源車企，然而，2023年特斯拉全年交付量達到180.86萬輛上漲了37.65%的背後，則是這家公司降價促銷、衝量衝營收，爭奪市場規模的遊戲，這在現有“爆款”車型的邊際效應持續走低下，開始充滿了不確定性。

怎麼辦？

當營收、盈利均不及預期，增長放緩、利潤變低等種種問題，共同指向了特斯拉在2023年全球範圍內大幅降價、繼而導致利潤下滑時，馬斯克也坐不住了。

一個棘手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問題，正擺在了馬斯克面前。

二、馬斯克的興奮和保守

出於車型迭代、出於企業發展考慮，也是對資本市場必須給出的一個交代，馬斯克對特斯拉薛定諤的新車，不得不站出來表態。

“對革命性的製造系統感到非常興奮，該系統將比其他同類系統更加先進。”“我們對特斯拉的下一輛車感到非常興奮。”

在財報電話會上，馬斯克數次興奮地表示，特斯拉目前的目標是在2025年末推出下一代電動汽車，其中包括一款更低價的車型，並對該車型寄予厚望，這也將成爲特斯拉未來實現更多增長的關鍵，將有助於特斯拉的產品線煥然一新。

而根據目前特斯拉透露出種種信息可知，一是，這款新車售價定於25000美元，如果以中國市場爲例，該車型將錨定20萬以下市場，聚焦人羣最爲密集的地方，意在搶佔更多市場規模。二是，該車型將採用“開箱工藝”，這套裝配系統將更快、更高效、成本更低。

談及產地，馬斯克進一步表示：“我們致力於儘快將下一代平臺推向市場，並計劃在得克薩斯州超級工廠開始生產。這個平臺將徹底改變車輛的製造方式。”

“這將是一個具有挑戰性的提產過程。”不過，產能似乎依舊是馬斯克一直需要直面的夢魘。儘管，他表示這款新車“已取得相當深入的進展”，但新車型投產將是一個艱鉅的項目，必要時，自己會在“生產線上睡覺”。

可值得玩味的是，馬斯克對新車能否在2025年量產，持保留態度。這是一個留有餘地的“表態”，也意味着，連馬斯克自己，也無法確保特斯拉新車何時面世。

而對特斯拉另一款聲勢浩大的電動“猛獸”Cybertruck，雖然該車已經在2023年底陸續交付，可對於堆積着數以萬計的訂單，特斯拉在財報中表示：“考慮到Cybertruck的製造複雜性，預計Cybertruck的增產過程將比其他車型更加漫長。”

而馬斯克在去年10月曾警告稱，Cybertruck可能在一年到18個月內無法產生顯著的現金流。

三、地主家還有沒有餘糧，特斯拉還要不要打價格戰？

魔鬼往往藏在細節中。

這次財報會上，曾經壯志凌雲的馬斯克，不僅沒能給出2024年特斯拉的銷售目標，甚至一度發出“警告”：2024年特斯拉的銷售增長將放緩。

儘管，華爾街預測到2024年特斯拉將售出220萬輛汽車，仍能同比增長約20%。但聯繫特斯拉此前一直將年平均交付量增速設定在50%，馬斯克的增長神話，似乎將告一段落。

這也意味着，身處“兩個增長波浪”之間的特斯拉，或許將在2024年處於一個較爲尷尬的產能變更週期。

事實上，在充滿重大變蕩的2023年，特斯拉擦邊完成了自己定下的180萬輛計劃，繼續蟬聯全球純電動車交付量榜單冠軍。

但實現這一目標卻並不容易：這一年，特斯拉的銷量增速從2021年的87.6%，2022年的40.4%，回落至37.7%。而到了2024年開年兩週的交易日，特斯拉市值持續下滑。

市場對特斯拉增長停滯的擔憂開始顯現。

當然，增長停滯並非個例：據中國汽車工業協會發布的統計數據，2023年，汽車國內銷量2518.4萬輛，同比增長6％。

但更大的問題，在於特斯拉是否會延續價格戰，繼續以降價促銷達成規模的增長？

2023年，特斯拉價格戰開打，蝴蝶振翅，攪動了整個中國新能源車市場，但自身也付出了較爲“慘烈”的代價：2023年，特斯拉的毛利率一路走低，分別爲19.3%、18.2%、17.9%，再到2019年最低的17.6%。

另一方面，這一場橫穿2023年的價格戰卻沒能遏制住對手的追趕。國產新能源已經來勢洶洶。

但無論如何，到了2024年開年，特斯拉仍然沿用了降價這一手段。此前，特斯拉中國宣佈，Model 3後輪驅動煥新版售價由25.99萬元下調1.55萬元，降至24.59萬元；Model 3長續航煥新版售價下調1.15萬元至28.59萬元。Model Y後驅版下調7500元至25.89萬元；Model Y長續航版降價6500元至29.99萬元。

受此影響，特斯拉的銷量也在重新回暖。數據顯示，2024年1月1日-8日，特斯拉銷量爲0.32萬輛，8日-14日銷量爲0.74萬輛，直接翻了一番，再次回到新能源品牌前三。

此前，中國全國工商聯汽車經銷商商會常務會長、新能源汽車委員會會長李金勇在接受本站科技採訪時分析稱，20-30萬新能源電車價格區間工業成本，大致在6折左右，具有較大的降價空間，而特斯拉降價對這一價位的國產品牌衝擊是巨大的。

或許，特斯拉現在增長開始放緩，但無法改變、也令中國車商們必須正視的是，他仍然是一頭巨無霸：面對未來，特斯拉在2024年的“不好過”，僅僅是與自身比對。如果降價繼續，日子更不好過的，或許還有備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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