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論廣場》王蘇會 美中誤判降低(蘇泳霖)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外事辦主任暨外長王毅與美國國家安全顧問蘇利文,將在泰國曼谷舉行會談。圖爲2023年資料照片。(新華社)

大陸外長王毅與美國國安顧問蘇利文26至27日在泰國曼谷舉行12小時的會晤,雙方討論了臺海、南海、美中對話、中東、俄烏、北韓等議題。中方認爲,此次會晤是「坦誠、實質性、富有成果的戰略溝通」;美方表示,這次戰略溝通「不代表美國改變對中政策」。儘管美中長期對抗基本面未變,但溝通愈多,誤判愈低,新一年美中關係不易出現劇烈衝突。

拜登上任後,美中高層對話的恢復經歷了艱難而緩慢的過程。由於2021年3月阿拉斯加「2+2」高層會談不歡而散,此後除了布林肯、王毅僅有一次互訪外,雙方高層政治溝通全部安排在「不起眼」的第三地舉行。2021年10月王毅與布林肯、蘇利文與楊潔篪分別在羅馬、蘇黎世會晤;2023年5月王毅與蘇利文在維也納會晤,同年9月又在馬爾他會晤。此次雙方在泰國會晤,延續了第三地的安排,亦維持了4個月的間隔,說明第三地會晤已經納入既定機制。

回顧歷次第三地會晤,此次泰國會晤又有幾個不同之處:首先,之前第三地全部安排在非美國盟友的歐陸國家,無論是地理意義上還是政治意義上,都具有「完全對等/中立」的涵義,反映出當時美中關係冷淡而緊張的氣氛,但此次不再選擇純粹意義上的「地理中點」,而是較接近北京、且與中國大陸關係相當親近的泰國。其次,過往第三地會晤事先未通知媒體,保證會談不受場外因素干擾,但此次雙方會前就對外預告。

從上述面向可以看出,王毅與蘇利文的泰國會晤可以印證,去年11月舊金山「拜習會」之後,美中關係雖仍有尖銳分歧,但對話氣氛已經全面轉暖。在中方有關臺灣的表述中,可以看到訊號:比較中國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在舊金山向美國總統拜登提出「停止武裝臺灣、支持中國和平統一」的論述,此次王毅與蘇利文會晤中保留「支持和統」,不再出現「停止武裝臺灣」。這背後是否有美方做出對臺軍售或軍事支持「不會升級」的保證,值得後續觀察。

王毅再次要求美方「將不支持臺獨承諾落實到行動上」,相信應是希望華府給賴清德更大壓力,要求其廢除或凍結《臺獨黨綱》。值得注意的是,1月22日中國駐美使館發言人書面迴應臺灣問題時,直接援引《民進黨黨綱》第1條「建立主權獨立自主的臺灣共和國」,這個動作非常罕見,可以與王毅與蘇利文泰國會晤上的涉臺交鋒前後印證。

可以推測,此次會晤中,中方可能會明確告訴美方,若民進黨堅持臺獨,大陸會怎麼做;若放棄臺獨,大陸又會怎麼做。但無論如何,在高層對話管道暢通的情形下,美中已經可以就敏感的分歧做預先溝通,即便未來賴清德走強硬路線,引發大陸反擊,也不易燒到美中關係層面,屆時華府只要把20年前對待陳水扁的腳本拿出來就可以了。

(作者爲智庫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