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降風吹什麼 吹不Q的新竹米粉和那些制米粉的人
新竹的九降風,吹出了紅通通的柿餅和金黃的烏魚子,當然,或炒或煮都是美味佳餚的米粉也是其中之一。過去,新竹的米粉寮聚集了上百戶做米粉的店家,但在傳統產業式微下如今已寥寥可數。而在新竹香山,一間傳承四代的老店不僅依然保留了日曬米粉的傳統制程,更是新竹唯一由女性繼承的傳產品牌,在時代的創新下守着上一代的堅持,用米粉記憶新竹的風和味道。
▲日曬米粉現在已相當少見。
「以前我們家24小時門都不關的,從凌晨一點開始磨米、下午蒸粿然後開始做,晚上到半夜就會有人來批貨,那時早上還要先把米粉曬完纔可以去上學,很辛苦的!」郭家米粉第四代傳人郭麗鳳一段話,道盡了新竹米粉產業曾經的興盛與製作過程的費時。在極盛期,新竹的米粉寮約有120戶制米粉的店家,聚落米香四溢。郭麗鳳說,當時光是自家一天就可產出5000公斤的米粉,產量相當驚人,也可看出新竹米粉受歡迎的程度。
▲米粉廠每個人分工合作。
▲擠壓出來米粉還要放涼。
隨着機器的普遍和傳統產業的沒落,新竹現在做米粉的店家僅剩下15間左右,而願意遵循古早製程、採用傳統日曬法的更是少之又少。「我爸最厲害,他每天起牀看就可以知道今天天氣好不好,但他到現在才教我這套。」郭麗鳳說。以前一天5000公斤的產量,如果全要靠曬的根本來不及,只能用烘的,而用曬的米粉因爲碰不得水,只要感覺快下雨就要馬上收,收慢了不只米粉遭殃,自己也會被罵。
▲米粉依包裝捲成不同的大小。
有趣的是,一般人覺得「口感Q彈」是對米粉最好的讚美,但對制米粉的人來說,那種彈牙勁是妥協來的。「很多人買純米做的米粉回去炒,都跑來問我怎麼你們家的米粉炒了都碎碎的,不Q又不耐煮。」但事實上,100%純米做的米粉本身就較不具彈性,而爲了迎合現代人的口味,只好在比例調和上做出改變。雖然這樣的妥協曾一度造成社會誤解,甚至重創新竹的米粉產業,但在九降風的吹拂下,誤解和懷疑終將稀釋,卻吹不走那些以一根根細細的米粉,和這片土地緊密相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