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跟隨馬英九的腳步，睜眼看大陸（陳星）

前總統馬英九3日率大九學堂青年學生赴廣州中山大學交流，由中山大學黨委書記陳春聲、校長高鬆出面接待。（中新社）

自4月1日起，馬英九先生率臺灣青年到廣東、陝西、北京等地尋根、交流，參加「甲辰（2024）年清明公祭軒轅黃帝典禮」等活動。這是馬英九第二次參訪大陸，正值兩岸關係波譎雲詭之際，馬先生這次大陸行對於展現島內善意、加強兩岸交流有重要意義。不過，這裡引出的一個問題是，臺灣社會可能會以何種方式解讀馬英九這次行程呢？還會不會出現類似去年「大陸高鐵座椅沒有靠背」的哏？

臺灣社會對大陸的認知是一個複雜的問題。臺灣的許多媒體長期以來似乎只對大陸的負面新聞感興趣，在這些媒體的報導中大陸的形象可以用「一片黑暗」來描述。近幾年來，隨着「認知作戰」的實施，這種情況更加嚴重，有關大陸報導失真的情形更加普遍。長期浸染在這種輿論環境之下，臺灣社會對大陸存在負面認知，自然不是什麼值得詫異的事情。另外，爲因應「認知作戰」而建構起來的觀念繭房，更是強化了認知的分歧結構。於是臺灣社會對大陸的認知除了大部分不關心者外，呈現兩個極端，花心思瞭解過大陸者會知道大陸發展的狀況，但不願瞭解者心中的大陸形象幾十年來一直沒有變化，還是那個「廁所沒有門」的落後之地。

沒錯，不瞭解不一定是不能瞭解，而是不願瞭解。觀念繭房的特徵就是身在其中者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只相信可以爲自己帶來愉悅感的信息，同時過濾掉其他自己不想看到的信息。對待與自己認知相異的信息時，觀念繭房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不可能，別瞎說」，「大陸的高鐵怎麼會有靠背？」「他們的科技怎麼可能這麼先進？」這些論調廣爲傳播，並非單純因爲其好笑，而是因爲數量龐大的受衆確實接受這樣的觀點，他們按照觀念繭房的標準篩選信息，建構形象。

這看起來有點不合常理。兩岸關係無論對臺灣的政治還是經濟都有着關鍵性的影響。無論對大陸抱持什麼態度，都應該瞭解大陸。無論是合作還是競爭，瞭解對方是最起碼的要求。但遺憾的是，臺灣社會對大陸理解之疏闊，委實出人意料。2021年的統計數據顯示，廣東、江蘇、山東、浙江、河南、四川和湖北的GDP總量都已超過臺灣。30年間，臺灣的發展不可謂不快，但大陸的發展速度更快。但這些情況在臺灣較少談及，大家談到大陸時往往還是30年前的刻板印象。

這可能反映了社會心理層面的擔憂。當大家知道這些之後，會不會焦慮？觀念繭房恰恰就有治療焦慮的效果。伴隨着觀念繭房一般都會有某種虛幻的優越感，或者說，觀念繭房本來就建立於虛幻的優越感之上，而後者又爲觀念繭房提供了心理上的支持。在觀念繭房中，最難處理的是與固有觀念不同甚至具顛覆性的信息。對於這類信息，他們的處理方式一般是直接否認。而且，一旦有人出來否認，立即會得到許多認同，他們發出「果然有詐」的感喟，然後依然如故地生活下去。

不過現實生活狀態總是個人認知的變現，屏蔽了外界信息，自然也屏蔽掉了信息帶來的機會。對於許多人來說，大陸近年快速發展創造出的大量機會，也就在這種信息屏蔽和信息過濾中流失了。當然也有一些頭腦靈光者一面假裝自閉於觀念繭房，一面卻又悄悄在大陸經商賺錢，這些事情攤在臺灣社會大衆面前時，往往引起一片譁然。前些年大陸商界關於「商機」有一個很著名的論斷：任何一次商機的到來，都必將經歷四個階段——「看不見」、「看不起」、「看不懂」、「來不及」。不管願不願意，大陸就在旁邊，只有理解、認可、相信、捕捉髮展機會的人，機會才能轉化成機遇，轉化爲人生的轉機。

幾十年前，臺灣社會理解大陸最大的障礙在於人爲的隔絕與封閉，現今隔離已經被打破，理解大陸的主要困難在於自我封閉，即閉着眼睛不願意接受這個世界正在改變、對方已經改變的現實。

臺灣社會苦於觀念繭房久矣。但兩岸關係終究就在那裡，無論主動還是被動，都需要加深客觀認識。伴隨着馬英九參訪行程的延伸，新聞畫面再次將真實的大陸展現於臺灣社會面前，島內如何理解這些信息？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到目前爲止，島內還沒有出現類似去年「高鐵沒有靠背」的「爆哏」，後面會不會有？誰知道呢，希望沒有吧。當然，更希望能有更多人開始理性思考兩岸關係，如果能達成這個目標，則馬英九先生此次大陸之行善莫大焉。（作者爲北京聯合大學臺灣研究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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