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到結束那天=天人永隔之日 長臥病榻最痛苦是「被照護者」

▲「考驗結束的那一天」就是與被照護者「天人永隔之日」。(圖/達志示意圖

作者米澤富美子 譯者胡慧文摘自:新自然主義《93歲的老媽說:我至少要活到100歲!朗朗照護70多歲姊妹,照護93歲媽媽開朗自在手記

●精選書摘內容

關於媽媽的照護,我和妹妹的目標都希望是「朗朗照護」,而不是「老老照護」,但現實豈能如此理想。像是「勞勞照護」、「牢牢照護」這樣的字眼,也曾掠過我的腦際。首先,照護的「勞苦」是不可勝計的。不只是狀況頻生,而且在此之前的人生經驗幾乎派不上用場

再者,照護的人彷彿是「坐牢」的囚徒一樣,時間和空間都受到約束。我的朋友就說, 人類可以分爲「正從事照護的人〈或是有過照護經驗的人〉」與「不曾有過照護經驗的 人」。我也深有同感。再多的言語解釋和筆墨形容,也無法將照護的辛勞傳達給不曾有過照護經驗的人。

而就算能夠精確傳達,那又如何呢?但是,爲了敦促政府將解決照護問題納入政策,身 在其中的人唯有不斷髮聲才行。

二 九年九月,《朝日新聞》的讀書專欄介紹了高山文彥先生的著作《葬父》。作者以自己的親身經驗,完成這本描寫遠距離照護父親的小說。讀書專欄的介紹文筆秀逸,對本書作者有如下的描述:

主角是一名爲了照護父親而往返東京與老家高崎高千穗〉,把金錢、時間、體力都耗盡,卻還是想着盡孝道而苦惱不已的兒子。」多麼恰如其分的描寫。所謂照護,正是「毫不留情的把金錢、時間、體力都剝奪殆盡」。

高齡照護從笑的力量出發。(圖爲示意圖,與本文無關/記者周宸亙攝)關於「金錢」的消耗,前面已經說了很多。至於「時間」的消耗,以「老老照護」來說,「照護者本人的人生時間也所剩有限」是其一大特徵,但是無論你願不願意,就連這點有限的時間它也要一併奪走。

我有個書寫生涯專書計劃,要將自己至今爲止在物理學上的研究成果做一個總回顧與統整。但是這個計劃的進度,因爲照顧媽媽而大幅落後,只能眼看着自己的人生時光分秒流逝,時鐘的滴答聲總是在耳邊不停催促。

而「體力」上的要求自不待言。但其實本質上的問題並不在於「金錢、時間、體力」,最消耗人的,是精神上的疲勞。一般而言,當人們面對嚴酷的考驗時,總會安慰自己:「只要撐到那一天就好」。可是對高齡者的照護來說,「考驗結束的那一天」就是與被照護者「天人永隔之日」。

當照護者身心俱疲的時候,心中都不免掠過「這樣的日子到底還要多久?」的念頭。可是隻要一想到「這樣的日子結束時」,就意味着「那一刻的到來」,內心又不免萌生罪惡感,因此遭受自我嫌惡的攻擊,感到萬分沮喪,這會把人心撕裂成兩半。

生命有限,這是人生在世必然的命運與救贖,也是無人不知的事實。然而,如果太執著於這一事實,每天就會變得過於沉重;但若是完全不把它當一回事,到頭來又註定後悔。

照顧老邁的媽媽以後,我發覺自己似乎每天都在面對「什麼是活着?」的大哉問。

也不知媽媽是否洞悉了我和妹妹的苦惱,她曾經語氣輕鬆的對我們說:「老媽自己也會加油,好爲妳們打氣。」長臥病榻並非媽媽的錯,變成這樣,最痛苦的應該就是她自己。

支持着照護的唯有「愛」,我現在只能這樣想。

★本文經新自然主義授權,摘自《93歲的老媽說:我至少要活到100歲!朗朗照護70多歲姊妹,照護93歲媽媽的開朗自在手記》★笑淚交織的溫暖作品,讀過《去看小洋蔥媽媽》,更不能錯過本書~★既是老老照護,又是遠距離照護——高齡93歲、重度失能的老母親,由72歲的作者與其70歲的妹妹一同照護。即使天天艱辛過日,仍不忘記「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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