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德華專欄》大陸經濟的韌性

明年大陸內有極度內卷的「消費不振」，外有川普追兵，出口及製造業難再保榮景。（圖／新華社）

中共中央經濟工作會議12日閉幕，不出意料，「保5」仍是明年經濟的重中之重。但明年大陸內有極度內卷的「消費不振」，外有川普追兵，出口及製造業難再保榮景。面對兩隻黑天鵝，明年大陸能否渡過經濟寒冬，引發全世界關注。

外界相當重視每年年底大陸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因爲會後發表的文字背後都有高度政策涵義，且預示了明年經濟重點所在。今年就不用說了，從下半年開始大陸不斷加大刺激力度，9月底國務院宣佈系列刺激政策如降準降息、發行超長期特別國債支持國銀資本；10月底大陸副財長廖岷說，爲擴大內需及實現今年5%左右的成長目標，「此輪政策規模刺激將會是相當大的。」

今年前3季大陸GDP平均達4.8%，估計第4季差別不大，全年即使不到5%，達到4.8%～4.9%也算「符合目標區間」。但從該會議的遣辭用字來看，掏出更多工具、加大明年的刺激乃勢所必然，因北京加計了可能出現的「黑天鵝」、「灰犀牛」及「攔路虎」，會議內容就出現了「積極有爲的宏觀政策」、「更加積極的財政政策」、「適度寬鬆的貨幣政策」等過去罕見的字樣，不僅「含金量」高，且預示明年會有新具體方案出臺，時間落在3月「兩會」期間。

川普提高關稅及內需不振，無疑是明年大陸的兩隻黑天鵝。但川普提高關稅不單針對大陸，而是全球，對美國更是七傷拳。日本貿易振興機構（JETRO）上月做模型演算髮現，川普上臺後若提高對墨西哥、加拿大25%的關稅及提高中國10%的關稅，與沒有提高關稅相較，美國GDP將拉低1%，其礦業和農業將拉低1.5%，中國GDP則拉低0.3%。提高關稅會對大陸造成出口衰退的效應，但美國商品價格漲價，打擊的卻是美國消費者及就業率。

當然，提高關稅勢必影響大陸「出口+製造業」，但近年因大量出口導致全球「傾銷」的惡名，正可藉此時機轉變，改採內銷及擴大內需市場消化來因應。只不過去年經濟會議用了「國內有效需求不足」，今年換成「總體需求不足」，可見問題不可小覷。如何全面擴大消費，提振內需，既成爲會議上「九大任務」之首，預料北京也將下大力氣，在明年初起陸續給出政策，甚至包括股市、房市的利多刺激。對民衆來說，只有滿足了「口袋工程」纔敢安心花錢，提振內需也纔有用。

大陸經濟韌性極大，疫情後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提出「國內國際雙循環」已超過4年，一如中財辦副主任韓文秀所說，這不是一時之計，而是長期戰略，原因就在從川普第一任期起，中共就已估計到經濟前景不樂觀，但只要「操之在我」，統籌好「以國內大循環爲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發展格局」，透過舉國體制及因勢利導，就算不能振翅高飛，起碼能期待經濟平穩着地。（作者爲資深媒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