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談:奇怪,日本和德國不允許宣揚愛國主義!
1989年11月9日,柏林牆倒塌,無數東德人涌入了西德。1990年7月8日,意大利世界盃,西德勇奪大力神杯。興奮的東德人高唱:德國、德國、超越一切。
這是東德國歌的歌詞, 東德人的表現瞬間引起了西德知識分子的警覺,因爲愛國主義在西德是嚴禁傳播的內容,西德國歌的歌詞只有正義與自由。
在德國,鄉村裡幾乎沒有國旗,甚至政府機構前都沒有國旗,即便是有,也是夾在歐盟等等其它旗幟中間。
在德國,你會聽到我愛柏林,但很少聽到我愛德國,因爲這樣會被解讀爲愛國主義。
無獨有偶,日本的法律也規定,任何人不得向18歲以下的青少年灌輸愛國主義的意識形態。
如果哪個中小學教師敢在課堂上宣傳愛國,哪個大學教授敢在講壇上大談愛國主義,那他的飯碗就要不保,甚至還有可能被判刑。
爲什麼德國和日本不能講愛國主義。
1946年11月,在麥克阿瑟的改造下,日本國會通過了《和平憲法》。彼時日本國會還通過了另一部法律——《教育基本法》。
《和平憲法》和《教育基本法》一起成爲了日本最重要的法律。
《教育基本法》刪除了國家主義的內容,取而代之的是建立民主化國家,並禁止進行愛國主義教育。
日本的憲法也只提到了愛和平,沒有提到愛國。在日本也很少人會提愛國這兩個字,有些人不理解這是爲什麼?甚至不少日本年輕人也不懂。
原因非常簡單,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的日本,凡是反對軍國主義的學者,凡是反對日本發動侵略戰爭的人士,全部被扣上了不愛國和日奸的帽子,遭到了殘酷的對待。
彼時的一些日本學者看透了軍國主義的本質,批判他們綁架愛國的思想到處侵略,實際卻是在赤裸裸地禍國殃民。
衆所周知,雖然明治維新後日本進入了近代化,但之所以走入了軍國主義的歧路,這離不開德式啓蒙與德國模式。
“文明開化”、“脫亞入歐”是明治維新的導向,但這只是一個大致的方向和綱領,真正開始實行起來卻問題重重。
1871年11月,明治政府的第一批政治家考察美國和英國,考察結束後,他們心情壓抑、沉默不語,考察期間甚至一度崩潰,原因就是他們認爲,日本的統治傳統,在很長的時間內都不可能實現英美兩國的治理模式。
1873年3月,他們來到了德國,他們突然就找到了日本的發展之路,因爲德國採取了“一切爲了人民、一切又不經過人民”的政治體制,對外致力於富國強兵,對內致力於秩序穩定,這非常契合日本的權力傳統。
比如忠君和愛國教育,日本參照德國頒佈了《教育敕令》,大力推行愛國主義、種族主義、民衆的統一思想和奉獻精神,不斷宣揚國家利益至上,鼓勵個人爲國家和國家的目標獻身。教材也不斷宣傳爲了國家和民族而放棄個人需求、幸福、甚至生命的榜樣。而種族主義則表現爲對自身民族的強烈認同,這種認同感驅使他們在國際事務中追求領土的擴張。
20世紀上半葉,德國連續挑起兩次世界大戰。在每一次戰爭爆發之前,德國人民都表現出了歡欣鼓舞的心理狀態。
在統治階層的誆騙下,德國人民出於對國家的熱愛和保衛祖國的信念,義無反顧地投入到侵略戰爭中。
二戰時期德國的喉舌戈培爾,他慷慨激昂地向德國年輕人說,最崇高的榮譽就是爲了祖國犧牲,他一遍一遍地告訴德國人:沒有了祖國,你什麼都不是。
當然,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的德國,開展愛國主義教育的同時往往也在開展仇恨教育。
一句話概括德國的愛國主義:離開了德國,你什麼都不是,你的敵人是英法。
啓蒙思想家盧梭說:一定要樹立一個外部敵人,如果沒有外部敵人,他們很快便會認識到誰纔是他們真正的敵人!
當德國兵敗如山倒,同盟軍兵臨柏林城下的時候,戈培爾仍然在破敗的柏林街頭,激情澎湃地對着最後的老弱婦孺們演講。這位所謂的愛國者,信誓旦旦地宣稱,第三帝國的首都堅不可摧,敵人必被消滅在城牆之下。
一個二戰時代長大的德國人後來在一部反思歷史的紀錄片中感嘆道:我們從頭到尾都在學習爲了國家而死,從來沒有學習過爲了國家而活!
因此在戰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德國知識分子對愛國主義始終保持着一種警惕心態,更多地是持批判態度。
所以德國憲法的前兩條就是:人的尊嚴不可侵犯,尊重和保護它是國家的職責。德國人民確認,不容侵犯和不可轉讓的人權,纔是世界和平與正義的基礎。”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爲了躲避迫害,愛因斯坦無奈放棄了德國國籍。
2004年1月14日,德國決定將愛因斯坦的政治信條刻在政府大樓上:國家是爲人而設立,但人不是爲國家而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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