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數學／你們叫我「數學王子」，但我卻活成孤獨的王者（下）

示意圖／Ingimage

我是人稱數學王子的高斯，上週，我和你們聊起了我在24歲以前的生平，包括找回了遺失在星空中的穀神星。在我發表結果之前，有一位叫作 Legendre 的法國佬，搶先發表了最小平方法。拜託，我還在念書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個方法了！所以我後來在發表研究結果的時候，主張我纔是最早發明最小平方法的人。

沒想到那位法國佬開始寫一些棉裡藏針的文章攻擊我！他堅持「有公開發表纔算數」，頭香是他的纔對，但很多人都能證實我老早就在用這方法，所以我也寫文章酸他。這段時間，我的三兒子跟第一任妻子接連過世，巨大的痛苦蹂躪着我的身心，沒辦法容忍有人這樣對我。我就這樣跟他筆戰了十年。之後，我也常引起其他人不滿，但我不在意，反正我就是個天才。

▍只是個孤獨的王者

第二任妻子與我生下了三個孩子。我當時不希望他們也念數理，因爲我覺得他們都比我笨，再怎麼念也比不上我，只會壞了高斯家的名聲。我彷彿在重複我爸做過的事，把家裡的氣氛搞得很糟。

我的一生，在天文觀測、數學（代數、分析、機率、數論）、物理學（光學、力學、電磁學）等領域做出了無數的貢獻，獲得了數不清的榮譽與勳章，許多定理與概念也都冠上我的姓氏。但我始終無法滿足。一種無名的孤獨感長年籠罩着我。我想起年輕時曾經寫給朋友的一封信：

也許，將自己沉浸在未知的學術領域，獲得短暫的快樂，然後再次挑戰新的難題，就是我對抗孤獨的方式。聰明、有創造力、難相處、博學、自大、ｉ型人格⋯⋯這我，這都是我。我對抗孤獨的方式也許並不完美，但我認爲自己已經盡力了。

人生中的孤獨是難以避免的，但我願祝福你有一天找到最終的平靜。

本篇文章與數感實驗室餘孟珂共同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