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法法庭操作「實質廢死」 國民法官變橡皮圖章？

憲法法庭上月20日作出2024年度憲判字第8號判決，名義上爲死刑合憲卻是「實質廢死」，立法院司法及法制委員會今爲了相關法令的檢討與修正，邀司法院、法務部、警政署、衛生福利部列席。雖然憲法法庭未明文針對國民法官法「指手畫腳」，但司法院表示將依照憲法法庭判決意旨，研議相關修法。

民衆黨立委黃國昌也詢問「國民法官是否要一致決？」，他認爲司法院莫名其妙，而什麼又是「個案犯罪情形最嚴重？」大法官都解釋不出來。

民進黨立委沈發惠緩頰，公政公約已規定「個案犯罪情形最嚴重」，但這是一個闡明而已，要闡明什麼叫情節最嚴重。他認爲憲判字8號出爐後，社會出現相當多的評論，但就是宣告唯一死刑違憲、死刑僅適用於情節最嚴重、程序必須更嚴謹、心智缺陷障礙設置鑑定程序四大重點，他認爲「死刑仍存在」沒有廢死。

憲法法庭雖宣告死刑合憲，但設限「重重關卡」，其中涉及司法院主管的法律包括刑事訴訟法、法院組織法。司法院指出，刑事實務上，警察詢問、檢察官偵查是發現犯罪嫌疑人與蒐集證據的開端，也是發現事實最主要的階段，刑案的證據調查及事實認定，因受限於事後無法客觀還原犯罪現場等因素，確有發生源自警詢程序瑕疵的可能，

若判死刑，被告的生命就無從回覆，因此在警詢階段被告應有受律師協助的憲法權利，以減少冤錯。

雖然最高法院從2012年12月起就對二審判死刑的案件行言詞辯論，但刑事訴訟法仍無明文規範，因此有必要修正刑事訴訟法第388條、第389條。

而「實質廢死」判決最令人詬病的是要求合議庭法官「一致決」，司法院則表示爲了避免錯誤冤抑，促使法院作成更正確、妥當的裁判，採一致決才符合最嚴密正當法律程序的要求。判決主文雖未要求國民法官法修法，但國民法官庭裡的職業法官卻必須一致決，換言之即便6名國民法官與2名職業法官都選擇死刑，只要有1名職業法官「不願意」，也無法判惡人死刑，但司法院表示將依照憲法法庭判決意旨，研議相關修法。

另外憲法法庭要求只有犯「情節最嚴重」的犯行可以判死刑，而實務上法院在科處死刑時會就刑法第57條所列10款事項綜合評價，並確認是否符合公民與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第6條第2項的「情節最嚴重犯行」，再審酌兇手是否沒有復歸社會的可能，因此「個案犯罪情節最嚴重之情形」要如何量化？司法院稱尊重主管機關立法規劃，待相關法案研議時再表示意見。

憲法法庭也明確說明兇手在犯案時若有精神疾病、心智缺陷不得判死，若「審理中」也出現精神障礙亦被視爲無從爲自己有效辯護，判死刑等於是「酷刑」；要執行死刑前，死囚若有精神障礙、心智缺陷，憲法法庭也認爲「受刑能力不足」。刑法與監獄行刑法相關規範不足之處，司法院也尊重主管機關立法規劃和意見。

立委黃國昌詢問司法院代理秘書長黃麟倫「國民法官是否要一致決？」，他認爲司法院莫名其妙，而什麼又是「個案犯罪情形最嚴重？」大法官都解釋不出來。記者王宏舜／攝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