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植物的身世‧徵文優勝作品】黃淑蓮／陽臺上的大樹

陽臺上的大樹。圖／許茉莉

我家的陽臺大小不超過一坪，而原先的住家卻有一片不小的庭院，搬家時僅能選一些小盆栽及部分蘭花帶走，有從水溝裡撈出來的鐵線蕨、玩種子盆栽而留下的幼年樹木，如七里香、白柚、瓊崖海棠等植栽，這些植物將陽臺塞得滿滿的，開啓了我的陽臺植栽生活。但蘭花開始在陽臺上日漸枯萎，研究後發現因爲樓層高且向陽，對於不耐強光且需要溼度的蘭花並不適宜，只得將倖存的蘭花悉數送給朋友。

搬來兩年後，當時的幼年樹木中有幾株長得頭角崢嶸，此時正好社區中庭折損了一株樹木，我便推薦陽臺內長得最好看的一株瓊崖海棠來遞補。瓊崖海棠入住地面後，我每天都能從陽臺俯望它的成長，比在起在陽臺的小盆裡它長得愈發壯大。這株瓊崖海棠是我公司附近的大樹落果培植而得，每當瓊崖海棠開花時是非常美麗的一片風景，潔白的花瓣黃色的花蕊吸引蜜蜂來拜訪，果實圓嘟嘟的，十分可愛，又名叫龍珠果，等果實變紅熟透後鳥兒也來分食。

我會等落果時撿拾回家，將外皮、果肉清洗乾淨，種子圓滾滾的像木珠，送給朋友做工藝品十分討喜，留下來的我也會種一些種子盆栽送人或自賞。瓊崖海棠的葉片綠油油，像一片小扇子，很少落葉，且是臺灣原生種，非常好種，不挑介質。

瓊崖海棠入住社區庭院三年後，一日管理人員告知，有居民希望種會開花的植物，如玉蘭花等比較受歡迎，原來我的瓊崖海棠下凡後還沒開花呢！但是入土幾年已非昔日瘦弱的小苗，可看出漸有發展成大樹的樣貌了。我與老公合力將近兩公尺高的樹木挖起帶回家續種，看起來是頭好壯壯的小大人。我買了直徑四十公分的大盆，將它再移回陽臺，入盆後不久便抽出新芽，與當年的兄弟相比，已經高到頂着陽臺的邊框、胸寬六十公分，佔據陽臺三分之一的門面，近日颱風來襲亦能挺住，夏日能遮陽擋光，讓我在陽臺上愜意讀書看報，而透過樹葉的縫隙，也能瞧見樓下的風景。

這珠瓊崖海棠，見證我的職場生活、退休、搬家；我也見證它發芽、生長、離家、歸家，互相陪伴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