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一／要多好，纔算足夠？
圖、文／肆一
一個男人的告白：「喜歡一個人，對她好是應該的。不喜歡一個人，再好都是負擔。」
「爲什麼是他甩我？」他離開了之後，妳的心中一直對此耿耿於懷，這件事就像是妳身上的夏季曬痕，過了兩個季節還褪不去，冬天來了還賴在妳身上舍不得走。因爲妳不服氣，因爲妳對他很好，因爲妳對他好到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步。在他身上，妳看見了另一個自己。他犯了錯，妳的第一個念頭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他辜負了妳，妳想到的卻是「我要讓自己更好。」妳猜想對一個人好，就等於留住一顆心。
「好」那麼珍貴，沒有一個好是理所當然，因此對方應該珍惜，就像是妳對他一樣。所以妳不問收穫，只問對不對得起愛情。妳不擔心自己受苦，只怕凍了愛情的花長不出果。因此妳努力讓自己更好、對他再好一點，妳想像「好」是沙漏裡的細沙，每多付出一些，終會累積成愛情，這是妳的迷信。但沒想到他一反手，一切又歸零。
妳相信「好」會被看見，只要自己做得到。但怎樣也沒料到，對方可以不要。
後來，妳對自己生氣。其實他沒那麼好，即使是身在其中的妳都看得出來，但妳卻老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妳用他的錯來否定自己，然後還覺得自己不夠好。所以妳不甘心，在門外搖旗吶喊只爲求得一次重新答題的機會；所以妳也氣自己，氣得是妳對他的好恰恰映照出妳對自己是有多麼的不好。妳開始發自己原來沒有自己想像的瞭解自己，妳的假設都只是假設，真實永遠都不會照着妳的步伐走，愛情也比妳以爲的殘酷，根本沒有給人反悔的機會。
就像是他之於妳， 他對妳不好，但卻讓妳死心塌地。那時候妳才真的懂了戀愛用的是心，而不是大腦，邏輯分析無法幫助妳談好一場戀愛。就像妳也無法跟外人解釋他「哪裡好」，「好」是一個形容詞，而非名詞。而「好」，是由愛產生，而不是用好長成愛情。
但可以確定的是，「好」不是愛情裡的主餐，而是配菜，沒有一個人會爲了配菜上餐館。
而當愛情只剩下妳的好，距離失去比較近，離擁有比較遠。妳也才明瞭，「好」就像是妳在十六歲那年就挑好預備在婚禮播放的歌曲，只有懂得的人才能感受，只有對珍惜的人才有意義。就像是酸甜苦辣，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味覺，各自的體會，妳無法用自己的舌頭去替他人感受，就也好比他不要的好。
原來、原來，「好」從來都沒有足夠不足夠的問題，只有珍惜與不珍惜的差別。
退到最後，離開了那場愛的風暴後，妳才搞懂，其實妳可以把對他好拿來給自己。或許他會辜負妳，但只有妳懂得自己的價值。而，其實誰先提分開並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妳跟一個爛人分手了。爲此，妳就值得大肆慶祝。
從今天開始，妳可以爲自己在夜裡點一盞燈，把位置空出給另一個人，而不是爲他等門。至於妳的好，妳可以先留給自己。----------------------------------------------------------------------
《作者簡介》肆一／男人，不覺得愛情是生命的唯一，但認爲，有愛，生活會更有滋味。爲「姊妹淘」駐站作家、「法蝶生活館 La Fatt'e」專欄作家、ETtoday名家、BRAND 名牌志名家、「智邦」專欄作家。歡迎加入「肆一」粉絲頁 https://www.facebook.com/fourone4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