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驚魂!誰說空姐就是美女
767個頭比較大,因而並沒有被我們這幫自己沒有翅膀,於是製造了一種有翅膀的密閉的罐頭的傢伙們填滿。你可以在大罐頭拼死拚活即將起飛的時候仍然拿着手機和你的老公調情;你也可以粗着嗓門和另外一個嗓門同你有一拼的傢伙一起象是蹲在自家田頭上一樣旁若無人地舉行新聞發佈會;當然,你還可以脫掉鞋子把你駭人聽聞的腳臭奉獻出來與所有的罐裝動物一起分享。
我走到大罐頭的尾部,那裡不會飛的動物比較瀕危,少一些。
誰說空姐就漂亮,—千萬不要相信空中小姐都是美女,有的空中小姐即使是懸在空中也不一定真比小姐好看多少。
兩個東方航空公司的空中小姐,一個拖着飲料車一個推着飲料車從我的背後冒出來,前面的一個問:小姐,請問您喝點什麼?
我馬上很無辜地張大了嘴巴,那口徑估計把她們飲料車上面的飲料都灌進去還綽綽有餘。小姐一看扎着小辮的那個張大嘴巴的動物居然不是小姐,就馬上張大嘴巴笑了,估計是意識到牙齒排列的不夠規範於是又慌忙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剛說完對不起後面的那個空中小姐又前赴後繼地繼續問:小姐,您喝點什麼?
這一次,我只好把嘴巴無辜到把她們這班767罐頭翅膀上的機油都灌進去依然綽綽有餘的程度。
她們兩個笑夠了才把一小杯咖啡遞給我,估計我隨便找個發育謙虛一點的牙縫就夠用了。
位於上海外灘端點部位的鑽石樓,是個比較容易引起視覺疲勞的地方。左看是洋鬼子們建好後又被我們英勇地奪了回來然後保留下來現在又打算高價賣回給洋鬼子們的一灘古典建築;右看是亂七八糟支着腿的東方明珠、端莊絕倫的金貿大廈以及被東方明珠掉下來的兩個珠砸的不倫不類然後暈頭轉向的上海國際會議中心;上看是沒有星星沒有月亮的黑黑的天空,下看是一大桌子明目張膽搶劫錢包的美味佳餚。
在搞清楚美味佳餚打算搶劫的是上海建材玻璃代理商的錢包之後,我就落的個氣定神閒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原來每個女孩都不簡單——那個服務小姐在我背後拿過衣罩,溫柔地說:小姐,請您向前一點,我幫您把外套罩起來。
這回我的嘴巴打算吞掉整條黃浦江。
我拿出相機把三角架支好,插上快門線打算製造幾張可以嚇唬嚇唬外行的外灘夜景。我剛把職業攝影師的味道僞裝出來,外灘的夜景設計燈光就肩並肩地滅火了。看見對面東方明珠的亂腿依舊亮晶晶地撩人,就趕忙揹着架子從鑽石樓狂奔到外灘戀愛街上。
這一回我很正經,絲毫沒有偷看上海癟三們和上海癟三的碼子們如何咬牙舌戰。我剛把三角架的亂腿擺定個三足鼎立的姿勢,東方明珠的亂腿就害羞地消失在夜幕中了。
除了戀愛街上的男男女女繼續來電以外,整個上海外灘都不對我來電了。
我算知道了上海人的精明——如此省電!才他媽的十點半。
回到鑽石樓,一股無名烈火逼使我叫囂着要見上海市長,那個上海人一邊掏出錢包接受洗劫一邊嬉皮笑臉地安慰我:今天週末,還算好的啦!平時外灘十點鐘就關燈的;已經多給了你半個小時啦!
最終的結果是:我把百威全都潑進我自己的肚子——我喜歡喝百威。
天可憐見,我對於上海美女的認識非常發展中國家:那個什麼上海寶貝兒我看也就她自個兒挺把自個兒當作寶貝兒;那個什麼美女作家我看作家根本算不上美女就更加跑題。
(其實,我對於上海美女的封頂認識就是KOKO那個惡霸。可見由於資源短缺我的認識極其那個有限!)
同去的都是一幫已經開始長期賣淫的傢伙們——按照張愛玲的說法,結婚就等於是長期賣淫。這幫傢伙們個個心裡面貓抓老鼠,臉上卻統統一副大義滅鼠的堅決表情。
我就知道我就剩下一條路可走了:回賓館洗洗睡。
回到北京,對於自己上海之行沒有發生任何同風花雪夜有關的故事而耿耿於懷,鬱悶的哈欠連天。
鬱悶的時候我的第一選擇就是上網找個倒黴蛋,把鬱悶轉交給它去鬱悶。從這個角度而言,我對於網絡世界不得不心存感激。
結果我收到這樣一封E-MAIL:
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問你二零零二年三月八日下午二點三十分走過我身邊的人是不是你,無論你有多麼不情願,哪怕唯心的騙我,也一定不要告訴我那不是。
就讓所有我的有你的心情、故事在我那刻不經意的擡頭和那身逼人的黑色、那隻潔白的煙,那隻揚起美麗的弧線的手、那張有着一慣的自信與昂揚的臉、那足以讓我瞬間踏空的腳步之間定格在完美的結束。這是一部永遠屬於我的電影,導演是讓我曾深深懷疑現在感恩不盡的際遇。
世界上有一條路叫宛平,有幢公寓叫愛中,有一分鐘在那個陽光明亮的午後,有一種酒叫眼淚,有一種醉叫自醉。
我毛骨悚然地第一時間切斷電腦電源,鑽進被窩做瑟瑟發抖狀。
二點三十分,我確實是帶着一副飛揚跋扈的可惡嘴臉挺進在大上海的馬路上,黑仔褲、黑短袖,黑皮鞋,瘦若雞爪的手指頭上夾着一根從煙身到煙屁都一派潔白的555。
那確實是一個陽光明亮的午後,只不過,我腳下踩着的路,不叫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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