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真實” 張朝陽

撰文 | 懂懂

編輯 | 秦言

來源：懂懂筆記

被許多文學愛好者奉爲男神的蘇軾，留下很多經典。其中一句，“人間有味是清歡”是當下互聯網行業迫切需要的一種心態。

曾經的光環消退，互聯網被描繪成“屠龍少年終成惡龍”；曾經的高增長、高利潤，如今變成增長低迷，甚至陷入虧損；令人羨慕的大廠生活也被內卷、福報、職場PUA等取代......

經歷大風大浪、人間磨難之後，蘇軾寫下“人間有味是清歡”。這是一種歷經生活仍然向上的熱忱，是一種飽經風霜後的曠達。

放眼當下的互聯網，大佬們流行退休，也不再拋頭露面。但還有一位業界大佬，在經歷山峰和低谷之後，仍飽含熱情，平淡、樂觀、真實地生活，親力親爲地經營一家公司。

他就是搜狐創始人張朝陽。

「01」

“死磕”物理課的學霸

作爲明星企業家，張朝陽曾經引領過許多潮流。他登雪山、跑馬拉松、橫渡海峽，帶着明星在長白山、玉龍雪山、日月潭等地跑步的“搜狐新聞馬拉松”，已經舉辦10多屆。直播的《張朝陽的英語課》也已經播出六年多。

最近半年多，張朝陽熱衷的事情是直播門檻很高的物理課。不信你看看，張朝陽6月12日直播講的“電子屏蔽效應如何影響原子或離子半徑的”。

“氦原子核外若只填充一個電子，對應的軌道半徑爲1/2倍的玻爾半徑。若再加入1個電子使其成爲中性氦原子，則由變分法可得軌道半徑增大成16/27倍的玻爾半徑，相比於只填充1個電子的氦離子，其軌道半徑增大了18.5%。”

“鋰原子由於最外層電子會受到內層電子的強烈屏蔽，最外層電子看到的將是Z=1的等效原子核，這時可以用類似氫原子的方法來處理最外層電子，此方法稱爲‘類氫處理’。”

像這樣的硬核物理課，張朝陽從去年11月開始，已經講了六十多期，其中還包括六節和大衆互動的線下課。從基礎的牛頓運動定律，到經典物理的“兩朵烏雲”，再到黑體輻射理論中的維恩公式、普朗克公式，現在張朝陽已經講到了相對論，以及薛定諤方程、氫原子波函數等量子力學。

如果只看上面的文字，絕大多數人都看不懂。不過，如果你跟着張朝陽的課上了幾節，即便是文科生也能明白個大概，不過還是需要有些物理和數學基礎，因爲張朝陽的物理非常注重推導過程，讓受衆知其然，知其所以然。

大家都知道愛因斯坦最著名的公式——E=mc²，但很多人不知道它怎麼來的。3月份，張朝陽物理課首次走進線下，就用一個多小時，完成整個公式的推導過程。他在黑板上寫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從光速不變理論出發，通過各種思想實驗推導出時間膨脹、長度收縮、質速關係等違反直覺的相對論效應，利用質速關係與能量的定義進一步推導質能關係。

看過張朝陽直播物流課尤其線下物理課的人，一定會發現，張朝陽在講臺上完全沒有企業家的影子，而更像大學老師。不論是講話的方式，粉筆寫公式的樣子，還是“絲滑”地推導過程，都不像在商場打拼多年的“資深人士”，更像是一位大學校園走出的“教書匠”。

這種形象的反差，與有他一直以來不像企業家的獨特氣質有關，也源於紮實的學霸功底。1986年，張朝陽畢業於清華大學物理系，同年考取李政道獎學金赴美留學。七年後，張朝陽又在美國麻省理工學院（MIT）獲得博士學位，並從事博士後研究。

在創立搜狐之前，有將近十年的時間，張朝陽都泡在物理學術圈。這樣的經歷，讓他時隔多年，講起物理課仍然能夠得心應手。

「02」

見過大風大浪的CEO

學霸張朝陽畢業後，拿着導師——互聯網布道者——尼葛洛龐帝等人的風投資金，1996年創立了搜狐的前身愛特信。1998年，愛特信更名爲搜狐，張朝陽從此開始了搜狐創始人、CEO的標籤。

在CEO這個身份上，他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他成名很早，被人稱爲中國互聯網第一人。

2000年6月，搜狐登陸納斯達克，成爲中國最早一批海外上市的互聯網公司。彼時，張朝陽已經成爲中國互聯網的一張名片，是很多年輕人追逐的偶像。

後來因搜狐暢遊、搜狗等上市，張朝陽又先後三次赴納斯達克敲鐘。在被很多科技公司、互聯網公司視爲夢想的納斯達克，在中國科技圈也是絕無僅有，風光無限。

在業務經營上，張朝陽也帶領搜狐達到一定高度。門戶領域，搜狐是四大門戶；視頻、遊戲等領域，搜狐曾是第一梯隊；在郵箱、搜索、社交等細分領域，搜狐也都沒落下，取得過不錯成績。

然而，時過境遷，互聯網流量紅利消逝疊加移動互聯網衝擊，搜狐跟許多公司一樣，進入轉型調整期。2022年Q1，搜狐公司第一季度總收入爲1.93億美元，淨利潤爲900萬美元超此前預期。張朝陽表示，“儘管受到新冠肺炎的負面影響和宏觀經濟環境的挑戰，我們繼續專注於優化產品和提高運營效率，得益於在線遊戲業務的出色表現，集團利潤超過此前指導性預期並實現盈利。”

身處逆境，張朝陽並沒有沮喪、消沉，而是對公司保持熱忱，經常爲自家公司產品“代言”。

《張朝陽的物理課》只在搜狐視頻直播，目前，搜狐視頻正在大力推進知識直播，張朝陽也希望通過他的課帶動更多人來搜狐視頻看直播。在知識直播方面，搜狐視頻正陸續邀請各領域的頭部播主入駐，包括北京交通大學理學院教師陳徵博士，科普“銀河系的形成與發展”；康奈爾大學物理化學博士包坤，化身“包大人玩科學”，帶你瞭解太陽系八大行星的秘密；還有食品科學博士朱大洲分享科學膳食指南”；昆蟲博士羅心宇講述“螞蟻神秘王國”的故事等等。

爲公司代言，是張朝陽推廣自家產品的一種方式。包括他帶隊明星、公司旗下藝人跑馬拉松、爬雪山等，他希望通過組織有意義的活動，輸出優質內容推廣搜狐產品。也許他此前接受媒體採訪的一段話，能解釋他爲何能如此。“我是這個公司的CEO，我有把這個公司做好的本分。做人很重要，我要當一個好的CEO，當一個好的管理者，這是我其中的一個職責。我要起早貪黑把這個事做好，這個事很重要。這個跟賺錢沒關係，我要把這個公司做好。”

張朝陽很容易讓人想起另外兩位CEO。一個是從教育轉行直播，助農帶貨的俞敏洪；一個是創業失敗靠直播還債，又要去創業的羅永浩。他們也是經歷過高峰、低谷，但都坦然視之，依然奮戰在一線，等待峰迴路轉的那一刻。

經歷過大風大浪，見過門庭若市，還能享受“清歡”，並對公司的產業和業務保持一如既往的熱情。這正是“人間至味是清歡”。

「03」

標籤之下的張朝陽

不論是張朝陽、俞敏洪還是羅永浩，他們之所以經得起折騰，經得起大風大浪，根源在於他們活得比較真實。中國絕大多數知名企業家的形象是這樣的：白手起家、辛苦付出、高瞻遠矚。他們談起企業、行業、技術、經濟形勢時滔滔不絕，但一到自己的經歷、情感、態度就沉默寡言。

張朝陽、俞敏洪和羅永浩則與這些形象截然不同，他們不僅談公司、談行業，也談自己。他們的求學經歷、創業經歷被人熟知，他們的興趣、愛好、態度也被公衆熟知。這種形象和氣質，使得他們在經歷山峰和谷底時更有韌性，說通俗一點兒，能否放得下面子、放得下架子，活得更真實。

從張朝陽過往的言論，也能看出他活得“人間真實”。談到“中年危機”，張朝陽的回答是：“折騰很重要，這個人就說是其實活到老幹到老學到老，人的狀態，通過運動以及學習和思考跟年齡關係不是特別直接的。”

談到價值觀，他說“人一定要有很強的價值觀，沒有價值觀沒有原則的人生是非常苦痛的。如果你沒有很強的價值觀，你的成功，越大的成功，你最後崩塌的狀態越大”。

談到責任，他說“我現在的工作也不爲我賺更多的錢，也不爲出更大的名。既然我在從事一個商業機構，我的義務就是要打造一個最優秀的商業機構，這是我的責任。就像一個士兵，他可能會面臨着死亡，但是這是我的duty，這是我的責任，就像一個救火隊員救火。人類就是因爲責任，是一個責任的動物。”

面對央視《遇見大佬》的鏡頭，張朝陽希望別人如此評價自己：足夠聰明、非常幸運的少年得志，撞上了百年未遇的互聯網，成爲最早把互聯網在中國做的人之一。經歷了一些經歷，產生了對人生更全面更平衡的一些看法，變成了一個比較好、值得尊敬的人。

看得出來，張朝陽沒有什麼偶像包袱，而且對責任、價值觀、自我的評價這些困惑很多人的問題，張朝陽有很清晰的認知。這讓他做起事來更自如，不論是跑步、登山，還是講英語、講物理課，豁得出去，被網友認可。

從學霸、搜狐CEO、中國互聯網第一人到跑步達人、硬核物理課老師，張朝陽身上有很多標籤。但褪掉標籤，或許張朝陽纔是張朝陽真正的標籤。他活出了我們很多人沒有活出的樣子，而且，不論哪一種他都是在做自己。

【結束語】

國外有很多“人間真實”、活得灑脫的企業家。維珍創始人布蘭森、硅谷鋼鐵俠馬斯克，他們經營企業和享受人生並不衝突。由於內斂的文化特性和社會環境，過去幾十年，中國企業快速崛起的過程中，很難誕生這樣的企業家。

活得灑脫的張朝陽，跟羅永浩、俞敏洪一樣屬於小衆。但隨着更看重自我、更注重個人感受的00後成爲社會主力，隨着經濟結構和發展方式的轉變，相信會有更多個性化、真性情的企業家涌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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