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治理民主化 臺灣的國際空間

(取自網路)

12月初美國邀集一百多個國家領袖與公民團體參與「民主高峰會」。中共也不示弱,除了召開智庫會議、發表「美國的民主情況」對美國民主口誅筆伐,也出版《中國的民主》白皮書,爲自己的民主辯護。而臺灣在最近也經歷直接民主的挫敗與代議民主的沉淪。其實當代民主議題不僅僅是不同制度間意識形態的鬥爭或是一國國內製度的完善與成熟。在這個全球化時代,全球治理中的民主化也是一大挑戰,也正在發生改變,同樣值得我們關注。

20世紀末開始,伴隨着全球化的深入,跨國性甚至全球性問題與危害紛至沓來,現有的國際治理體制越來越不能解決這些全球性議題。故有人認爲現有的全球治理出現赤字或不足的現象。

所謂全球治理赤字,就是指在全球治理體系中,建立在國家主權爲基礎原則所構建的國際社會阻礙了國家或是人們對於國際環境外部性的嚴肅對待。諸如環保、防疫、國際犯罪、金融穩定等等跨國議題,往往不是一國之力所能解決。

因此,越來越複雜相嵌的全球化,需要更全面且更具整體思維的政策考慮來解決國際環境外部性的問題,以及地球的可持續發展。

現有的國家體制與國際組織都是爲了解決個別或零散的問題所設計的。而當前的全球化議程卻是由各種相互交織的問題所構成,要能有效解決這些問題需要國家或國際組織能夠意識到其身行爲對其他參與者的影響。這對於現有的國內與國際治理模式,寄望能超越機構理性放棄本位思考,根本是緣木求魚。

聯合國一方面依循主權國家平等原則,賦予會員國不分大小在大會一國一票的權力,但是基於國際現實主義大國合作的原則,賦予美國、俄國、英國、中國及法國五常任理事國針對實質問題擁有否決權的特權。在國際貨幣基金和世界銀行中的投票制度,每個國家的投票權是以它投入資本的多少來決定。權力自然集中在少數出資較多的富國。

不僅如此,在兩個機構內,重要的決定需要85%贊成票才能通過,而美國的投票權佔15%以上,所以在這兩個組織內,只有美國一個國家有否決權,權力更是嚴重失衡。

這些二戰結束後美國所主導而建立的國際體系,越來越無法反映現實國際社會國家或集團實力的消長,要求民主化改革的呼聲越來越高。但是由於國家實力太過懸殊,既得利益者不願意放棄特權,以國家爲參與主體的國際組織內的民主化還有漫漫長路。不過最近北京常常在聯合國場合提及國際關係民主化,究竟只是拉攏第三世界兄弟,還是真心改革還有待觀察。

除了傳統的國家作爲國際政治的參與主體,非國家角色在全球治理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這也是臺灣最能突破的出口,值得注意。全球治理出現新的政治行爲體的參與和政治權力的擴散,特別是在環境領域最爲明顯。這些新的參與者包括個人、非政府組織、跨國公司、有組織的跨國科學網絡等等。事實上,許多非政府組織已經承擔了全球治理的一些職能,包括環境監測和政策覈查。

全球治理去中心化引起越來越多的關注,例如多層次治理模式聯合國全球契約(The United Nations Global Compact)是最近的一項努力,旨在在不犧牲國家主權原則的情況下,在包括各種非國家行爲者在內的網絡中將多層次治理制度化。

民主不再是一國國內人民與政府的政治問題,同樣也是全球議題治理的問題。臺灣受限於國際現實,許多國際組織不得其門而入,不妨多關注非政府組織特別是在環保議題上,在全球治理中的變化,擴展臺灣的國際視野與空間。

(作者爲退休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