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獨立、寬容:柏林彩虹之城

德國首都柏林戲稱爲“彩虹天堂”,這裡不僅居住着30多萬同性戀者,而且還有一座神秘的城中之城——“男人城”。

在柏林,目前生活着大約30萬左右的同性戀者。同性戀大遊行成了他們一年中最重要的活動。很多同性戀者爲了在遊行中表現一番而整整準備了幾個月。有的還希望在節日中認識朋友,甚至找到終身伴侶

其實,同性戀大遊行開始時具有很強的政治性。1969年,在紐約的一條叫克里斯多夫(簡稱CSD)的街上,警察曾對同性戀者進行了一次大搜捕。同性戀者對這種刁難首次進行了羣體反抗,由此產生了世界範圍的同性戀遊行活動。1979年,在CSD同性戀大遊行誕生10週年之際,柏林首次舉行了有400人蔘加的遊行活動。

街上不見女性

從繁華的褲襠大街向東走不到10分鐘,來到一條叫克拉斯特的小街。從外表看,它與其他街道沒有多大區別。只是越往裡走,越感到奇怪:“怎麼這裡不見一個女性?”

進一家書店,發現店員都是男子,光顧書店的要麼是單身男子,要麼是手牽手親密無間的兩個男人。仔細看看書店裡賣的,幾乎都是關於同性戀的書籍、音像製品生活用品。當我意識到自己誤入一家同性戀書店時,一位自稱海姆特的店員微笑着對我說:“歡迎你離開柏林,來到男人的國度。”

原來在克拉斯特街方圓1 公里內,是柏林著名的同性戀社區。從上世紀20年代開始,德國各地的同性戀者陸續來到這裡定居。由於此地環境鬧中取靜,社會氣氛寬鬆,同性戀者越聚越多,異性戀者則主動“讓位”,使之成爲名副其實的“男人城”。

走出書店,開始仔細地打量這個社區。香氣撲鼻的咖啡屋,時尚摩登的專賣店藏書豐富的圖書館……這裡應有盡有。我發現每家商店門口都掛着鮮豔的彩虹旗,在陽光照射下顯得十分耀眼。一位年輕人對我說:“彩虹旗是同性戀者的文化象徵,它代表着包容一切種族、國度、政治、性別性取向。”

我們也是正常人

電影院門口,一位年輕同性戀者熱情地和我打招呼。他問我是不是同性戀者,我回答說自己是“正常人”。他不以爲然地糾正道:“同性戀者也是正常人。”

由於德國同性戀者的特殊地位,德國各界都不敢怠慢他們。我看到,政客競選宣傳畫在社區內隨處可見。柏林市市長是“男人城”的“名譽董事長”。除政府部門外,很多大企業也對同性戀者採取了溫和寬容的態度,除了禁止歧視同性戀員工外,大多數還爲同性戀員工的夥伴提供醫療保險

德國曆史上第一個同性戀市長在柏林產生

德國曆史上第一個同性戀市長在首都柏林誕生,來自社民黨候選人克勞斯-沃威爾特贏得了選舉。在秋天的大選到來前,沃威爾特將一直擔任柏林過渡時期政府的市長。

德國社會民主黨一致同意提名他擔任市長一職前,沃威爾特說:“我是同性戀,這是一件好事。”此話一出,輿論譁然。沃威爾特一蹴成爲德國最有名的同性戀政客,他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市長候選人成爲婦孺皆知的公衆人物。

成員間互相幫助

在中心街道的盡頭,是一個小小的街心公園。有人悠閒地躺在草地上看書,有人在慢跑,有人在閒聊。幾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在那裡曬太陽。一位叫哈姆的老人還和我拉起了家常聊天中,我得知他們住在同性戀養老院

那是一座耗資1000萬歐元建造的五層樓房,有40套公寓房,配有咖啡廳健身房等設施。哈姆說:“年輕時到處搬家,中年獨立生活,但是年齡大了我就遇到了困難,需要人照顧。可是如果搬進普通的養老院也許會受到歧視。

這裡全天都有醫生照顧,我很滿意。”公園旁更多的公寓住着年輕的同性戀者。這裡大概有 5000個家庭。醫生、律師和藝人在這個羣體中佔很大的比例。在公園不遠處維多利亞教堂,我見識了一場同性戀婚禮。

新婚“夫婦”分別叫馬庫斯歐埃爾,今年都是35歲,一位是工程師,另一位是大學教師。他們在祝詞中說:“在柏林結婚,我們很榮幸。”

在“男人城”轉悠,我發現這裡有很多貼着“紅色結”標誌的房子。經打聽方知,這些房子裡都是公益組織,比如預防艾滋病組織、幫助青少年協會等。這些組織的責任是宣傳健康向上的生活方式及怎樣造福社會。此外,“男人城”還發行自己的報紙,放在柏林各書店的門口,免費供人取閱。報紙上刊登的是同性戀者關心的新聞、艾滋病研究進展、健康常識和各類服務信息。

柏林牆”上男人間的熱吻

長段柏林牆遺址已經開發成了壁畫畫廊,藝術家們在這裡以柏林牆爲引子,釋放創造力和理念。有的寫實,畫一輛破牆而出的汽車,的確生動;有的諷刺,讓聯手打造柏林牆的前民德共中央書記昂納克和前蘇共中央第一書記勃列日涅夫熱吻在一起;有的用漫畫方式:相背的兩個人愁苦,相向的則快樂……除了控訴柏林牆的主題,還反映出德國人深層的思考,讓人看到了他們對於對峙、和解、人性、民族、和平和民主等的很多考問。

現在對於一部分的人來說,同性戀還是讓人無法接受,其實“他們”跟我們一樣是在過正常人的生活,也許我們應該去關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