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培柏》自由心證的社區感染

日女疑在臺染新冠肺炎，醫質疑，天氣炎熱，有多少人戴得住口罩？（示意圖,Shutterstock/達志影像）

6月24日，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指揮官陳時中在記者會中宣佈，一位來臺遊學的20多歲日本女學生，於2月底來臺，在南部某大學遊學，於本月20日返日，在日本機場被驗出新冠核酸陽性，而確診其爲無症狀感染者，並被日本官方登錄爲由臺灣境外移入的案例。該女學生在臺停留4個月，因此在臺灣社區被感染的可能性最高，陳時中也表示「從來就沒有排除這個可能性。」

端午節連假前夕爆出此病例，防疫中心連續73天無本土病例的功績歸零，記得當連續16天本土個案零確診時，該中心喜孜孜請媒體記者吃的「龜苓膏」，換成這次的「歸零膏」，心裡恐不是滋味。

6月25日，該中心記者會由莊發言人獨挑大樑，陳部長神隱。發言人表示已進行疫調，匡列追蹤曾和該女學生接觸的師生或有關人員123人，核酸檢測109人爲陰性，其餘待檢中；而爲釐清感染源，已向日方確認詳情，獲知該日女核酸檢驗呈弱陽性。該中心認爲其病毒不具傳染力，日官方已將其列入境外移入病例，臺灣就不再將其納爲本土案例。發言人說，至於臺灣有無社區感染情事發生，就由大家自由心證了。

6月26日，防疫中心記者會仍由莊發言人唱獨角戲，他指稱匡列追蹤的人士全爲核酸陰性。會中有人問及日本和臺灣核酸檢驗試劑有何差異？該日女檢驗是否可能爲僞陽性？發言人表示，核酸檢驗結果和日、臺使用不同廠牌試劑無關，該日女Ct (病毒擴增閾)值爲37.38，高於能明確判定陽性的35，因此可能是弱陽性，也可能是僞陽性。該發言人說，下週將作匡列人員的血中抗體調查。

據知日本官方和臺灣一樣，以RT-PCR方法作爲確診的依據。目前全球公認該方法爲最具準確性和敏感性的新冠病毒確診法，被稱爲「黃金標準法」，而世界衛生組織在1月初就建議以此法及認可的核酸片段引子試劑作新冠病毒核酸的檢驗。日、臺所使用的核酸引子雖稍異，卻都是世衛組織所認可，對新冠病毒診斷精準性一樣。Ct值大於35，表示檢體病毒量太少，呈現弱陽性，有時會被認爲是雜訊的僞陽性，此時最好重新採樣重做。筆者認爲日本官方對該日女再採樣重做的可能性極低，此案例恐成日、臺各自解讀的懸案，莫怪防疫中心會放話表示，臺灣有無社區感染就由大家自由心證了。

至今防疫中心仍未公佈該日女到底去過哪裡？在哪裡被感染？但有電視媒體披露，她是在高雄某大學就讀。高雄地區曾有酒店女公關帶毒事件、磐石艦官兵染疫事件，大量遠洋漁船返港檢疫事件，民衆早就質疑高雄社區應有不少的無症狀帶原者，只是官方未做普篩而沒發現而已。如果將該日女檢驗視爲弱陽性，筆者推測其可能在1、2個月前，即正值磐石艦染病官兵在高雄趴趴走時被感染，而呈無症狀持續感染狀態至她離臺。

磐石艦染疫官兵驗出的病毒經基因序列比對，研判爲馬來西亞、菲律賓等國的東南亞株。因此，若能證明日女感染的是東南亞株，不僅能明確其爲MIT，也能解開磐石艦病毒的行蹤了。若該日女爲僞陽性，陳時中就應再去大甲鎮瀾宮燒大支香，感謝媽祖婆的再度庇佑。就本案例而言，防疫中心對弱陽性或僞陽性難辨，筆者認爲磐石艦染疫官兵接觸的親友們都不作抗體檢測，此次將做日女接觸者的血中抗體調查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作者爲前臺灣省家畜衛生試驗所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