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虛假人設做網紅,註定長不了
“我真服了!最後就發了2551塊錢,吃飯房租就這樣了,又白乾了一個月。”視頻中,他頻繁吐槽“當外賣員收入低”“平臺剋扣太高”。再刷下一個,她身穿橙色背心,手裡拿着一把掃帚在馬路上唱歌,視頻底下的文案總是出現“最美環衛工”這幾個字,收穫大量粉絲和網友的點贊。
冒充外賣員擺拍假工資條,冒充環衛工吸粉引流,類似的場景你是不是很熟悉?如今,這種虛假人設可能再也玩不下去了。
據新京報報道,近日,中央網信辦專門印發通知,在全國範圍內部署開展爲期1個月的“清朗·網絡直播領域虛假和低俗亂象整治”專項行動。本次專項行動圍繞網絡直播領域虛假和低俗亂象,把編造虛假場景人設,無底線帶貨營銷納入重點整治範圍。
編造虛假場景人設,本質上是在“流量至上”思維之下,以吸粉帶貨變現爲目的,不惜喬裝打扮,佈置場景,矇騙受衆。你以爲看到一個真實的故事,其實人家是在演劇。此種“反差”,助長不良風氣,破壞網絡生態,需要予以專項治理。
在中央網信辦通知的表述中,編造虛假“扶貧”“助農”“患病”等場景,利用未成年人、殘障人士、孤寡老人等形象吸粉引流,成爲這種虛假場景人設的典型特點。
此前,當地公安機關成功偵辦以“涼山曲布”“趙靈兒”“涼山孟陽”(均爲網名)爲代表的四川首例“系列網紅直播帶貨案”。這些網紅就是打着助農旗號,通過擺拍虛假視頻,打造“大涼山原生態”人設,帶貨銷售假冒特色農產品,謀取高額利益,涉案金額超千萬元,54名嫌疑人被抓獲。
其實,如今在一些短視頻平臺,編造虛假場景人設的範圍可謂五花八門、多種多樣。除了上述“典型特點”外,在某平臺公佈的案例中,涉及的虛假人設賬號就包括富二代、海外務工中介、功法大師、主持人、平臺官方工作人員、名校研究生、勤工儉學學生、紅娘或相親者以及慈善人士等。
這些仿冒者通過擺拍塑造人設,不僅僅是爲了吸粉,更涉及違法牟利。
比如,以“富二代”爲名的仿冒者,通常會誇大自己的財富背景,並誘導粉絲線下見面從而進行欺詐;“功法大師”會以借“善款”名義索要錢財;“主持人”以媒體之名售賣三無產品;“慈善人士”則通常以慈善名義發起衆籌求助……
甚至,虛假人設已經成爲一些公司的營銷手段。“做完‘養號’的準備工作,領導讓我給賬號編幾個人設出來,我直接坐擁了好幾個身份,你怎麼知道我是大廠技術員、文科轉碼、高級產品經理、投行學長?”一個尚在讀書的實習生,在社交平臺“搖身一變”就成了“行業精英”,公司則靠着漲粉引流,適時推銷本公司的產品、課程或培訓服務。
需看到,隨着短視頻興起,直播帶貨盛行,一個優質的主播人設,往往蘊含着巨大的商業價值。但假的永遠真不了,一些人打起歪主意,通過編劇本、造虛假人設,包裝出人氣網紅,自己及其機構賺得盆滿鉢滿,卻把公衆矇在鼓裡當“韭菜”。一旦塌房,害人害己。
四川首例“系列網紅直播帶貨案”曝光後,不少網友稱,“毀三觀”“全假,交智商稅了”。更有粉絲留言,非常喜歡質樸、陽光的“涼山曲布”,還多次因爲他打賞、下單。網友樸素的情感,網絡空間本應充盈的人與人之間的善意和真誠,很容易被靠虛假人設紅起來的主播們給吞噬。
因此,對其專項治理也需廣撒網,延長監管觸角。除了比較典型的場景和形象外,需緊緊抓住“虛假”這一關鍵點,暢通舉報渠道,利用AI技術對網絡信息進行智能監測。
同時,督促短視頻平臺自查自糾,加強對主播、網紅的身份覈實,一旦發現其以誇張或虛假的身份,博取用戶信任,及時採取下架視頻、取消營利權限、封禁賬號等治理措施。
虛假人設難遮醜。隨着相關治理的完善,網絡主播“羣魔亂舞”的草莽時代,註定會成爲過去時。虛假終究靠不住,尤其是網絡主播已經正式成爲國家新職業,一些機構和主播們也需“潔身自愛”,自身職業的長遠發展、公司業績的穩步增長,都要有腳踏實地的真本事。
撰稿/遲道華 編輯/何睿 校對/李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