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玲專欄》烏克蘭英雄的代價

俄烏戰爭的重心不是領土，而是主權。圖爲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圖／美聯社）

隨着川普確定將在明年1月重返白宮，地球運轉似乎一下子加快速度─烏克蘭戰火升高爲核戰前夕的戰爭、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引信；以色列和黎巴嫩達成停火協議；歐洲議會通過延宕多時的新執委任命案，完成歐盟5年一次的人事大換血。

12月1日正式上任的歐盟新執委，面對的是一個難以預測的世界新政局，也正是不可測的挑戰，催促歐洲議會必須折衝形勢通過此一攸關歐盟基本運作的人事案。以色列和黎巴嫩政府的停火協議，關鍵在於真主黨。以黎停火協議達成24小時後，以軍便因偵測到真主黨火箭彈活動，對黎巴嫩南部開火，再次證明了完美的停火協議並不存在，即使是用明確的語言詳細闡述停火要求也無法阻止仇恨、不信任、誤解和誤判導致簽署方違反協議。希望停火能夠持久，但也必須明白它可能是短暫的。

那麼，烏克蘭呢？這個國家未來的命運會如何。俄烏戰爭在北韓派遣軍隊參戰後，已把亞洲拉到歐洲戰場上，局勢變得複雜且危機四伏。美國總統大選後，基輔使用美國與英國的飛彈襲擊俄羅斯本土，莫斯科以新型中程極音速飛彈反擊烏克蘭，俄烏戰爭情勢快速升溫，核戰風險、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的警告，甚囂塵上。

自2022年俄烏戰爭引爆以來，英國官方統計，莫斯科以核武要脅支持烏克蘭的北約和其盟國的次數，不下200次。但面對不擇手段的普丁，不能掉以一次的輕心。過去1周，北約和烏克蘭召開緊急會議；英國主導的歐洲10國遠征軍聯合部隊（JEF）在拉脫維亞完成橫跨多個地點的年度演訓，烏克蘭軍方今年首度獲邀擔任觀察員；北歐和波海國家舉行峰會，通過增加對烏克蘭援助。這些圍繞着烏克蘭的策略，除增加烏克蘭明年可能被川普政府架上俄羅斯談判桌的籌碼，更在保護歐洲安全。

歐洲觀察人士曾預測，川普當選，烏克蘭前線軍心有崩潰的危機。但這件事並未發生，至少到目前爲止。一位在基輔的同業表示，「榮耀歸於烏克蘭」、「 榮耀歸於英雄」，俄烏戰爭爆發以來的國家口號如今依然傳遍烏克蘭大街小巷。她的話讓我想起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之初，毅然返國參戰的一名在帝國理工學院醫學系就讀的年輕人，如今這個有着陽光般笑容的大男孩是否安好？

300多年來，烏克蘭一直爭取從俄國解放，在21世紀初的這場對抗俄羅斯的戰爭中，爲國捐軀和在戰火下生存下來的烏克蘭人此刻都是被賦與榮耀的「英雄」，因爲「受害者」代表放棄所有和失去一切。然而，作爲「英雄」，烏克蘭人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這場戰爭讓烏克蘭人重新思考作爲一個國家，什麼是烏克蘭的國家利益。俄烏戰爭的重心不是領土，而是主權。烏克蘭在領土上讓步，無異於放棄部分國家主權，但從當前局勢看來，川普領導的美國政府若不支持烏克蘭，歐洲也無力防禦烏克蘭，烏克蘭將不得不妥協把烏東部分區域讓給俄羅斯。烏克蘭定會據此力爭加入北約，不幸的是，在國際現實下，烏克蘭成爲北約成員的機會渺茫。

無論烏克蘭人是「英雄」還是「受害者」，俄烏戰爭的直速變化，也讓臺灣人重新思考，什麼是臺灣的國家利益？普丁本月初在俄羅斯智庫「瓦爾代國際辯論俱樂部」年會中指出，中國不會入侵臺灣，但臺灣和西方國家以「烏克蘭式」的危機制造衝突。這項間接訊息，臺灣必須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