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埔的省思和困惑

（圖／丘智賢提供）

6月16日就是黃埔建軍百年紀念日了。黃埔軍校曾名列世界著名軍校，有過輝煌的歷史，這是不爭的事實；但橘逾淮爲枳，卻也令人爲之惋惜。尤其民進黨執政以來，黃埔出身的一些人的言行，更令人錯愕和唏噓不已。

根據中共的說法：「黃埔軍校是第一次國共合作實現後於1924年6月開辦，它的開辦經歷了一個曲折的過程。在這過程中，中國共產黨通過各種管道，從思想上、組織上和幹部上給孫中山以巨大的幫助，使孫中山確立了創造革命軍來挽救中國危亡的辦校宗旨，解決了籌備工作中碰到的種種困難，最終實現了辦校的願望。」（見楊紹棟、羅雨林《中國共產黨在創建黃埔軍校中的作用》）

這段黃埔建軍的歷史告訴我們，黃埔成立是孫中山先生「以俄爲師」、「聯俄聯共」，而「絕非聯俄容共」的結果。這是當年「歷史侷限」的結果，我們不宜全盤予以否定。當年黃埔教育的一大特點，就是「于軍事教育之外，授予政治教育」，要把學生培養成具有一定政治覺悟，能立志成爲救國救民的革命軍人，使學生「不僅知道槍是怎樣放法，而且知道槍要向什麼人放」。

黃埔建軍25年後大陸易幟，易幟前一些黃埔子弟如張治中、沈醉跟共產黨跑了；如黃維、杜聿明、鄭洞國被俘了。一夕之間，黃埔面臨了土崩瓦解，輾轉到了鳳山，又已逾半個世紀。此一期間黃埔子弟對復興基地的整軍建軍，當然功不可沒，但不容諱言的是，當政治風向詭譎多變之秋，黃埔子弟卻也跟着迷惘困惑了起來。

有些軍人竟且可以喊出「你是我的巧克力」，他們竟且可以把國旗染「綠」，更嚴重的是隨着所謂兩岸不相隸屬說法的甚囂塵上，他們頓感中心無主，不知何去何從。他們有的隨波逐流，有的幫着煽風點火，有的甚且助紂爲虐。唯一缺少的，就是振臂高呼，羞與爲伍。

隨着「轉型正義」手段的滲入軍中，黃埔的質變已迫在眉睫。令人十分憂心的是，一旦轉型成功，還會有國民革命軍嗎？這種危疑震撼還不能使黃埔子弟震聾啓聵和深自惕勵嗎？

黃埔軍校除了有1926年11月頒佈的「怒潮澎湃，黨旗飛舞…」校歌，且一直沿用至陸軍官校在臺灣覆校後之外，1924年6月，黃埔軍校校部也曾頒佈了一首校歌，那就是「以血灑花，以校作家，臥薪嚐膽，努力建設中華」。在建軍百年的紀念活動中，敬請黃埔子弟都能牢記這首歌，高唱這首歌。因爲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它就會連同「怒潮澎湃」被列爲禁唱歌曲，屆時大家作楚囚相對，面面相覷，就後悔都來不及了。（作者爲退役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