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5E將除役 可改裝無人機再創第二春

圖爲空軍F-5E戰機。（本報資料照片）

捍衛臺海50年的F-5E／F戰機，計劃在今年底至明年初全部除役，由國造的AT-5勇鷹教練機接替其部訓任務。大批F-5E／F戰機未來何去何從？將其遙控化改成無人機或許是不錯的方法。

將老舊戰機改成無人機，在理論上並不困難，因爲飛機的操作系統已經相當完整，只需要將飛機的控制系統、視覺觀測、機體狀況資料，都以數位訊號傳給地面控制站即可。美國就相當擅長把退役戰機改裝爲無人機，包括QF-100、QF-4、QA-5等。Q是美軍對無人機的編號，意爲drone。

美軍通常將這些無人戰機做爲武器測試的靶機，消耗的速度也相當快。大約在2017年，QF-4就幾乎要消耗殆盡，因此從2010年開始，就有將封存的F-16A改裝成無人機的計劃，以每年大約有30架的速度，將F-16改成遙控化無人機。

事實上，早在1980年代初，中科院爲了天弓、天劍飛彈的測試工作，就曾經委託美國改裝4架除役的F-5A，成爲QF-5A遙控靶機。

根據臉書粉絲頁「IDF經國號」粉絲專頁主編王紹翔的介紹，當年以「劍虎計劃」的名義，請美商Flight System Inc.（又稱Tracor，後被BAE併入）來協助改裝。

這批F-5A是除役後的整理機，分別是編號66-9188、69-7117、69-7120、70-1397。爲確保飛機性能沒問題，美商要求航發中心在啓運前先試飛，於是在空軍清泉崗基地由航發中心陳康定、伍克振、朱泰樺、吳康明四位試飛官分別飛行，其中朱泰樺因爲部隊飛行機種是F-100A，爲了這次計劃也先到臺南基地接受F-5E換裝訓練，教官是後來擔任過空軍司令的彭勝竹。驗證妥善無誤的4架戰機隨後立刻拆卸裝箱，運往美國加州Mojave機場。

擔負「劍虎計劃」任務的4架戰機出國前皆抹去機號、國徽，僅在原塗裝上保留美軍序號及尾翼藍白條，並由航發中心派遣計劃試飛官朱泰樺少校到Mojave機場進行監工與試飛任務。雖QF-5A已爲無人靶機，但爲求慎重仍讓朱泰樺坐在座艙內擔任安全官（Safe pilot），如地面遙控站對飛機失去控制則由他接杆操作，地面操作人員則由航發中心外聘具有F-5飛行經驗的羅志道（48）、高國柱（57）兩位退役飛行員一同前往美國受訓。

然而F-5A運抵後首次試飛就差點發生飛安事故。朱泰樺回憶當時起飛後不久機內警告燈全亮，一時間座艙像電玩般閃爍着各種燈光，他冷靜呼叫塔臺並將飛機操作落地。後來調查故障原因爲美方並無F-5組裝經驗（當年主要以F-4、F-100爲主），導致在組裝過程中有個接頭接反，才發生警告燈全亮的狀況，所幸在改正後即解決。

另外一次的驚險則發生在改裝後的某次試飛，QF-5A起飛前往空域執行科目，然而該型戰機高空性能不佳，進行4G轉彎時雙發動機突然熄火併伴隨無線電失效，朱泰樺接杆操作後直接掉轉機頭往最近的愛德華空軍基地（Edwards AFB）準備緊急落地。但在無線電失效的情況下飛機無法與航管聯絡，下降高度後朱泰樺清楚看到跑道上還停着一架剛落地的太空梭！他同時也轉頭向左右查看，是否有美軍戰鬥機來攔截，還好發動機成功重啓，與航管恢復通聯後，朱泰樺將戰機平穩落地，結束這次驚魂。

QF-5A靶機在90年代初回到臺灣後，部署在距離九鵬最近的志航基地，先由美方派出的飛行員驗收，再開始定期進行航線測試。每批飛行由座艙內飛行員先開車、滑出到跑道頭停妥後，再由地面遙控站接手操作，如遇到真正實彈射擊任務則飛行員於跑道頭下機，並將安全帶綁好、關上座艙罩，之後加滿油門鬆剎車起飛，而爲避免飛行員下機時被吸入進氣道，飛機滑出時會先在進氣口套上濾網（下飛機後同時取下），也會先將油門收到慢車。另外在航線測試時固定派遣一架F-5F雙座機隨伴，負責監控靶機飛行狀況及拍照。

4架靶機分別被「天劍一型」（由F-5F 5391號機發射）、「天弓一型」飛彈各擊落1架，鞠躬盡瘁。另外在紀錄中有一架則是因劍一飛彈脫靶、靶機返降時衝出跑道毀損，並差點撞及志航基地的GCA雷達。毀損原因根據當年從機載錄影系統畫面目睹經過的人員推測，可能是因當年遙控技術不成熟，在與地面控制站的訊號傳遞過程中產生延遲，才造成靶機在落地時失控。

後來在任務需求下航發中心又改裝了1272、1280兩架，但遲遲未使用。過不久則被棄置於試飛棚廠旁的土機堡，與「Tiger 2000」計劃用來殺肉的F-5E 5270號機、AT-3試驗機體共度天年。2012年2月22日漢翔將土機堡清空，將F-5A／E報廢機賣給五金回收商，然而廠商用機具破壞時因內部還有燃油，金屬產生的火花將其點燃，飛機突然燒起造成虛驚。

臉書中華民國航空史研究會（AHSROC），在2012年還貼出一則網友在10多年前夜晚，在臺南廢五金廠拍到的QF-5A靶機殘骸照片，僅有機艙的部分，原本的彈射座椅已被控制線路所佔滿。

如今無人機戰術比以往更爲興盛，中科院也在積極發展國造無人機，應可自行完成F-5E退役後的無人機改裝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