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霽翔眼中的北京城:看着北京長大,見證北京變遷

中新網客戶端北京9月26日電(記者 宋宇晟)“我是眼看着北京長大的。”

在卸任故宮博物院院長兩年後,單霽翔似乎脫離了“網紅院長”的角色,他開始向人們講述北京這座古都的過往。

9月26日,單霽翔在第八屆北京孔廟國子監國學文化節上做了一場名爲《留住城市文化的根與魂》的講座。作爲一個“老北京”,他見證了幾十年間北京城風貌的改變。

單霽翔。活動方供圖

“1954年,我三個月大的時候,父母沒有徵求我的意見就把我抱到了北京。小時候,我留下的照片很少,但是一看都是我父親帶着我,去的都是世界遺產地,北京的故宮、天壇……”

雖然未出生在北京,但單霽翔的經歷大多與北京這座城市相關。

“1974年,我當工人的時候,我記得每次進城看到的景觀,就是修防空洞。”

“我後來在東城區建委規劃科,1988年北京城市建設基本上在三環路內,1992年到了四環路,再後來就到五環路了。”

資料圖:2014年,故宮筒子河“洗泥”工程,這是1998年以來筒子河的首次清淤。中新社發 韓海丹 攝

“我記得1994年到1997年我在北京市文物局當局長,看到一個慘不忍睹的景象:當時在故宮筒子河內側與故宮城牆之間的狹長地帶,擠進了400多戶居民和21家企事業單位,出行十分不便;更爲嚴重的是,居然有465個伸向筒子河的排污管道,每天有大量污水直接排入河內。”單霽翔說,今天的年輕人或許很難想象多年前的景象。

也是因此,在北京市文物局任職期間,單霽翔曾組織舉辦“愛北京城,捐城牆磚”活動,結果出乎他意料。

資料圖:單霽翔。北師大供圖

“我們沒有想到北京市民異常踊躍,紛紛把他們蓋小廚房的磚拿出來,自行車後面馱着兩塊將近50斤,有從通州過來的,有老人跟着子孫後代送磚來,很有儀式感。整個冬天工地上熱氣騰騰,幾十萬塊城牆磚是老百姓捐的,這其實是全民教育活動,就表明我們北京老百姓是愛北京城的。”

“後來我到北京市規劃委員會工作。當時我們擔心大體量建築、大規模建築羣侵入中軸線和故宮博物院的文化景觀當中來。經請示之後,北京市把大體量建築可能發生的項目移到了四環路之外。”

單霽翔說,與此同時,“大家也拼命地在北京中軸線、故宮、天壇周邊畫了厚厚的建設控制地帶。正因爲有這個屏障,今天中軸線申報世界遺產才成爲可能”。

2008年北京奧運會前,北京進行了大規模修繕,其中包括故宮的修繕、天壇的修繕、景山的修繕……

資料圖:2020年,車輛經過北京鼓樓。中新社記者 侯宇 攝

“2012年,我來到故宮博物院工作。”單霽翔坦言,他沒有想到退休前到北京最大四合院看門,而這個門也真的不好看。“我在這裡7年零3個月,當時就是想把故宮還給社會,還給民衆。”

“去年12月8日紫禁城過600歲生日,那天我們特別驕傲,我們覺得我們這一代人實現了‘把一個壯美的紫禁城完整地交給下一個600年’的目標。”

資料圖:2019年1月28日,一名小朋友在故宮內玩耍。己亥春節前夕,北京故宮博物院“中華老字號故宮過大年展”開幕。 中新社記者 杜洋 攝

今年3月,新修訂的《北京歷史文化名城保護條例》開始施行,北京老城的整體保護成爲重中之重。

但七十多年來,北京老城早已融入人們生活之中。對這樣一座既有着諸多文物,又是人們生活空間的城市,如何保護是合適的?

“我們爲什麼保護歷史文化名城,爲什麼做這麼多修繕?”單霽翔覺得,最終目的還是叫人們過更加美好的生活。

“保護文物和保護歷史文化名城是不同的。古遺址、墓葬羣,這些都是失去功能的。我們現在是保護大量活態的東西。”

與此同時,單霽翔也強調,在保護古老的歷史之外,“今天我們還需要重視保護城市的近代和當代的記憶”。

“因爲歷史鏈條在歷史文化名城中是不能斷裂的,疊加越多越充分,歷史文化名城越有味道。比如1954年建的北京展覽館、1958年建成的北京電報大樓……”

資料圖:市民帶着孩子在位於北京市前門附近的楊梅竹斜街散步。中新社記者 侯宇 攝

講座最後,單霽翔展示了一組今天北京城的照片。畫面中,人們在庭院、古蹟中進行各種文化活動。

“這就是我們保護的歷史文化名城,最終成爲一個宜居的、人們喜愛的城市。”他說。(完)

來源:中國新聞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