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薛仕凌拚金鐘雙蛋黃 內斂男同志加怪手司機爆發演技

薛仕凌雙料入圍金鐘。(大璽影藝提供)

薛仕凌在《生生世世》演出壓抑的同志角色。(摘自粉專、臺視提供)

薛仕凌和李銘順、遊安順演出《做工的人》。(摘自粉專)

薛仕凌謙認自己能雙料入圍是運氣好。(大璽影藝提供)

薛仕凌對能否拿獎很平常心。(大璽影藝提供)

38歲的薛仕凌今年以8點檔《生生世世》及迷你劇集《做工的人》分別入圍金鐘男主角和男配角獎,他分享聽到入圍時,整個人處於一片空白和驚嚇,直到最近纔有真實感。

當時親友排山倒海不斷傳送祝賀訊息,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媽媽聽到他和拿過3座金鐘獎的遊安順同樣以《做工的人》入圍男配角,率真地回他:「那你沒希望了。」讓他深吸一口氣,忍不住笑稱:「媽媽這樣算祝福嗎?」

被問到對哪個獎項較有勝算?薛仕凌笑說「都沒有,我覺得我的運氣用完了,能入圍已經很驚喜,我就只想到這邊,不會想更多了」。他和這次2個獎項的入圍者幾乎沒合作過,男配角獎會希望自己拿或給遊安順?他氣定神閒地說:「我不會因爲我和順哥有私交就覺得要給他,其他人表現也很好,獎項這東西,評審還是有專業考量,他們看的角度和觀衆不一樣。」

薛仕凌自嘻哈團體「大嘴巴」解散後,因饒舌歌手鮮明,當時經紀人爲扭轉他的形象,儘管推掉所有商演,在戲劇圈仍經歷4年碰壁期。經紀人曾鼓勵他換別家公司,薛仕凌有所堅持,於是他跟着經紀人一路拚,直到現在纔有「被看見」的感覺。

他說很常被問平時做哪些事?「其實我很無聊的」,他說自己喜歡在家打電動、彈吉他、運動或買菜,代步工具的車子開了8年、租房住,頂多偶爾吃頓好吃的,因物慾低,這10年也就這樣撐過來。

當初跨足戲劇圈是否經歷挫敗期?他認爲這問題聽起來比較像是外人怎麼看他,「我比較沒有這樣的感覺是,對我來說,我一直在做一樣的事。其實到現在還是有人私訊我要不要發片、問我要不要主持,我發現大家都從不同面向認識我,這是我沒辦法改變的,不管大家從哪裡認識薛仕凌,我能做自己喜歡的事、能和團隊一起就很開心」。

演員有時是孤獨的,薛仕凌看待演員工作的低潮,在於準備角色功課的過程,「我很需要自己一個人,爲了戲的狀態,我在準備過程,每天回家都處於低潮,我是有意識的讓自己痛苦,那過程不好受,隨時焦慮和煩躁,所以耐心和忍受度很低,我知道自己沒辦法控制,我就減少跟別人接觸,自己躲起來,不造成別人困擾,通常我會這樣處理自己」。

他在《生生世世》飾演時代環境下壓抑的同志「玉樹」,愛上好兄弟難以啓齒,更被母親逼迫娶妻生子,《做工的人》的角色「阿全」則是夢想發大財的怪手司機。他坦言,「玉樹」內斂性格性離他近一點,「我滿閉俗的,玉樹掌握度高一點,阿全就和我完全不一樣,很幸運2個團隊都很給力,有時一個小道具、場景、對手都會幫很大的忙,我看到合作的這羣人或進入那環境,情緒進入會很快」。

薛仕凌大學時期玩樂團也參與劇團,可能因爲這樣,所以他對於「入圍、得獎」這件事,心理上沒有太大起伏,不過他笑稱自己的個性容易想很多,以前容易緊張,「比如做媒體訪問,他會覺得是做一個工作、執行一個任務,每次都要無懈可擊,記者是不是想害我或是想套我」?

是否和「歌手」出身有關,因爲歌手總是被保護的好好的?他認爲:「唱片公司有他們自己的方法,可能是我自己不成熟和適應不良,因爲不知道怎麼辦,所以乾脆躲起來,只要我不受傷就好。」現在是「鬆」的狀態?他笑說「我覺得應該有鬆一點吧,當歌手的時候比較ㄍㄧㄣ,可能那時候的心理和精神狀態」。

從「緊」到「鬆」,當演員有幫助?「我不太知道兩者之間的影響和因果,一路上可能是波動式的影響和變化,這不可能是一覺醒來的事,現在這樣也滿好,不會有太大壓迫和精神壓力」。薛仕凌認爲演員路上的貴人很多,除了經紀人還有《刻在你心底的名字》導演柳廣輝,當初導演找他拍第一部偶像劇《珍愛林北》,讓他演員路一直堅持到現在。

他也回想當時和《生生世世》製作人試鏡,「我記得第一次去跟他們開會,走出辦公室,得到的結論是『好好減肥喔』,這就是他可以當製作人,我不行的原因,所以對我來說,要是我看那時候的自己,這個人怎麼演玉樹?可是他就可以看到,甚至願意相信」。

《做工的人》導演制鄭芬芬曾透露找薛仕凌飾演怪手司機,是因爲看到他有股「憤青特質」。薛仕凌說,「我當時很有誠意的跟導演交流,天南地北的聊,她看到什麼,我完全不知道。我們聊些社會議題,比如勞工,因爲覺得大家應該可以在自己位子上替這個社會做點什麼。我爸在建設公司上班,小時候我有在工地跑來跑去,因爲有這樣的經驗,所以我很喜歡《做工的人》的小說」。

他坦言在「玉樹」和「阿全」準備角色期都很痛苦,當時兩邊軋,最緊繃狀態是白天拍玉樹,晚上《做工》。準備「阿全」角色時,他會到家裡附近的工地觀察工人,準備「玉樹」時,他會到家裡附近的畫室咖啡廳畫畫,「想像玉樹的心理狀態、他的生活樣貌,他平常喜歡吃什麼、他的通勤工具、睡覺會穿睡衣嗎,睡衣長怎樣,這些是之前做,開拍之後,我就讓自己完全放空」。

戲精李銘順、遊安順此次以《做工的人》也分別入圍迷你劇集男主和男配角,薛仕凌當初和這2位視帝合作,對他們秒入戲的功力相當佩服。不過拍攝期間,他沒向2位「順哥」討教,因認爲每個人詮釋角色方式不同,他以前試過設計動作、把注意力放在對手的對白,「我得到結論是這一套不適合我,我只好找適合自己的方法,拍《生生世世》就找過米可白,我覺得會影響我工作的,就會主動找對方一起解決」。

他與圈外女友交往7年多,此次得不得獎,他都沒有求婚和結婚計劃,也不擔心女友聽到他不求婚的回答會生氣,笑問「難道得獎就可以退休不幹了」?他坦言能找到想法一致的另一半很幸運,現在與女友都有不急着結婚的共識,他爸爸之前曾對他開玩笑說「該不會我這輩子都抱不到孫子吧,我都要躺棺材了」,笑稱爸爸現在連玩笑都不開,應該是徹底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