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廣大 盡精微 《清明上河圖》賞析(上)
清明上河圖爲北宋風俗畫,北宋畫家張擇端僅有的存世作品,現藏於北京故宮博物院。此畫寬24.8釐米、長528.7釐米,絹本設色。以長卷形式,生動記錄了中國十二世紀北宋都城東京(又稱汴京,今河南開封)的城市面貌和當時社會各階層人民的生活狀況,是北宋時期都城東京當年繁榮的見證,也是北宋城市經濟情況的寫照。
從藝術學角度講,界畫並不是被當時正統藝術重視的繪畫。然而不同於一般的界畫,《清明上河圖》擺脫了傳統界畫呆板僵硬的繪畫程式,不僅有文人畫的筆墨痕跡,而且用筆兼工帶寫,設色淡雅,即所謂“別成家數”。在技法上,大手筆與精細的手筆相結合。善於選擇那些既具有形象性和富於詩情畫意,又具本質特徵的事物、場面及情節加以表現,構圖採用鳥瞰式全景法,真實而又集中概括地描繪了當時汴京東南城角這一典型的區域。作者用傳統的手卷形式,採取“散點透視法”組織畫面。畫面長而不冗,繁而不亂,嚴密緊湊,如一氣呵成。畫中所攝取的景物,大至寂靜的原野,浩瀚的河流,高聳的城牆;小到舟車裡的人物,攤販上的陳設貨物,市招上的文字,絲毫不失。畫面中,穿插着各種情節,組織得錯落有致,同時又具有情趣。
因此,此畫歷經千年被各代收藏家所珍視,此外在藝術形式美學之外,在文化考古學,民俗學等學科中,對此畫的研究爭論也是持續不斷。主要集中在對此畫的命名的含義,以及此畫所隱藏的文化寓意。
比如許多專家學者對於《清明上河圖》中的“清明”有着諸多的解釋與爭論,通過對“清明”的考證得出三種觀點:一,“清明節之意”;二,“清明坊之意”;三,即“清明盛世之意”。
持“清明節”觀點的專家學者,有已故文物鑑定專家鄭振鐸先生和書畫鑑定專家徐邦達先生等。鄭振鐸先生甚至指出就是清明節這一天。
持“清明坊”觀點的專家學者,是已故河南開封中學的孔憲易先生,1981年,孔憲易先生在《美術雜誌》上發表了《清明上河圖——質疑》的文章。孔憲易先生在文章中通過對木炭,石磙子、扇子、西瓜、服飾等考證研究,認爲畫的是秋景。清明之意是指“清明坊”。根據是當時東京城劃分一百三十六坊,外城東郊區共劃分三坊,第一坊就是“清明坊”。
持“清明盛世”觀點的專家學者,有著名鑑定專家史樹青先生,史樹青先生指出:“清明非指清明節這一天,而是作爲稱頌太平盛世的寓意,清明即政治清明。”
還有一些專家對清明上河圖的寓意有其他見解,餘輝教授認爲《清明上河圖》並非只是簡單的描繪百姓風俗和日常生活,在商業繁榮的表面之下暗藏玄機,明線下交織着一條令人心悸的暗線,同時又是一幅帶有憂患意識的“盛世危圖”。通過表現驚馬闖郊市爲伏筆,鋪墊出全卷矛盾的視覺中心,船與橋的險情和橋上文武官員爭道交織成的矛盾高潮,還有前後出現的軍力懈怠、消防缺失、城防渙散、國門洞開、商貿侵街、商賈囤糧、酒患成災等場景。張擇端以畫曲諫,提出對城防、安全、交通等諸多社會問題的憂慮。
張擇端欲通過《清明上河圖》向宋徽宗展現一些社會頑疾。由於宋太宗採取鼓勵文人諫言的政治措施,關注社會現實和朝廷政治成爲宋代畫家較爲普遍的創作趨向。北宋官吏利用繪畫向皇帝表述民情的手法不止一例,如熙寧七年(公元1074年)是北宋的大災之年,光州司法參軍鄭俠借工匠繪製的《流民圖》請求宋神宗停止王安石的變法活動。遺憾的是,宋徽宗迷戀精繪祥瑞和吉兆,他看出《清明上河圖》的畫中用意,不願收藏,只在卷首題簽後就將其賞賜出去。
在《清明上河圖》上不同學者都有能支撐自己學術觀點的證據,正是因爲清明上河圖具有如此多的未能考證論題,才使得此畫隨着時間的變化,有更多的討論性,更多可以研究探討的價值。
現在,記者帶你從細微處着眼,展開清明上河圖,近距離觀賞一下一千年前北宋時期人們的市井生活。
作者:吉林日報全媒體記者 劉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