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裁未擊倒俄國經濟

制裁未擊倒俄國經濟圖╱美聯社

俄羅斯半年前入侵烏克蘭後，面臨西方鋪天蓋地制裁，但在石油出口收益大增的緩衝下，俄國經濟並未如預期般崩潰，經常帳盈餘甚至攀新高，失業率創新低，但俄國仍面臨物價高漲的通膨問題。

■'Slower burn.' Russia dodges economic collapse but the decline has started.

俄國官方公佈，第二季國內生產毛額（GDP）年跌4％，俄國經濟部原先預期今年GDP會萎縮超過12％，比蘇聯解體和1998年金融危機時期還嚴重。

靠全球能源價格高漲加持，即便承受西方制裁及通膨壓力，克里姆林宮得以貫徹總統普丁3月做的承諾，緩解貧窮與不平等的社會問題。社會研究智庫Platforma創辦人菲爾索夫（Alexei Firsov）表示，「目前爲止沒有跡象顯示，生活水準下滑導致社會動盪。」

普丁民調不降反升

據獨立民調機構Levada Centre調查，普丁7月的民意支持度高達83％，自2月24日進犯烏克蘭以來已上升逾10個百分點。

俄羅斯今年前七個月的經常帳盈餘，與去年同期相比暴增2倍有餘，達到1,666億美元的新高紀錄，歸因於出口收益激增，同時西方制裁導致進口驟跌。

根據Eikon資料庫，俄羅斯6月失業率3.9％，是該統計服務1992年開始發佈此數據後的最低紀錄。

此外曾短暫崩潰的俄國盧布，也在當局祭出緊急資本管制措施後獲得支撐，今年來漲幅超過25％，是今年至今全球表現最強的貨幣之一。盧布走堅有助抑制通膨，而且遏阻西方制裁後的恐慌性購買潮。

不過高通膨問題還是揮之不去。今年4月受盧布兌美元慘跌到歷史低點衝擊，俄國通膨率飆到17.8％的20年高點。俄國官方目前預測，年底通膨率爲13.4％。

然而近六個月，俄羅斯人的生活幾乎沒什麼改變，照樣出國度假、大買西方商品、抱怨通膨、收看電視及支持普丁。

能源當經濟籌碼

在西方制裁之下，俄羅斯爆發百年來首次外債違約，不過西方持續購買俄國能源，俄國經常帳盈餘位在高檔，且手頭外幣充足，意味着違約也不會讓經濟陷入寒冬。

雖然莫斯科有意願也有能力支付債息，但西方制裁禁止銀行、清算所和債券持有人處理和收取俄國款項，讓俄羅斯出現1918年以來首次違約。預料這將引發一場持續多年的司法大戰，複雜程度將遠遠超過先前的主權債務違約。

白宮5月決定不延展對俄國的臨時償債豁免措施，爲俄國倒債埋下伏筆，欲對俄國入侵烏克蘭進一步施壓。市場已經反映這項風險，美元與歐元計價的俄國公債自3月以來崩跌約75％。

制裁措施着眼長期影響，國際債務違約會損害一國的全球金融地位，國家可能花上數年才能再以強勢貨幣籌資，這將削弱國家經濟成長。然而這只是理論。

西方國家凍結俄國的海外資金後，仍持續進口俄國石油與天然氣，繼續爲俄國提供財源。根據環亞經濟數據公司（CEIC）資料顯示，在2月至5月之間，俄國的經常帳盈餘達900億美元，降低了制裁對經濟的衝擊，雖然俄國2022年國內生產毛額（GDP）預期大跌10％。

若是西方政府同意減少購買俄國能源，肯定會削減俄國的出口收入。然而持有外國貨幣的理由之一是進口重要商品，而制裁限制對俄國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