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眼／支持「減法思維」 賴總統就別事事插手

賴清德總統8月首度以三軍統帥身份主持將官晉任勗勉典禮後，國防部舉辦茶會，但卻傳出他進入會場後，看到將官仍坐着，於是氣得大罵。圖／聯合報系資料照片

賴總統纔剛身陷罵環境部長彭啓啓明與過度干預立院黨團運作的負面聲浪，近日又發生責罵將領風波，府方抨擊媒體是有節奏的攻擊操作。或許賴總統自認只是提醒軍方，但他似乎忽略，身居高位者的任何言行，都會在科層體系中被檢視。

從總統府昨透過「知情人士」發言可發現，關鍵情節如府方「打破往例塑造溫馨氛圍」、將領未起立迎接、總統提醒落實軍人儀節，都是事實；至於媒體提及未來將領人事發布前，先由總統召見，軍方甚至要提供籍貫資訊等，府方與國防部完全不反駁，儼然默認。府方堅持的只是總統的行爲算不算「怒罵」與「立威」而已。

賴總統在現場既然提及服役經驗，不妨想想：四十年前的賴少尉，如果被高級長官當衆指爲「缺乏軍人儀節」，心裡感受會如何。

賴清德擔任副總統四年期間，多半被排除在國安決策體系外，如今身爲三軍統帥，兩岸局勢又如此兇險，他關注國防事務與國軍，是合理的正面之舉。他上任後到軍中演講，不用讀稿機、也鮮少讀稿，顯示提前將內容背熟，如此毅力也值得佩服。

然而，賴清德統率國軍的第一要務，恐怕該是忘掉自己的當兵記憶；四十年前與四十年後的國軍，不管是成員意識形態，或是幹部管教模式，都已有極大差別，如果繼續套用，就是拿明朝劍斬清朝官，鐵定適得其反。

當下國軍確實仍存在不少問題，賴總統可能有鑑於此，亟於扭轉改善。然而身爲三軍統帥，該做的是給軍人更多資源與福利，是指派合適人選指揮三軍，而非跳下場越俎代庖。政府宣傳機器誇耀國防預算創新高，卻不提國防支出在總預算佔比下降。賴總統曾公開表示支持國防部長顧立雄的「減法思維」，卻似乎沒想到，減法思維的關鍵，就是信任下屬判斷，自己直接插手部隊事務，正與其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