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元遭酸只會沾光…國民媽媽郭葉珍:本來想戰回去 「1圖像幫助我冷靜下來」
王齊麟的女友、樂天女孩「十元」陳詩媛特別進入管制區接機。聯合報系記者黃仲明/攝影
早上在York開開心心的打算渡過在英國的最後一天假期,結果被酸民酸王齊麟的女友十元接機是藉機沾光氣到,氣到眉毛都豎起來了,就像自己的孩子無辜受傷害,讓我很衝動想寫些什麼去酸回去。
可是,等一下!我們都知道,就算戰回去、酸回去,其實也不會改變對方什麼,反而會讓他們更興奮,更感受到自己被看見,更增加愛戰愛酸的行爲,對吧?
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選個有建設性的方法來回應呢?
念大學時學薩提爾,有一個圖像很成功的幫助我冷靜下來,幫助我做出好決定。
而這個譬喻也幫助我在日後對於酸民與批評者很自然有了慈悲心,從而有能力熄怒火,有建設性且理性的迴應逆境。
這個圖像是什麼呢?一個醬缸。
有些人很不幸的,從小爸爸酸,媽媽酸,老師酸,同學酸,他等於是好多年好多年都泡在又黃又酸的汁液裡,所以他講話是酸的。
有些人很不幸的,從小爸爸對他怒,媽媽對他怒,老師對他怒,同學對他怒,他等於是好多年好多年都泡在又紅又憤恨的汁液中,所以他講話是噴火的。
這個醬缸的圖像讓我看到酸民和批評者是長年浸泡在黃色的缸子裡或紅色的缸子裡。
這樣的圖像會讓我心疼:啊,原來他是這樣長大的,一定很不舒服吧?
這樣的圖像曾經幫助我在我女兒被欺負的時候,選擇了一個有建設性的方式去迴應。
女兒國中的時候到同學家玩,很有禮貌的幫忙同學的媽媽洗菜、端菜。
過了幾天,她很難過的說,同學告訴她:「我媽媽說『這個女的很假』。」
聽女兒這麼說,我第一時間很怒的想去找那位同學的媽媽理論:什麼叫做我女兒很假?
但很快的,醬缸的圖像浮現在我眼前。
我忽然有能力好奇,而不是被憤怒淹沒:是怎樣的成長環境會讓一位媽媽看到孩子主動幫忙,不是欣賞而是批判這個孩子「很假」?
她從小是泡在怎樣的汁液裡呢。
這個圖像讓我對這位同學的媽媽起了慈悲心,因而決定不衝去找這位同學的媽媽理論了,而是先問問我女兒想要什麼。
我問女兒:「你需要我去找她理論嗎?」女兒搖搖頭。於是我在處理這件事情的重點上就放在照顧我女兒的情緒與她對自己的看法上。
爲什麼我不去找這位媽媽理論呢?畢竟重點是我女兒如何看自己,不是嗎?更何況,就算我去找這位媽媽理論,她可能會說是她的孩子亂說的,甚或講更難聽的話。她會改變、嘴軟道歉的機會並不大。
我先同理我女兒的難過。接着引導她一起感覺一下幫忙洗菜端菜時的心情是假情假意嗎?還是怎樣的心情?除此之外,我還引導她觀察、回想:除了這位媽媽,還有別人說過你很假嗎?
女兒自己說出來的答案要比我一直說他很棒,那位媽媽亂講來得有效多了。最後我抱抱女兒說,我好喜歡妳主動幫忙,我一點都不覺得妳假。
當然,女兒的難過並不是忽然就煙消雲散了。我們都希望孩子的難過有特效藥,經過我們的引導,孩子的受傷一秒就消失了。可是被砍一刀,哪有馬上好的道理?
雖然還是痛痛的,然而因爲我的同理和引導思考與觀察,在「這個女的很假」的事件中,於是被抹上了一抹溫柔與理性的色彩。
後來成長的過程中陸續發生了好多事情,女兒對於這類事情終於形成了一個結論:
女兒終於接受這種「不正常」是好的「不正常」。
有時候自己的孩子被不公平對待時,我們都好想出去爲孩子戰,希望因爲我們幫孩子討公道,孩子的心就會好起來。
我們可以爲孩子戰。但是得在冷靜以後,選擇一個有建設性的方法去戰、不戰,或是依照孩子的需要去迴應與處理。否則孩子只會在我們幫戰的過程中,受傷更嚴重,最後什麼問題都沒有解決,反倒是越處理越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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