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論廣場》中國調和 見龍在田（石齊平）

圖爲習近平2月初在北京會見來訪的普丁。（圖／美聯社）

自2月24日俄烏戰爭開打以來，不僅政局出現戲劇性變化，從一開始俄軍勢如破竹，到烏軍奮勇抵抗，雙方膠着；再到俄軍兵壓基輔，雙方進行談判謀求停火，國際政局與此同時也正在出現微妙、重大且影響深遠的變化，只是不如前者般吸引世人眼球。

我上週評論，點到俄烏戰局，中國何時出手。文中指出了三大關注：何時？如何？及靠誰？所謂何時，是指何時結束，我認爲快了，因爲參與各方不僅俄烏雙方都耗不下去，連歐洲也吃不消，美國表面上得利，但私下連總統出面欲求沙烏地阿拉伯、阿聯酋等國增加油產都吃了閉門羹，可見一斑；所謂如何，是指如何結束，很清楚只能靠談，但俄烏雙方談，各有堅持且還有面子問題，更重要的，沒有第三方的保證及維和，未必靠得住。所以第三個關注是靠誰。

誰能斡旋？必須具備三個條件：有國際地位與分量，能爲俄烏雙方充分信任，及意願。美、德、法或具備第一條件但未能獲俄方信任；以色列、土耳其熱心有餘，立場也算中立，但國際地位分量不足。是以環顧宇內能同時具備前兩條件者，唯中國而已，關鍵在於中國有無意願。

形勢發展果如預期。美國之音引述德國墨卡託中國研究中心專家葛瑞說法，認爲中國在俄烏戰爭上還未成爲歐洲廣泛批評的對象，歐洲政界領袖很希望中國可以成爲調停者；歐盟外交與安全政策高級代表博雷利接受西班牙媒體訪問時表示，歐美都無法協調緩解局勢，「一定只有中國」才能在俄烏衝突居中調停，而中國「必須發揮作用」。

中國的態度又如何？從一開始就很正面。3月7日，中國外長王毅表示中國願意就烏克蘭戰事展開斡旋；次日，習近平與法、德領袖進行視訊峰會，表示願意對烏克蘭問題積極參與，並倡議中、歐、美、俄平等對話。這些信息說明中國的意願也沒問題，關鍵在中國何時出手。我曾指出，中國出手之際，即意味着所有相關折衝安排均已搞定之時。

當下中國的低姿態並不表示中國尚未積極參與。表面上，俄烏雙方已進行了四輪談判，雙方差距正在拉近之中，估計無需多久，或將對停戰及和平協議文本做最後確定；之後，即可安排俄烏兩國元首會晤，簽訂相關協議。實際上，於此平行的，是中國在俄烏雙方談判過程中的參與與斡旋，除了說服俄烏雙方拉近差距外，還要與俄、烏、歐（德與法）、美各方共同討論俄烏雙方停火後，如何建立維和機制以確保和平能夠持續的問題。

過程中，必然觸及中國的角色與地位；不僅如此，也不排除中國與歐洲、與俄羅斯及與烏克蘭談談一些雙方共同關注的問題，比如就中歐而言，雙方歷經長期談判終於完成並訂今年開始實施、卻被美國暗中使計攪黃的「中歐投資協定」是否可以啓動；中俄、中烏之間的課題亦可類推。

必須看到，就在俄烏進行談判之際，中共中央外事室主任楊潔篪與美國國家安全顧問蘇利文也在羅馬進行會晤，這是兩人一年來的第三度交手。從去年3月18日楊潔篪在阿拉斯加力斥美國國務卿布林肯與蘇利文，到此刻中國在俄烏戰局中的角色，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易經》乾卦中的「見龍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