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論廣場》美國大選最終誰選?(周天瑋)
在美國2020年總統大選拜登(左)與川普對決的場面,有可能在2024年大選重演。(資料照/美聯社)
臺灣大選已經進入倒數計時,美國總統大選的兩黨初選也將在未來1個月開始逐州開票。2024政治風險年,一步步逼近了。
12個月前,共和黨最期待的2024年總統候選人,前5名依序是州長德桑提斯、前總統川普、參議員克魯茲、參議員魯比歐和黑利大使。我當時寫下的初步判斷是這5位最終都不會被共和黨提名;如果意外被提名,共和黨必敗,除非2024發生大災難、大危機。
現在到了第一個盤點時刻。到目前爲止,我僥倖說對了其中4位,也正確判斷到排名第6和第7位的優秀人選出局,至於川普的情況,恰恰落入預先敘明的例外,因爲他的形勢再度走高,其實與俄烏戰事陷入僵局、國內物價飛漲以及2023年提前爆發的3個大危機息息相關。 2023年,拜登領導出一個災難美國,邊境失控和以哈戰爭構成了新的兩大危機,令輿論環境變得對川普有利,川普任內採行的政策、價值得到重視。相對於拜登暴露出的極左和無能敗象,川普耍弄語言和令人感冒的風格災難算是小巫見大巫。
變本加厲的是過去這一整年,從聯邦到地方司法部門如馬拉松賽事一般,先後對川普進行的4次刑事起訴以及一大民事案件,不幸而爲美國打造了新的第3大危機(總第5大)。這些案件,一個比一個高調,可理由牽強而證據薄弱。檢察官搞政治圍剿,適得其反,辯證推高了對川普的支持,且因而導致相對溫和理性的共和黨人選例如維吉尼亞楊肯州長打了退堂鼓,決定不捲入2024。
而這第5大危機並不單純,在性質上,更是美國針對前任總統(當前選舉對手)進行一個司法雙標打擊,把寶貴的法治傳統搞了一個糟蹋。在亞洲的讀者如果跟得不緊,泰半不知道,經過2023年的司法燒烤,選民對川普的支持已經漸漸從政策認同票淬鍊爲個人情緒鐵票。這是美國政治罕見的現象,觀察家如果繼續將之簡單化,甚至歸於民粹躁動,那就大錯特錯,忽視了後民主時代美國深層的政治惡質與司法武器化兩大重症,以及全球化遺留的深刻歷史烙印。
目前共和黨面對的挑戰,是前述一層層的災難影響面是否在明年會持續延燒,吸引獨立選民並鬆動民主黨的青年和少數族裔選票基礎,甚且擴大惡化猶太裔和巴勒斯坦裔在民主黨黨內的劍拔弩張?民主黨反制,可以祭出3大法寶:墮胎議題、負面選戰和選舉機器。民主黨在關鍵6州精準運作後兩個法器,2020年便以4萬4千票些微差距拿下3州,爲在地下室打選戰的拜登保駕成功。
美國的大選,不是一個單純的民主制,而具有濃厚的聯邦共和色彩。2016年,川普同樣地,在關鍵3州多得7萬7千票便進入白宮。一前一後,彼此一報還一報。
拜登的統計習題,是他在任而支持度跌破4成,連任的機率黯淡,可能被迫面臨「詹森總統時刻」。既如此,究竟選票上會是誰和誰捉對廝殺?拜登的不確定性逐漸高於川普。明年夏季民主黨大會,蜜雪兒‧歐巴馬是否會被推舉爲主帥已經成爲話題。史無前例的偶像大戰如果形成,將爲世界政局添加超級變數。
(作者爲加州律師、美國法學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