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觀點｜五名小孩被鐵絲捆綁再虐殺 兇手會是已死的劉志勤夫婦？

五名小孩被鐵絲捆綁再虐殺! 兇手會是已死的劉志勤夫婦?

發生在2006年9月間的花蓮五子命案，殺人手法慘絕人寰，轟動全臺。案件偵破之初無人置信這竟會是一起虎毒食子的人倫悲劇。

這起離奇又詭異的命案歷經9年方纔告破，但也有未破一說。說它告破是因爲相關人員、物證全部找齊；說它未破則是因爲涉案人員全部已死，死無對證。而破案的結論，只能說是警方的一種假設性推斷。

這起直如滅門的血案，因拖了9年未破，在偵辦過程中，甚至還發生警察局長爲了尋找線索獨自一人夜宿兇案現場一週的插曲；警方甚至還找來濟公乩身及仙姑前來指引迷津尋求破案的各種靈異傳奇。社區傳來陣陣惡臭味，陳屍現場過於悽慘，竟連前來處理屍骸的殯儀館員工都嚇到趕緊辭職…

2006年9月7日，花蓮縣吉安鄉吉昌一街258巷25號民宅附近的村民都嗅到一陣陣惡臭味，瀰漫着整個社區。開始時還在可忍受範圍，大家都還不怎麼在意，但第二天惡臭越來越明顯，夏日炎炎中，鼻子靈敏的受不了關窗，寧熱不臭。

第三天，這股味道臭得是鬼哭神泣，左右鄰居有人開始聳動鼻子，像警犬一樣嗅着尋找惡臭的來源。「咦!臭味好像出自劉志勤一家的屋子裡哦!」，村民們二話不說就上前拍門，從試探到用拳頭使勁敲打，但，屋內就是無人迴應。「會不會出事了？」有村民說，「從星期天到昨天就沒見這家人出過門，他家五個孩子，平常家中都是吵吵鬧鬧的呀。」「如果他們出遠門，大門口的小朋友腳踏車及機車都會收進屋子的啊。」鄰居們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各自心中愈加發毛也不禁懷疑，還有股不祥的預感。

9月9日下午5時，終於有村民忍耐不住直接撥通了電話報警，吉安派出所員警很快趕到現場，並立即決定採取行動，找來鎖匠會同里長一起打開大門，門一開，一股濃烈的惡臭即火速迎面撲來，大家第一感覺就是「夭壽，出代志了!」。

這是一套三層的透天厝，此刻接近下午7點半，天色已暗，員警和好奇的村民拿着手電筒進入屋內查找，當搜索到3樓時發現，惡臭就是從小房間傳出，房門半開，後面明顯有東西卡住，屋內一片漆黑。員警和村民合力撞開，未料當手電筒一照之下，頓時所有人都被嚇得魂飛魄散，四處逃竄。現場村民及員警都慌忙衝到一邊嘔吐不已，連膽水都一骨腦吐了出來。

原來，小房間裡面竟有五具已經腐爛爬滿蛆蟲的小孩屍體累疊在一起，房內綠頭蒼蠅四處亂飛。這是劉志勤家三樓的浴室，裡面整整齊齊放置了五具屍體，頭朝內腳向外，黑色垃圾袋套頭，頸部纏繞鐵絲，死狀異常悽慘。由於現場過於慘烈，連負責前來現場處理屍體約殯儀館員工都嚇到辭職…

現場員警立刻上報案情，拉起警戒線清空現場，如此重大警情，花蓮市警方几乎傾巢出動，一時間夜空下的吉昌街警燈閃爍，亮度白晝。最先趕到現場的鑑識警員直搖頭說：「五具屍體，殺人手法一模一樣，可見兇手異常冷靜和冷血，從來沒看到過這麼離奇的命案！」警方連夜對現場進行詳細勘驗，發現陳屍的浴室門縫、透氣窗邊緣都密密麻麻貼滿膠布，顯然兇手的目的是防止屍體腐爛的異味傳出。

屋內門鎖均無破壞，全部反鎖，且受害人數衆多，警方初步推斷兇手很可能是熟人作案，且不止一人，先控制住受害人，作案後利用鐵絲輔助，從門鎖旁邊的小洞穿過，掛住插銷反鎖。經法醫勘驗後證實5具屍體皆爲劉家孩童，18歲的長子劉昱辰、17歲的次子劉昕辰、12歲的長女劉其臻、9歲的次女劉其恩及8歲幼子劉北辰。

但是，他們的父親劉志勤及母親林真米人在哪裡呢?五具屍體中並沒有他們，他們是被害了還是失蹤?法醫鑑定，5具屍體穿着整齊，3具大孩子的遺體用涼被包裹，揭開後是被鐵絲反綁了手、腳，米色膠帶封住眼鼻，再以黑色垃圾袋套頭，撕開膠布驗屍時，臉皮都裂開了。另外兩具較小孩子的遺體手腳沒有捆綁痕跡，脖子上纏繞鐵絲，一具也是用涼被包裹，另一具應該是涼被不夠，只用圍巾包裹了頭部。

五個孩子的屍體上除了老二劉昕辰頭部有外傷和噴灑狀血跡，顯示掙扎過，其他人沒有。要知道捆綁一個十七、八歲身材壯碩的青少年是件不容易的事，而且還是一連捆五個，警方因此懷疑死者應該是先遭人下藥迷昏後才遇害的。老二劉昕辰可能服用量較少，在兇手作案時甦醒過來，畢竟中毒後迷迷糊糊的，反抗時導致頭部受傷，然而隨後的檢測結果，警方並未從五名小孩的體內發現安眠藥成分。

「兇手一定使用了藥物，只是某種不常見的毒素，纔會造成無法檢測出來。」負責偵破的警方負責人肯定地說，「毒素的檢測是用特定試劑去測試某種毒素，不同的毒素需要不同的試劑，檢測不出來並不代表未中毒，有可能是試劑使用不對。」警方後來請來這方面的專業人士現場查看，結果在劉家一樓的花圃中發現「臺灣魚藤」的植物，這種植物的葉、根、莖及果實有毒，壓成汁液有大毒，無味且不易被檢測。這種「臺灣魚藤」植物，人食用後會出現陣發性腹痛、噁心、嘔吐、陣發性痙攣、呼吸減慢，因呼吸中樞麻痹而死。

鑑定人員對此進行鍼對性鑑定，最終確認五個孩子就是中了「臺灣魚藤」的毒。那接下來令警方費解的就是，兇手是怎麼悄無聲息把汁液混入五個孩子的食物，並讓他們毫無戒備地服下呢？在現場，警方找到的有價值物證是一張求救紙條、一張紙鈔和三個菸頭。紙條上寫着「遇綁架，孩子被控中，情況危急，趕快報警」、背後寫着「劉家巷258號、危急、ＳＯＳ」，被卷着放在大門門縫下方，另外一張千元紙鈔上寫着「25號（即劉家門牌）遇綁，控制、小孩危急、請速報警」在客廳內用菸灰缸壓着。

警方愈發疑惑，客廳處菸灰缸壓紙鈔位置往外一步就是窗戶，求救不應該是把求救信扔出窗外嗎？而且這樣壓在客廳反而很容易被兇手發現。而且這兩樣物品上的字跡又都顯得清晰工整，無雜亂，更是啓人疑惑！

命案現場找到的3個菸蒂，警方經過DNA比對後，發現是劉志勤的蕭姓友人所有，但蕭姓友人向警方供稱，「一週前的9月1日我到過劉宅，僅在一樓客廳聊天、抽菸，沒上過樓，而且菸蒂也是放在菸灰缸內的？」警方經過走訪，確認蕭姓友人沒有作案動機和時間，分析這應該是兇手故佈疑陣。警方對現場進行地毯式搜索，在窗戶膠布上發現一家之主劉志勤的指紋，在角落找到的一隻棉質手套，發現是劉志勤與林真米2人的DNA，除此之外沒有在屋內找到第三人的跡證。

警方整理出劉家出事前的行蹤表發現，9月6日傍晚鄰居最後一次看見劉志勤出門倒垃圾；根據校方記錄，9月5日母親林真米以子女身體不適或生病爲由向校方請假，6日則是無故缺勤，學校聯繫他們但電話無人接聽，8日其中兩名子女的導師到劉家訪查，按門鈴無人響應。以上信息結合屍檢情況，警方推斷這些孩子是(分批次遇害)。

老大、老二與老五胃裡空空沒有東西，且在9月5日都未上學，警方推斷這3個孩子很可能在4日傍晚，吃晚餐前便遇害，毒藥下在飲料或水裡；老三與老四5日有去上學，2人遇害時穿着學校的體育服裝，當天學校確有體育課，2人胃裡有食物，應該是回家吃完晚餐後遇害，毒藥混在食物中。

如果沒有外人介人，那麼兇手有可能就是死者五名小孩的父母親嗎？自此，警方把嫌疑聚焦到失蹤的五個死亡孩子的父母劉志勤與林真米身上，併發出告示、照片展開尋找。

9月11日，案發3天后有民衆報案說在吉安火車站看到劉志勤現身，更關鍵的一點，案發樓房的房東花蓮警分局警員吳紀政也在11日收到林真米從花蓮第一信用合作社匯出3萬9000元房租。這套房是員警吳紀政租給劉志勤的，位置在花蓮市也算鬧市區，當初貸款四百萬元買的，租給劉志勤後，沒想到發生命案，變爲凶宅，賣不出去，也租不出去，後來這名警察還因此欠下許多債務。以上這些讓警方更加確認劉氏夫妻仍在世上，且活動自由，未受脅迫。

至此，警方依舊不敢斷定他們就是犯罪嫌疑人，畢竟虎毒不食子，何況一次殺害五子，但警方相信找到劉氏夫妻就會成爲案情的突破口。另外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劉氏夫妻還不知道案情已經暴露，否則不會在負債累累的情況下繼續匯款穩住房東。而當時這起案件鬧得路人皆知，這說明劉氏夫妻一定藏身於野外偏僻之地，纔會信息不通。警方隨即對劉志勤夫婦背景調查顯示，劉志勤有過兩段婚姻，林真米是他第二任妻子。5名孩子中3個是與前妻所生，後兩個是林真米所生。劉志勤對外自稱國安局人員，駕駛過F5E戰機，因飛行事故導致脊椎受傷，右半身無法使力，還曾稱祖上是「緬甸華僑」，援助過中國革命，後隨總統蔣公撤退臺灣。

林真米是小三，與有婦之夫劉志勤一見鍾情，不顧家人反對，嫁於劉志勤。爲此林真米與家人反目，可以說是爲了愛情放棄了所有。根據調查，劉志勤和林真米這個重組家庭，五個孩子雖然分屬不同母親，但一家人相處還是很融洽。劉志勤以攝影爲生，和朋友林暻勝合夥開設「魔幻家族計算機合成印刷公司」，專門提供將遊客照片轉印到馬克杯或製成鑰匙圈的服務，生意不錯，已擴展爲三家分店。

然而所有一切都是表象，劉志勤表面上事業有成，但實際上夫妻輛擁有17張信用卡，長時間拆東牆補西牆，從6月份開始出現中斷、逾期，經查劉志勤所欠債務高達一千六百萬臺幣。隨着案發第四天，警方從死者臉上膠帶上採獲的纖維，經鑑定與在現場發現的那雙帶有劉氏夫妻DNA的手套纖維一致後，劉氏夫妻成爲本案最大疑兇。

而最直接和實質的證據是在劉志勤公司裡發現的一部手持DV，沒有存儲卡，內部照片也被格式化，警方通過技術手段還原了裡面內容，獲得了幾張照片，驚人地發現照片內容竟然是劉志勤將自己孩子捆綁起來的詳細過程，通過拍攝人說話的聲音，辨認出正是其妻子林真米。到這裡，基本確定是這對夫婦殺了自己的孩子。

警方推斷劉姓夫妻犯案後，將門反鎖，製造「密室殺人」的假象，至於寫下遭綁的求救紙條，並把蕭姓友人的菸蒂亂丟是爲了擾亂搜查方向。不過沒有找到犯罪嫌疑人之前，任何結論都有被推翻的可能。爲了找到兩人，花蓮警方一方面調閱全縣各路口、門店的500多具監視器的錄像帶，一點一點地看，警員看得發吐，眼睛脫框，另一方面調來附近區縣警力，全面搜查山區、空屋、海岸等偏僻地點，然而一無所獲。

2006年10月28日早上7點，失蹤快兩個月的劉志勤妻子林真米出現在靈骨塔5個孩子的塔位前祭拜小孩。管理員告訴警方：「女子獨自來到靈骨塔，面容憔悴，謊稱是來祭拜母親，一開始我沒有認出她就是林真米，她來得特別早，那天清晨來祭拜的只有她一人，格外醒目。我看到她走到五個孩子的塔位前面來回徘徊，猶豫數分鐘後徒手祭拜，才認出她來。林真米祭拜後隨即匆匆離開，前後停留不到10分鐘。」收到線報後警方精神大振，以靈骨塔爲中心調看周圍監控，發現了兩人的蹤跡，林真米到靈骨塔探望愛子和進便利店所有過程，劉志勤均駕駛汽車接送，但未離開過汽車。但監控顯示劉氏夫婦將車開到火車站就棄車了，然後在商店買了一些食物，從此一無所蹤，整整9年。

此後九年間，爲了破案，時任花蓮縣警察局長的耿繼文帶着一本《資治通鑑》獨自一人夜宿五子命案凶宅，一住就是一週，耿局長說，他是希望能產生破案靈感或冤魂能託夢，提供破案線索，然而連睡七天無功而返，無奈搖頭說：「連作一場夢都沒有，好睡得很！」，但事後傳說他大病一埸。接着在五口滅門命案發生的幾年的週年忌日，花蓮警方請來人稱「仙姑」的賴奕萱，希望用靈異破案。

仙姑在凶宅門口通靈，感應到男孩的哭訴，透露劉志勤就在兒童之家的教會活動；至於劉妻林真米的下落，仙姑斷言：「她已經被劉志勤殺害，埋在了山區，就看臺風、山洪過後，是否有機會衝出來。」終於在9年後的2015年6月15日，有人在慈雲山打獵，在密林中的一處山坡發現了2具白骨，由於年生太久，白骨已生苔。警方接到報警趕往現場，拉起封鎖線調查，初步勘驗爲一男一女的白骨，兩者相距約3、4米遠，相對而臥。

法醫所從現場跡證、骨骸研判，劉志勤夫婦可能是喝了農藥後再上吊。由於白骨現場距離5子斃命的現場直線距離僅有2公里，警方在現場勘察的物證、屍骸數據證明這2具白骨即是被列爲犯案兇嫌的孩子父母劉志勤和林真米。現場發現金框眼鏡一副，夏天材質的男性無袖上衣一件，兩雙球鞋，經鄰居和家人辨認，無論眼鏡材質還是衣物款式和品牌都是劉志勤夫妻平時愛用的。根據鞋子尺寸推算的身高，及現場白骨體型測量出的身高，男性大約175公分、女性約155公分，也和劉氏夫妻完全吻合。

白骨旁的睡袋也符合夫妻倆逃亡跡象，現場發現的一瓶農藥罐生產日期是2006年，也就是命案發生同一年。爲了以防萬一，用DNA鑑定是最萬無一失和科學的，警方最後通過內部骨髓，成功分離出有效DNA物質，確認2具骨骸正是失蹤的劉志勤與林真米夫婦二人。自此，此案嫌疑人全部死亡，花蓮地檢署推斷劉志勤與林真米夫妻疑是因爲經商不慎欠下鉅款，走投無路之下殘忍的，自私的，單方面的爲了不讓子女受苦或隨他們東躲西藏，將膝下5名兒女迷昏後殺害。夫妻倆一開始是準備故布疑雲，掩人耳目開始新生活，但在躲藏中不斷自責和搖擺，最後還是選擇自盡了卻罪孽的一生。

而在花蓮吉安鄉這純樸的鄉鎮發生如此駭人聽聞命案，也讓地方上產生了諸多靈異傳言。像是發現劉姓夫妻的林男表示，自從發現屍體後家中不寧，小兒半夜哭鬧宣稱見鬼，當時踩到白骨骷顱的右腳膝蓋也莫名腫痛，還抽出500 c.c積水。另外，發生命案處的鄰居曾表示，曾經上完夜班回家，夢到家門口有個小女孩拿鑰匙要開門，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五子命案死者中年紀最小的妹妹。

還有曾經買下凶宅的退休員警，妻子在自家門口看到一名平頭少年怒視她，對方正是五子命案中的長子，令人毛骨悚然。還有一名大學生入住後，夜晚聽到男童站在牀邊對他說「哥哥，這是我的房間」。由於靈異事件頻傳，使得無人敢入住。不過，這一被網友稱作臺灣10大鬼屋的「花蓮五子命案凶宅」，直到2016年，一名葉姓男子以300萬元的價格買下，讓新婚的兒子入住凶宅中，不僅農曆年前大舉裝修，還請來濟公師父在門口作法，甚至請舞獅團進到屋內走動添喜氣。葉男至今入住快5年，也未發生過奇怪的事情，也相信亡者已經投胎轉世了。

當然這起花蓮五子命案，全案充滿詭異及令人難解的疑惑，劉志勤夫妻二人，爲何要殘殺自己的五名子女呢?犯罪動機迄今仍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