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enAI奧特曼迴應一切:通往AGI的路是一場巨大的權力鬥爭
3月19日,近日博主萊克斯·弗裡德曼(Lex Fridman)對OpenAI CEO薩姆·奧特曼(Sam Altman)進行了視頻專訪,談及了不少與奧特曼相關的話題,包括OpenAI董事會,GPT-5,Sora,馬斯克起訴等等。
以下是速記全文(英文實錄是由人工生成的,翻譯由AI生成,可能存在錯誤,供參考,共3.5萬字)
【引言】
視頻精彩片段
薩姆·奧特曼:“我認爲計算能力將成爲未來的貨幣。我認爲它可能會成爲世界上最寶貴的商品。”
薩姆·奧特曼:我預計到本十年末,可能比這還早,我們將擁有非常強大的系統,當我們看到它們時會說,‘哇,這真是了不起。’”
薩姆·奧特曼:“走向通用人工智能的道路應該是一場巨大的權力鬥爭。我預計會是這樣。”
萊克斯·弗裡德曼:“誰先構建出通用人工智能(AGI),誰就擁有巨大的力量。你認爲自己能承受這麼大的力量嗎?”
視頻正式開場
萊克斯·弗裡德曼:“接下來是與薩姆·奧特曼的對話,這是他第二次參加這個播客節目。他是OpenAI的首席執行官,這是一家開發了GPT-4、ChatGPT、Sora的公司,也許有一天,還會是構建通用人工智能的公司。這是萊克斯·弗裡德曼播客。爲了支持我們,請查看描述中的贊助商。親愛的朋友們,這裡是薩姆·奧特曼。”
【OpenAI董事會事件】
萊克斯·弗裡德曼:“帶我回顧一下始於11月16日星期四,或者對你來說是11月17日星期五的OpenAI董事會事件。”
薩姆·奧特曼:“那絕對是我職業生涯中最痛苦的經歷,混亂、可恥、令人不安以及其他一些負面情緒。當然,其中也有很棒的事情,但我當時處於如此的腎上腺素衝動中,以至於沒能停下來欣賞這些。但我找到了那個時期的一條舊推文,就像是在聽自己的悼詞,看着人們說所有這些關於你的好話,還有來自我所愛和關心的人不可思議的支持。那真的很好,非常好。那整個週末,除了一個大例外,我感受到了大量的愛,很少有恨,儘管我感覺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這感覺真的很糟糕。的確,有時候我以爲這會成爲人工智能安全領域有史以來最糟糕的事情之一。不過,我也認爲這件事情相對早期發生是幸運的。我曾經想,從OpenAI開始到我們創建通用人工智能的某個時刻,肯定會發生一些瘋狂和爆炸性的事情,但未來可能還會有更多瘋狂和爆炸性的事情發生。不過,我認爲這幫助我們建立了一些韌性,爲未來面臨更多挑戰做好準備。”
萊克斯·弗裡德曼:“但你有預感你會經歷某種權力鬥爭嗎?”
薩姆·奧特曼:“走向通用人工智能的道路應該是一場巨大的權力鬥爭。世界應該……嗯,不是應該。我預計會是這樣。”
萊克斯·弗裡德曼:“所以你必須經歷這個過程,就像你說的,儘可能頻繁地迭代,以找出如何設立董事會結構、如何組織、如何與你合作的人一起工作、如何傳達所有這些,以儘可能地緩和權力鬥爭。”
薩姆·奧特曼:“是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平息它。”
薩姆·奧特曼:“但在這一點上,它感覺像是過去的事情,非常不愉快、非常困難和痛苦,但我們已經回到工作中,事情如此繁忙和緊張,以至於我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它。之後,有一個時期,大約是之後的一個月,也許是45天,我只是漂浮在日子裡。我感到如此迷失,感到非常低落。”
萊克斯·弗裡德曼:“就個人心理層面而言?”
薩姆·奧特曼:“是的。真的很痛苦,在那種情況下還必須繼續運營OpenAI。我只想鑽進一個洞裡休養一段時間。但現在我們又回到了執行使命的工作上。”
萊克斯·弗裡德曼:“回顧董事會結構、權力動態、公司運作方式、研究與產品開發之間的緊張關係以及金錢等方面,這仍然是有益的,這樣你在未來構建通用人工智能時,可以以一種更有組織、更少戲劇性的方式進行。所以,無論是你作爲領導者的個人心理層面,還是董事會結構和所有這些複雜事務,都有其價值。”
薩姆·奧特曼:“我確實從結構和激勵機制中學到了很多,以及我們對董事會的需求。從某種意義上說,我認爲這件事現在發生是有價值的。我認爲這可能不是OpenAI最後一個高壓力時刻,但這確實是一個非常高壓力的時刻。我的公司差點被毀滅。我們考慮了很多其他我們必須爲通用人工智能做對的事情,但思考如何建立一個能夠抵禦世界上大量壓力的強大組織和結構,我預計隨着我們越來越接近,這會變得越來越重要,我認爲這非常重要。”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覺得董事會的審議過程有多深入和嚴格?你能透露一下這種情況下人際動態方面的一些情況嗎?是不是隻進行了幾次對話,然後突然事態升級,比如‘我們爲什麼不解僱薩姆’之類的?”
薩姆·奧特曼:“我認爲董事會成員總體上是出於好意的人,我相信在人們感到時間壓力或其他壓力的緊張情況下,人們會理解並做出次優決策。我認爲OpenAI面臨的挑戰之一將是,我們將不得不擁有一個能夠在壓力下運作良好的董事會和團隊。”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認爲董事會擁有太多權力了嗎?”
薩姆·奧特曼:“我認爲董事會本應擁有很多權力,但我們確實看到,在大多數公司結構中,董事會通常要對股東負責。有時人們擁有超級投票權或類似的東西。在這種情況下,我認爲我們的結構之一,我們可能應該比我們實際上做的更多地思考,是一個非營利組織的董事會,除非你設定其他規則,否則擁有相當大的權力。他們真的不對任何人負責,只對他們自己負責。這在某些方面是好的,但我們真正希望的是OpenAI的董事會能夠儘可能地對全世界負責,只要這是一件實際的事情。”
萊克斯·弗裡德曼:“所以宣佈了一個新的董事會。”
薩姆·奧特曼:“是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猜開始是一個新的較小的董事會,現在有一個新的最終董事會了嗎?”
薩姆·奧特曼:“還沒有最終的董事會。我們已經增加了一些人,將會再增加更多。”
萊克斯·弗裡德曼:“增加了一些。好的。新董事會解決了舊董事會哪些可能存在的問題?”
薩姆·奧特曼:“舊董事會在大約一年的時間裡人數減少了。原先是九個人,然後減少到六個,之後我們無法就增加誰達成一致。而且我認爲舊董事會缺乏經驗豐富的董事會成員,OpenAI的很多新董事會成員都是有豐富董事會經驗的。我認爲這會有所幫助。”
萊克斯·弗裡德曼:“一些被增加到董事會的人受到了批評。例如,我聽到很多人批評增加拉里·薩默斯(Larry Summers,前哈佛校長/美財長)。選擇董事會成員的過程是怎樣的?包括了什麼?”
薩姆·奧特曼:“所以,佈雷特(Bret Taylor/佈雷特·泰勒,前Salesforce與Facebook高管)和拉里是在那個非常緊張的週末,情緒激動之下決定的,那個週末真是一場過山車,起起落落。我們試圖就新董事會成員達成一致,這些新成員既能得到我們這裡的執行團隊的認可,也能得到舊董事會成員的認可。實際上,拉里是舊董事會成員的建議之一。佈雷特,我想即使在那個週末之前我也已經提議過,但他很忙併且不想參與,然後我們真的需要幫助。我們還討論了很多其他人,但我感覺如果我要回來,我需要新的董事會成員。我認爲我無法以同樣的配置再次與舊董事會合作,儘管我們後來決定,我很感激亞當(Adam D'angelo/亞當·德安吉洛,Quora首席執行官兼聯合創始人)會留下,但我們考慮了各種配置,決定我們想要一個三人董事會,並且在短時間內必須找到兩個新董事會成員。”
“所以這些決定實際上是在沒有...你在戰場上做決定的時候,沒有時間設計一個嚴格的過程。對於自那之後的新董事會成員,以及我們將來要增加的新董事會成員,我們有一些我們認爲對董事會來說重要的標準,我們希望董事會具備不同的專業知識。不像招聘一個執行官那樣,你需要他們在一個角色上表現良好,董事會需要在治理和深思熟慮上表現良好,因此,佈雷特說的一句話我非常喜歡,那就是我們希望以批次而非逐個單獨招募董事會成員。考慮到一組人將帶來非營利專業知識、公司運營專業知識、良好的法律和治理專業知識,這是我們試圖優化的方向。”
萊克斯·弗裡德曼:“對於個別董事會成員來說,技術敏銳性重要嗎?”
薩姆·奧特曼:“不是對每個董事會成員都重要,但確實需要一些成員具備這一點。這是董事會需要做的事情的一部分。”
萊克斯·弗裡德曼:“對於OpenAI來說,人們可能不理解的有趣之處在於,我肯定也不懂,就是所有運營業務的細節。當他們考慮董事會,鑑於所有的戲劇性,他們想到的是你。他們在想,如果你達到了通用人工智能(AGI),或者你達到了一些極具影響力的產品,並且你建造並部署了它們,那麼與董事會的對話是怎樣的?他們想,好吧,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有哪個正確的團隊來進行深思熟慮?”
薩姆·奧特曼:“看,我認爲你絕對需要一些技術專家在那裡。然後你需要一些人來思考,‘我們怎樣部署這個,才能最大限度地幫助世界上的人們?’以及擁有非常不同視角的人。我認爲你或我可能犯的一個錯誤是認爲只有技術理解很重要,那確實是你希望那個董事會進行討論的一部分,但關於這將如何影響社會和人們的生活,你確實也希望在那裡得到代表。”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是在看人們的過往記錄,還是隻是進行對話?”
薩姆·奧特曼:“過往記錄很重要。你當然會進行很多對話,但在某些角色上,我完全忽略過往記錄,只看斜率,忽略Y截距。”
萊克斯·弗裡德曼:“謝謝你。謝謝你爲觀衆將其數學化。”
薩姆·奧特曼:“對於一個董事會成員,我確實更關心Y截距。我認爲關於過往記錄有一些深刻的東西可以說,經驗是非常難以替代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嘗試對過往記錄擬合一個多項式函數還是指數函數?”
薩姆·奧特曼:“那個比喻走不了那麼遠。”
萊克斯·弗裡德曼:“好的。你提到了那個週末的一些低點。對你來說心理上的一些低點是什麼?你有沒有考慮去亞馬遜雨林,只是服用一些阿亞瓦斯卡,然後永遠消失?”
薩姆·奧特曼:“那是一個非常糟糕的時期。也有很高的高點。我的手機不停地收到來自我每天工作的人,十年沒聯繫的人發來的好消息。因爲我正處於這場戰鬥中,我沒有像我應該的那樣去欣賞它,但那確實很好。但總的來說,那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週末。這就像是一場在公衆面前進行的戰鬥,出乎意料的程度,對我來說極其耗費精力,遠超我預期。我認爲鬥爭通常都很耗費精力,但這一次真的很是如此。董事會在週五下午做了這個決定。我真的很難得到任何回答,但我也就像,好吧,董事會有權這麼做,所以我要花點時間思考我想做什麼,但我會試圖在這裡找到僞裝的祝福。”
“我就像,好吧,我在OpenAI的當前工作,或者說是,那時是管理一個相當大的公司。我最喜歡的事情一直是與研究人員一起工作。我就想,是的,我可以去做一個非常專注的通用人工智能研究工作。對此我感到很興奮。當時我甚至沒想到這一切可能會被撤銷。那是週五下午。”
萊克斯·弗裡德曼:“所以你很快就接受了這一切的終結——”
薩姆·奧特曼:“非常快。我經歷了一小段混亂和憤怒,但很快就過去了。到了週五晚上,我已經在和人們討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對此感到興奮。我認爲是週五晚上我第一次聽到執行團隊這邊的人說,‘嘿,我們要對抗這個。’然後我就去睡了,仍然感到興奮。前進。”
萊克斯·弗裡德曼:“那晚你能睡得着嗎?”
薩姆·奧特曼:“不太能。有個奇怪的現象是,在那四天半的時間裡,我幾乎沒怎麼睡,也沒怎麼吃,但仍然有驚人的能量。你在戰時會學到一些關於腎上腺素的奇怪事情。”
萊克斯·弗裡德曼:“所以你接受了OpenAI這個寶貝的死亡。”
薩姆·奧特曼:“我爲新的事物感到興奮。我就像,‘好吧,這很瘋狂,但不管怎樣。’”
萊克斯·弗裡德曼:“這是個很好的應對機制。”
薩姆·奧特曼:“然後星期六早上,兩位董事會成員打電話說,‘嘿,我們不是想要破壞穩定。我們不想在這裡存儲很多價值。我們能討論一下你回來的事情嗎?’我立即不想這麼做,但我再想了一下,我真的很關心這裡的人、合作伙伴、股東。我愛這家公司。所以我想了想,‘好吧,但這裡是我需要的東西。’然後最痛苦的時刻是在那個週末的過程中,我一直在思考,也被告知,不僅僅是我,這裡的整個團隊一直在想,我們試圖保持OpenAI的穩定,而整個世界都試圖將它分裂,人們試圖招募什麼的。”
“我們不斷被告知,好了,我們快完成了。我們就快完成了。我們只需要再一點時間。這是一個非常混亂的狀態。然後到了週日晚上,當我再次期待我們將完成,找到一種方式讓我返回,事情回到原來的狀態時,董事會任命了一位新的臨時首席執行官,我覺得那感覺真的很糟糕。那是整件事中的低點。我要告訴你,雖然非常痛苦,但整個週末我感受到了很多愛。除了週日晚上那一刻,我不會把我的情緒描述爲憤怒或恨,但我感受到了人們對我的愛,對人們的愛。雖然痛苦,但週末的主導情緒是愛,而不是恨。”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高度評價了米拉·穆拉蒂 (Mira Murati,OpenAI CTO),尤其是你在推文中提到,在安靜時刻,當這很重要的時候,她特別幫了忙。或許我們可以稍微偏題一下。你欣賞米拉的什麼?”
薩姆·奧特曼:“嗯,她在那個混亂的週末做得很好,但人們常常在危機時刻看到領導者,不管是好是壞。但我真正重視的是領導者在一個平凡的週二早上9:46,以及在日復一日的平淡中如何表現。某人在會議中的表現,他們所做決定的質量。這就是我所說的安靜時刻的意義。”
萊克斯·弗裡德曼:“意思是大部分工作是日復一日,在每次會議中完成的。只需保持在場並做出偉大的決策。”
薩姆·奧特曼:“是的。看,你想要花費過去20分鐘的時間討論的,我理解,是這一個非常戲劇化的週末,但那並不真正代表OpenAI的全部。OpenAI真正關於的是其他七年。”
萊克斯·弗裡德曼:“嗯,是的。人類文明並不是關於納粹德國入侵蘇聯的,但這仍然是人們關注的焦點。”
薩姆·奧特曼:“非常可以理解。”
【關於伊利亞·蘇斯克維爾(Ilya Sutskever,OpenAI首席科學家,前董事會成員)】
萊克斯·弗裡德曼:“這給了我們對人性極端的一種洞察,也許人類文明的一些損害和一些勝利可能就發生在這些時刻,所以這很有啓示意義。讓我問你關於伊利亞的事。他是否被困在一個秘密核設施裡?”
薩姆·奧特曼:“不是。”
萊克斯·弗裡德曼:“那在一個普通的秘密設施裡呢?”
薩姆·奧特曼:“也不是。”
萊克斯·弗裡德曼:“那在一個非秘密的核設施裡呢?”
薩姆·奧特曼:“也不是那個。”
萊克斯·弗裡德曼:“這點在某個時候變成了一個模因。你認識伊利亞很久了。他顯然是這次董事會事件的一部分。你現在和他的關係怎樣?”
薩姆·奧特曼:“我愛伊利亞。我非常尊重伊利亞。我現在不能說關於他的計劃。這是給他的問題,但我真的希望我們能在我的職業生涯中一直一起工作。他比我年輕一點。也許他會工作得更長一些。”
萊克斯·弗裡德曼:“有一個模因說他看到了什麼,比如他可能看到了AGI,這讓他內心非常擔憂。伊利亞看到了什麼?”
薩姆·奧特曼:“伊利亞沒有看到AGI。我們都沒有看到AGI。我們還沒有構建AGI。我確實認爲我非常欣賞伊利亞的一點是,他非常嚴肅地對待AGI和安全問題,廣義上說,包括這將對社會產生的影響。隨着我們繼續取得重大進展,過去幾年裡,我最多的時間是和伊利亞一起討論這將意味着什麼,我們需要做些什麼來確保我們做對了,確保我們成功完成任務。所以伊利亞沒有看到AGI,但伊利亞在確保我們做正確這一點上,對人性是一個貢獻。”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過去和他有過一些對話。我認爲當他談論技術時,他總是在進行長期思考。所以他不是在考慮一年內會怎樣。他在考慮十年後,從第一原則出發思考,‘好的,如果這個東西擴大了,基本原理是什麼?這將走向何方?’這就是他們思考所有其他安全問題等等的基礎,這使他成爲一個非常有趣的人。你知道爲什麼他保持沉默嗎?是不是他在進行一些靈魂的探索?”
薩姆·奧特曼:“再次,我不想代表伊利亞發言。我認爲你應該問他。他絕對是一個深思熟慮的人。我認爲伊利亞總是以一種非常好的方式在進行靈魂探索。”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是的。他還懂得沉默的力量。我還聽說他可以是一個滑稽的傢伙,這一面我從沒見過。”
薩姆·奧特曼:“那發生的時候非常甜蜜。”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從未見過滑稽的伊利亞,但我也期待這一面。”
薩姆·奧特曼:“我最近和他一起參加了一個晚宴,他在和一隻小狗玩耍,他當時心情很愉快,非常討人喜歡。我當時想,哦,天啊,這不是世界上最常見的伊利亞的一面。”
萊克斯·弗裡德曼:“所以,就這整個事件來總結,你對董事會結構感到滿意嗎——”
薩姆·奧特曼:“是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關於這一切以及它的發展方向?”
薩姆·奧特曼:“我對新董事會感到非常滿意。關於OpenAI的結構,董事會的任務之一是檢視它,看我們如何使其更加健壯。我們首先要安排好新董事會成員,但顯然我們在這個過程中學到了一個關於結構的教訓。我認爲我沒有什麼深刻的東西要說。這是一個瘋狂的,非常痛苦的經歷。我認爲這是一場奇怪的完美風暴。這對我來說是一個預覽,當賭注越來越高,我們需要有強健的治理結構和流程以及人員時會發生什麼。我很高興這發生在那時,但這是一個令人震驚的痛苦的經歷。”
萊克斯·弗裡德曼:“這讓你在信任人方面變得更加猶豫嗎?”
薩姆·奧特曼:“是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就個人層面上?”
薩姆·奧特曼:“是的。我認爲我是一個極其信任他人的人。我一直有一個生活哲學,不擔心所有的偏執。不擔心邊緣情況。你爲了能夠放下戒備而生活,會有一點點被欺騙,而這對我來說是如此令人震驚。我被如此措手不及,這絕對改變了我,我真的不喜歡這一點,這絕對改變了我對人們的默認信任和爲壞情況做計劃的看法。”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得小心這一點。你擔心變得太過憤世嫉俗嗎?”
薩姆·奧特曼:“我不擔心變得太憤世嫉俗。我認爲我完全是一個憤世嫉俗的反面,但我擔心變成一個不那麼默認信任他人的人。”
萊克斯·弗裡德曼:“實際上,我不確定對於一個正在開發AGI的人來說,信任還是不信任哪種模式更好。你正在經歷一個有趣的旅程。但就結構而言,看,我對人的層面更感興趣。你如何圍繞自己安排那些既在創造酷炫的東西,又能做出明智決策的人呢?因爲你開始賺到的錢越多,事物擁有的力量越大,人們就會變得越奇怪。”
薩姆·奧特曼:“你可以對董事會成員和我應該對他們有多少信任,或我應該如何不同地做事發表各種評論。但就這裡的團隊而言,我認爲你得給我很高的評分。我對每天工作的人們懷有巨大的感激、信任和尊敬,我認爲被這樣的人包圍是非常重要的。”
【馬斯克起訴OpenAI】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們的共同朋友埃隆·馬斯克起訴了OpenAI。在你看來,他批評的本質是什麼?他在多大程度上有道理?又在多大程度上是錯誤的?”
薩姆·奧特曼:“我不知道這真的是關於什麼。我們最初只是想成爲一個研究實驗室,根本不知道這項技術將如何發展。因爲那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回頭去真正回憶當時的情況很難,但那時語言模型還不是什麼大事。那是在我們有任何關於API或出售聊天機器人訪問權限的想法之前。那是在我們有任何想要產品化的想法之前。所以我們就像,‘我們只是嘗試做研究,我們真的不知道我們會怎麼做。’我認爲,像許多根本上的新事物一樣,你開始在黑暗中摸索,你做了一些假設,其中大多數後來被證明是錯誤的。”
“然後變得清晰的是,我們需要做不同的事情,並且需要大量更多的資本。所以我們說,‘好吧,這種結構不太適用。我們如何修補這個結構?’然後你再次修補,再次修補,最終得到的東西至少看起來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我們是逐漸到達這裡的,我認爲沿途每一步的決定都是合理的。這並不意味着如果我們現在能帶着神諭回到過去,我不會完全不同地做。但你當時並沒有神諭。但無論如何,關於埃隆的真正動機是什麼,我不知道。”
萊克斯·弗裡德曼:“在你記得的範圍內,OpenAI在博客文章中給出的迴應是什麼?你能總結一下嗎?”
薩姆·奧特曼:“哦,我們只是說埃隆說了這一套事情。這裡是我們的表述,或者說這不是我們的表述。這是這件事發生的描述。我們試圖不讓它帶有情緒,只是說,‘這是歷史。’”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確實認爲埃隆在這裡對你剛纔提到的一點有一定程度的誤解,那就是你們當時的不確定性。你們是一小羣研究人員,當大家都在嘲笑這個想法時,你們卻瘋狂地談論AGI。”
薩姆·奧特曼:“不久前埃隆還在瘋狂地談論發射火箭,當時人們也在嘲笑這個想法,所以我認爲他應該對此有更多的共鳴。”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確實認爲這裡有個人層面的東西,OpenAI和很多了不起的人選擇與埃隆分道揚鑣,所以這有一種個人——”
薩姆·奧特曼:“是埃隆選擇分道揚鑣。”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能具體描述一下‘選擇分道揚鑣’是怎樣的嗎?”
薩姆·奧特曼:“他認爲OpenAI會失敗。他想要完全控制以扭轉局面。我們想要繼續我們現在已成爲OpenAI的那個方向前進。他還希望特斯拉能夠建立一個AGI項目。在不同的時候,他想要將OpenAI變成一家他可以控制的盈利公司,或者讓它與特斯拉合併。我們不想那樣做,他決定離開,這也沒關係。”
萊克斯·弗裡德曼:“所以你是說,這也是博客文章中提到的一點,他希望OpenAI基本上被特斯拉收購,就像或許與微軟的合作那樣,或許更類似或許更戲劇化。”
薩姆·奧特曼:“我的記憶是提議就是被特斯拉收購,讓特斯拉完全控制它。我很確定就是這樣。”
萊克斯·弗裡德曼:“那麼,當時Elon對OpenAI中的‘open’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伊利亞在電子郵件交流中談到了這個,這對你當時意味着什麼?現在對你意味着什麼?”
薩姆·奧特曼:“如果回顧過去帶着神諭,我會選擇一個不同的名字。我認爲OpenAI正在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是免費將強大的技術放在人們手中,作爲公共利益。我們的免費版本不放廣告,我們不以其他方式變現。我們只是說這是我們的使命的一部分。我們希望將越來越強大的工具免費放在人們手中,並讓他們使用。我認爲這種‘開放’對我們的使命非常重要。我認爲如果你給人們提供了偉大的工具,並教他們如何使用,或者甚至不教他們,他們會自己弄明白的,然後讓他們用這些工具爲彼此建造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未來,這是一件大事。所以如果我們可以繼續在世界上發佈免費或低成本或免費和低成本的強大AI工具,我認爲這對我們完成使命是一個巨大的事情。是否開源,是的,我認爲我們應該開源一些東西,不開源其他東西。這確實成爲了一條宗教戰線,難以保持細膩,但我認爲細膩是正確的答案。”
萊克斯·弗裡德曼:“所以他說,‘把你的名字改爲CloseAI,我就撤訴。’我的意思是,這會成爲名字這塊戰場上的模因嗎?”
薩姆·奧特曼:“我認爲這表明了埃隆對這起訴訟的認真程度,我認爲這是令人震驚的說法。”
萊克斯·弗裡德曼:“如果我沒有理解錯,我不認爲這起訴訟在法律上很嚴肅。它更多是爲了就AGI的未來以及目前引領方向的公司發表觀點。”
薩姆·奧特曼:“看,我的意思是Grok直到人們指出這有點僞善後纔沒有開源任何東西,然後他宣佈Grok這週會開源一些東西。我不認爲這真的是關於他的開源與否。”
萊克斯·弗裡德曼:“好吧,我們將討論開源與否。我確實認爲批評競爭對手很好。就是說一點壞話,那很好。但友好競爭與‘我個人討厭訴訟’之間的區別——”
薩姆·奧特曼:“看,我認爲這整件事不符合建設者的風格。我尊重埃隆作爲我們時代偉大的建設者之一。我知道他知道被仇恨者攻擊的感覺,這讓我更加難過他會這樣做。”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他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建設者之一,可能是最偉大的建設者。”
薩姆·奧特曼:“這讓我感到難過。我認爲這也讓很多人感到難過。有很多人長時間以來非常仰慕他。我在某次採訪中說我懷念過去的埃隆,我收到的消息數量,人們說,‘這完全表達了我所感受到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認爲他應該只是贏就好了。他應該讓X Grok擊敗GPT,然後GPT再擊敗Grok,就是這樣的競爭,對每個人都是美好的。但關於開源的問題,你認爲許多公司都在玩弄這個想法嗎?這非常有趣。我會說Meta出人意料地在這方面走在了前面,或者至少在國際象棋遊戲中邁出了第一步,真正地開源了模型。當然,它不是最先進的模型,但開源了Llama。Google也在考慮開源一個較小版本的模型。開源的優點和缺點是什麼?你有沒有考慮過這個想法?”
薩姆·奧特曼:“是的,我認爲對於開源模型,特別是那些人們可以在本地運行的較小模型,肯定有一個市場需求。我認爲會有一些開源模型,也會有一些閉源模型。在這方面,它不會不同於其他生態系統。”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聽了All In播客談論這起訴訟和所有相關事情。他們更擔心的是從非營利組織轉變爲這種有限盈利公司的先例。這爲其他創業公司設立了什麼樣的先例?這是一件需要考慮的事情嗎——”
薩姆·奧特曼:“我會強烈不鼓勵任何正在考慮最初作爲非營利組織開始,然後稍後增加一個盈利部門的創業公司這麼做。我不認爲我們會設立一個先例。”
萊克斯·弗裡德曼:“好的。所以大多數創業公司應該直接——”
薩姆·奧特曼:“當然。”
萊克斯·弗裡德曼:“再次——”
薩姆·奧特曼:“如果我們知道會發生什麼,我們也會那樣做。”
萊克斯·弗裡德曼:“嗯,在理論上,如果你在這裡漂亮地舞動,有一些稅收激勵或者什麼的,但……”
薩姆·奧特曼:“我不認爲大多數人是這樣考慮這些事情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這樣做對創業公司來說並不可能節省很多錢。”
薩姆·奧特曼:“不,我認爲有法律會使得這非常困難。”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希望與埃隆之間的這種緊張關係、這場舞蹈怎麼發展?如果我們從現在起1、2、3年後看,你和他在個人層面上的關係,比如友誼、友好競爭,以及所有這些事情。”
薩姆·奧特曼:“是的,我非常尊重埃隆,我希望在未來幾年我們能有一個和睦的關係。”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我希望你們這個月就能建立和睦的關係,只是競爭和贏得勝利,一起探索這些想法。我猜想在人才競爭方面可能會有些競爭,但它應該是友好的競爭。只是去創造酷炫的東西。埃隆在創造酷炫的東西方面做得很好,你也是。”
【關於Sora】
萊克斯·弗裡德曼:“所以說到酷炫的東西,Sora。我有一百萬個問題可以問。首先,它確實令人驚歎,不僅僅是在產品層面,也在哲學層面上。所以讓我從技術/哲學的角度問,你認爲它對世界的理解是比GPT-4多還是少?當你在訓練這些補丁而不是語言令牌時,世界模型是怎樣的?”
薩姆·奧特曼:“我認爲所有這些模型對世界模型的理解比我們大多數人給予它們的認可要多。因爲它們也有很清楚的東西它們就是不理解或沒做對,很容易看到這些弱點,看穿面紗說,‘啊,這全是假的。’但並不是全假的。有些工作有些不工作。”
“我記得當我開始看Sora視頻時,我會看到一個人走到某樣東西前面幾秒鐘,遮住它然後走開,同樣的東西還在那裡。我就想,‘哦,這挺不錯的。’或者有些例子裡,底層物理在一系列步驟中表現得很好,就像,‘哦,這非常令人印象深刻。’但根本上,這些模型只是在變得更好,這種進步會持續發生。如果你看從DALL·E 1到2到3到Sora的軌跡,有很多人每個版本都在質疑它不能做這個,不能做那個,現在看看它。”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剛纔提到的遮擋物基本上是足夠好地模擬了三維物理世界,以捕捉到這類事物。”
薩姆·奧特曼:“嗯……”
萊克斯·弗裡德曼:“或者,是的,也許你可以告訴我,爲了處理遮擋,世界模型需要什麼?”
薩姆·奧特曼:“是的。所以我想說的是,它確實很好地處理了遮擋。我表示它擁有一個出色的底層3D世界模型,這有點牽強。”
萊克斯·弗裡德曼:“但通過這種二維訓練數據方法,你可以達到那種水平嗎?”
薩姆·奧特曼:“看起來這種方法會出人意料地走得很遠。我不想過多推測它能克服什麼限制,不能克服什麼,但……”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看到了系統的哪些有趣的限制?我是說你發表了一些有趣的例子。”
薩姆·奧特曼:“有各種有趣的。我的意思是,比如視頻中隨機時刻貓突然長出額外的肢體。隨便挑一個,但還是有很多問題,有很多弱點。”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認爲這是方法的根本缺陷,還是隻是更大的模型或更好的技術細節或更多的數據會解決貓突然[聽不清]的問題?”
薩姆·奧特曼:“我會說兩者都是。我認爲這種方法的一部分似乎與我們思考和學習的方式不同。然後我也認爲隨着規模的增加,它會變得更好。”
萊克斯·弗裡德曼:“正如我提到的,LLMs使用文本令牌,而Sora處理的是視覺補丁,將所有視覺數據——視頻和圖片——轉換成補丁。在訓練方面,你能透露是完全自監督的,還是進行了一些手動標記?人類在這一切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薩姆·奧特曼:“我不想具體說Sora的方法,但我們在工作中使用了大量人類數據。”
萊克斯·弗裡德曼:“但不是互聯網規模的數據?所以有很多人。‘很多’是個複雜的詞,薩姆。”
薩姆·奧特曼:“我認爲在這種情況下‘很多’是個公平的詞。”
萊克斯·弗裡德曼:“因爲對我來說,‘很多’……聽着,我是個內向的人,和三個人在一起就已經很多了。四個人,那就很多。但我猜你的意思是……”
薩姆·奧特曼:“標記這些模型數據的人肯定不止三個。”
萊克斯·弗裡德曼:“好的。對。但從根本上來說,有很多自監督學習。因爲你在技術報告中提到的是互聯網規模的數據。那是另一個美妙的……就像詩一樣。所以有很多數據不是人工標記的。它以這種方式是自監督的嗎?”
薩姆·奧特曼:“是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然後問題是,互聯網上有多少數據可以用於這種自監督方式,如果我們只知道自監督的細節。你有考慮公開更多細節嗎?”
薩姆·奧特曼:“我們有。你是指特別針對Sora嗎?”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特別是針對Sora。因爲這很有趣,LLMs的這種魔力現在能否開始轉向視覺數據,這需要做些什麼?”
薩姆·奧特曼:“看起來對我來說是可以的,但我們還有更多工作要做。”
萊克斯·弗裡德曼:“當然。發佈系統有什麼風險?爲什麼你擔心發佈這個系統?可能有哪些危險?”
薩姆·奧特曼:“坦白說,我們在發佈系統之前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讓它以足夠的效率工作,以滿足人們對這個系統的期望,所以我不想淡化這一點。還有大量工作要做。但你可以想象深度僞造、錯誤信息等問題。我們試圖成爲一個在發佈到世界上的東西方面深思熟慮的公司,不難想象這些可能帶來的壞影響。”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正處於一個非常艱難的領域。你認爲根據版權法訓練AI是否公平使用?”
薩姆·奧特曼:“背後的問題是,創造有價值數據的人是否應該有某種方式獲得補償,我認爲答案是肯定的。我現在還不知道答案是什麼。人們提出了很多不同的想法。我們嘗試了一些不同的模型。但如果我是一個藝術家,比如,A,我想能夠選擇退出別人用我的風格生成藝術作品。B,如果他們確實用我的風格生成藝術作品,我想有一種經濟模式與之相關聯。”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就像從CD轉向Napster再到Spotify那樣。我們需要找出某種模式。”
薩姆·奧特曼:“模式會變化,但人們需要得到報酬。”
萊克斯·弗裡德曼:“嗯,應該有某種激勵措施,如果我們進一步放大視角,讓人們繼續做酷炫的事情。”
薩姆·奧特曼:“在我擔心的所有事情中,人們會做酷炫的事情,社會會找到某種方式來獎勵它。這似乎是很根深蒂固的。我們想要創造,我們想要有用,我們想要以某種方式獲得地位。這不會消失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但獎勵可能不是金錢上的。它可能是名望和對其他酷炫事物的慶祝。”
薩姆·奧特曼:“也許在某種方式上是金融的。再次,我不認爲我們已經看到經濟系統如何運作的最後一個演變。”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但藝術家和創作者擔心。當他們看到Sora時,他們就會想,‘哇。’”
薩姆·奧特曼:“當然。當攝影首次出現時,藝術家們也非常擔心,然後攝影成爲了一種新的藝術形式,人們通過拍照賺了很多錢。我認爲類似的事情會繼續發生。人們會用新工具以新的方式創造。”
萊克斯·弗裡德曼:“如果我們只是看YouTube上的內容,你認爲未來五年裡會有多少是使用Sora或類似AI生成的內容?”
薩姆·奧特曼:“人們談論AI在五年內會做多少工作。人們的框架是,當前有多少工作會被某種AI完全取代?我思考的方式不是AI會做多少工作,而是AI會在多長時間範圍內做多少任務。所以如果你考慮經濟中所有的五秒任務、五分鐘任務、五小時任務,甚至五天任務,有多少可以由AI完成?我認爲這是一個更有趣、更有影響力、更重要的問題,而不是AI可以做多少工作,因爲它是一種工具,將在越來越多的任務上以越來越高的複雜性和越來越長的時間範圍內工作,讓人們能夠在更高的抽象層次上操作。所以,也許人們在他們做的工作中會變得更加高效。而在某個點上,這不僅僅是數量上的變化,而是質的變化,關於你能夠在腦海中保持的問題類型。我認爲YouTube上的視頻也會是一樣。許多視頻,也許大部分視頻,將會在製作中使用AI工具,但它們仍然基本上是由一個人思考、組合、完成其中的部分工作。有點像指導和管理它。”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這很有趣。我是說,這很嚇人,但思考這些很有趣。我傾向於相信,人們喜歡看其他人或其他真實的人——”
薩姆·奧特曼:“人們真的非常關心其他人。”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如果有比人更酷、更好的東西出現,人們會在兩天內關注它,然後他們就會回到人類身上。”
薩姆·奧特曼:“這似乎是非常根深蒂固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這就像國際象棋的事情,‘哦,是的,’但現在大家繼續下國際象棋。讓我們忽略房間裡的大象,即與AI系統相比,人類在下棋方面確實很糟糕。”
薩姆·奧特曼:“我們仍然進行賽跑,而汽車要快得多。我是說,有很多例子。”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也許它只會像Adobe套件那樣成爲工具,可以使製作視頻變得更容易等等。”
“聽着,我討厭站在鏡頭前。如果我能找到一種方法不用站在鏡頭前,我會很高興。不幸的是,這還需要一段時間。生成特定人物的臉部在視頻格式中是有難度的,相比於生成一般人物,儘管它正在接近,但仍然存在難度。”
【GPT-4】
萊克斯·弗裡德曼:“讓我問你關於GPT-4。有很多問題。首先,它也很驚人。回顧過去,它可能會成爲歷史上的一個轉折點,就像3、5和4以及ChatGPT一樣。”
薩姆·奧特曼:“也許5會是轉折點。我不知道。很難從現在的角度來說。”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們永遠不會知道。這就是未來的煩惱之處,很難預測。但對我來說,回顧過去,GPT-4,ChatGPT確實令人印象深刻,歷史性的印象深刻。所以,請允許我問,對你來說,GPT-4和GPT-4 Turbo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能力是什麼?”
薩姆·奧特曼:“我認爲它有點糟糕。”
萊克斯·弗裡德曼:“典型的人類,也習慣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薩姆·奧特曼:“不,我認爲它是了不起的東西,但相對於我們需要達到的地方以及我相信我們將要達到的地方,GPT-3的時候,人們就像,‘哦,這太神奇了。這是科技的奇蹟。’確實是,當時是。但現在我們有了GPT-4,回頭看GPT-3,你就會覺得,‘那簡直難以想象地糟糕。’我期望5和4之間的差異會和4與3一樣,我認爲我們的工作是生活在未來幾年裡,記住我們現在擁有的工具回頭看會覺得有點糟糕,這就是我們確保未來變得更好的方式。”
萊克斯·弗裡德曼:“那麼,GPT-4最令人讚歎的糟糕之處是什麼?我的意思是——”
薩姆·奧特曼:“它能做最好的事情是什麼?”
萊克斯·弗裡德曼:“它能做最好的事情和那些最好事情的限制是什麼,讓你可以說它糟糕,因此給你靈感和對未來的希望?”
薩姆·奧特曼:“我最近更多地將它用作類似於頭腦風暴的合作伙伴。”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聽不清]很適合那個。”
薩姆·奧特曼:“裡面有一絲令人驚奇的東西。當人們談論它做的事情時,他們就像,‘哦,它幫助我更高效地編程。它幫助我更快更好地寫作。它幫我從這種語言翻譯成另一種語言,’所有這些神奇的事情,但有一些關於創意頭腦風暴的合作伙伴的東西,‘我需要爲這個東西起一個名字。我需要以不同的方式思考這個問題。我不確定該怎麼做,’我認爲這讓人窺見了我希望看到更多的東西。”
“另一個你能看到一絲的東西是,當我可以幫助處理更長時間範圍的任務,分解成多個步驟,也許執行其中一些步驟,搜索互聯網,編寫代碼,無論什麼,把它們組合起來。當那有效時,雖然不是很常見,但非常神奇。”
萊克斯·弗裡德曼:“與人類的迭代反饋對我來說很有效。你是指它可以獨立完成一個10步驟的問題嗎?”
薩姆·奧特曼:“是的,當它可以獨立去做一個10步驟的問題時,這種情況更常見。但這並不是經常發生,有時候可以。”
萊克斯·弗裡德曼:“添加多層抽象化,還是說只是順序執行?”
薩姆·奧特曼:“兩者都是,把問題分解然後在不同層次的抽象化上執行,然後把它們組合起來。看,我不想貶低GPT-4的成就,但我也不想誇大它。我認爲我們正處於指數曲線上,不久的將來我們會回顧GPT-4,就像現在回顧GPT-3一樣。”
萊克斯·弗裡德曼:“話雖如此,我的意思是,ChatGPT是人們開始相信的一個轉折點,不僅僅是OpenAI內部。”
薩姆·奧特曼:“當然。”
萊克斯·弗裡德曼:“也許這裡有信仰者,但當你想到——”
薩姆·奧特曼:“從這個意義上說,我確實認爲這將是很多世界從不信任變成信任的時刻。那更多的是關於ChatGPT界面。通過界面和產品,我也指的是對模型進行後訓練和我們如何調整它以對你有幫助,如何使用它,而不僅僅是底層模型本身。”
萊克斯·弗裡德曼:“底層模型和RLHF(Reinforcement learning from human feedback,基於人類反饋的強化學習)或類似的調整它使之對人類更有吸引力、更有效和生產力更高,這兩者中哪個更重要?”
薩姆·奧特曼:“我是說,它們都非常重要,但RLHF,後訓練步驟,那些我們在基礎模型上做的小包裝,即使它是巨大的工作量,對於說出它的重要性來說,什麼也沒說。某種意義上,我們確實必須做兩件事。我們必須發明底層技術,然後我們必須弄清楚如何將其變成人們會喜歡的產品,這不僅僅是實際產品工作本身,還有另一步,如何對齊它,使其有用。”
萊克斯·弗裡德曼:“以及如何讓規模工作,讓很多人同時使用它。所有這些事情。”
薩姆·奧特曼:“還有那個。但那是一個已知的難題。我們知道我們必須擴大規模。我們必須做兩件之前從未做過的事情,我會說這都是相當重大的成就,然後還有很多其他公司以前必須做的事情,比如擴大規模。”
萊克斯·弗裡德曼:“將上下文窗口從8K擴大到128K令牌,從GPT-4到GPT-4 Turbo有什麼比較?”
薩姆·奧特曼:“大多數人大部分時間不需要完全使用到128K。雖然如果我們遠眺未來,我們將擁有幾十億的上下文長度。你會輸入你所有的信息,你隨時間累積的所有歷史,它會逐漸更好地瞭解你,那會很棒。現在,人們使用這些模型的方式,並不是這樣做。有時人們會輸入一篇論文或相當一部分代碼庫,等等,但大多數模型的使用並不是大部分時間都在利用長上下文。”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喜歡這是你的‘我有一個夢想’演講。有一天,你將根據你一生的完整上下文或你性格的全貌來被評判。這很有趣。所以,你希望的擴展部分,是擁有越來越大的上下文。”
薩姆·奧特曼:“我曾經在網上看到一個視頻剪輯,我可能記錯了數字,但是像比爾·蓋茨談論一臺早期電腦上的內存量,可能是64K,也許是640K,之類的。大部分內存被用作屏幕緩衝區。他簡直無法真誠地想象世界最終會在電腦中需要千兆字節的內存或電腦中的太字節內存。而你總是會這樣,或者你總是需要跟隨技術的指數增長,我們將找到如何使用更好的技術。所以我現在真的無法想象上下文長度某天真的會達到十億。它們可能不會字面上達到那裡,但實際上會感覺像是達到了那裡。但我知道我們會使用它,並且一旦擁有,我們真的不想回頭。”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即使是說‘十億’,10年後可能聽起來都很傻,因爲它會是數萬億乃至更多。”
薩姆·奧特曼:“當然。”
萊克斯·弗裡德曼:“會有某種突破,使之有效感覺像無限的上下文。但即使是120K,我必須承認,我還沒有將其推向那個程度。也許是輸入整本書或書的部分,論文等。GPT-4有哪些有趣的用例你見過?”
薩姆·奧特曼:“我覺得最有趣的不是任何特定的用例,我們可以談論那些,但最有趣的是那些將其作爲任何知識工作任務默認起點的人,這主要是年輕人。這一點,它可以做很多事情相當好。你可以使用GPT-V,可以用它幫助你編寫代碼,幫助你進行搜索,幫助你編輯論文。對我來說最有趣的是那些將其作爲工作流程起點的人。”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也是,對很多事情都是。我將其作爲閱讀書籍的閱讀夥伴。它幫助我思考,幫我深入思考想法,尤其是當書籍是經典時。我發現它往往比Wikipedia上的內容要好,即使在被廣泛討論的話題上。它以某種方式更加平衡和細膩。或許是我,但它激發我比閱讀Wikipedia文章更深入地思考。我不太確定是什麼原因。”
"你提到了這種合作。我不確定魔法是在這裡(頭腦中),還是在那裡(GPT中),或者是在兩者之間的某處。我不確定。但對於我開始使用GPT處理知識任務時,我通常會在之後進行事實檢查,比如檢查它是否編造了一些聽起來非常可信的虛假內容。你怎麼解決GPT可能編造非常有說服力的虛假信息的問題?我們如何確保它基於真實?"
薩姆·奧特曼:“這顯然是我們非常感興趣的一個領域。我認爲隨着即將推出的版本,它會變得更好,但我們將繼續在這上面工作,我們今年不會解決所有問題。”
萊克斯·弗裡德曼:“嗯,可怕的是,隨着它變得更好,你將越來越少進行事實檢查,對嗎?"
薩姆·奧特曼:“對此我有兩種想法。我認爲人們是技術的更成熟用戶,比我們通常認爲的要成熟得多。”
萊克斯·弗裡德曼:“當然。”
薩姆·奧特曼:“人們似乎真的理解GPT,任何這些模型有時會產生幻覺。如果任務至關重要,你得檢查一下。”
萊克斯·弗裡德曼:“除了記者似乎不太理解這一點。我看到記者半心半意地使用GPT-4。這是——"
薩姆·奧特曼:“在我想批評記者的長列表中,這不是我最主要的批評。”
萊克斯·弗裡德曼:“嗯,也許更大的批評是,成爲記者的壓力和激勵機制意味着你必須非常迅速地工作,這是一種捷徑。我希望我們的社會能夠鼓勵——"
薩姆·奧特曼:“我也希望。”
萊克斯·弗裡德曼:“——需要幾天甚至幾周時間的深入新聞報道,並獎勵高質量的深度新聞報道。還有以平衡的方式呈現信息的新聞報道,即使批評是吸引點擊的東西,即使編造事實也能吸引點擊和標題完全誤導。我敢肯定你有很多人因爲所有這些戲劇而點擊。”
薩姆·奧特曼:“可能是。”
【關於記憶和隱私】
萊克斯·弗裡德曼:“記憶和隱私,這是關於人類文明的一個更大問題,我很希望能夠看到改變。你給了ChatGPT記憶的能力,你一直在嘗試記住之前的對話。同時還有能力關閉記憶。我有時候希望我也能這樣做。根據情況開啓或關閉記憶。我猜有時候酒精可以做到這一點,但可能不是最佳選擇。你通過這種方式玩弄記憶的想法,記住對話或不記住,你看到了什麼?”
薩姆·奧特曼:“我們在這裡的探索還很初步,但我認爲人們想要的,或者至少我對自己的期望,是一個隨着時間瞭解我並變得對我更有用的模型。這是一個初步的探索。我認爲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但這是我們想要達到的目標。你希望使用一個模型,在你的生活中或使用一個系統,它會是多個模型,隨着你生活的過程中它會變得越來越好。”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這個問題有多困難?因爲現在它更像是記住一些小事實和偏好等。那記憶呢?你不希望GPT記住你在11月經歷的所有事情和所有的戲劇,然後你可以——”
薩姆·奧特曼:“是的。是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因爲現在你顯然有點回避它。”
薩姆·奧特曼:“不僅僅是我希望它記住那些事情。我希望它能夠整合那些經歷的教訓,並在未來提醒我做出不同的選擇或注意什麼。我們所有人在一生中都會在不同程度上從經驗中獲益,我希望我的AI助手也能隨着經驗增長。所以如果我們回過頭去想象數萬億的上下文長度,如果我能把我一生中與任何人的每次對話都輸入進去,如果我能把我所有的郵件輸入輸出都放在每次提問的上下文窗口裡,那會很酷。”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我認爲那會非常酷。有些人可能會聽到這些並擔心隱私問題。你對此怎麼看,即AI變得更有效,真正整合你經歷的所有數據並給你建議的這一方面?”
薩姆·奧特曼:“我認爲正確的答案就是用戶選擇。任何我希望從我的AI助手的記錄中刪除的東西,我都希望能夠取出。如果我不想記住任何事情,我也希望如此。你和我可能對隱私與實用性的權衡有不同的看法,這對OpenAI來說完全正常。但我認爲答案就是非常簡單的用戶選擇。”
萊克斯·弗裡德曼:“但是公司應該對用戶選擇有很高的透明度。因爲過去有時候公司會有點曖昧,‘嗯,我們默認收集你所有的數據。我們出於好意,比如廣告等。’但對那些細節的透明度不夠。”
薩姆·奧特曼:“這完全正確。你之前提到我對11月那段時間的事情有所迴避。”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只是在逗你。”
薩姆·奧特曼:“嗯,我認爲那是一段非常痛苦的經歷,確實讓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無法動彈。那絕對是我經歷過的最艱難的工作之一,因爲我不得不嘗試在這裡重組碎片,而我還處於震驚和痛苦之中,而且沒人真正在乎那些。我的團隊給了我一些空間,我沒有以我正常的水平工作。但有一段時間,不得不同時處理這兩件事確實很難。但我有一天早上醒來,就想,‘這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一件可怕的事情。我可以永遠覺得自己是受害者,或者我可以說這是我一生中將會觸及的最重要的工作,我需要回到它上面。’這並不意味着我已經壓抑了它,因爲有時我會在半夜醒來想起它,但我確實感覺有義務繼續前進。”
萊克斯·弗裡德曼:“那說得很美。但在那裡可能還有一些揮之不去的東西。比如,我會擔心的是,你提到的信任問題,那種對人的偏執而不是普遍的信任,像是使用你的直覺。這是一個棘手的舞步。”
薩姆·奧特曼:“當然。”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的意思是,因爲我在業餘時間的深入探索中,我一直在深入研究澤連斯基政府和普京政府以及戰時高壓環境下的動態。發生的是不信任,你開始孤立自己,雙方都是,你開始無法清晰地看待世界。這是一個人類的擔憂。你似乎處理得很好,從中吸取了好的教訓,感受到了愛,並讓愛激勵了你,這很好,但仍然可能會留下一些東西。我很想問的是,你對GPT能做什麼和不能做什麼的直覺是什麼。所以它爲生成的每個令牌分配大約相同的計算量。在這種方法中是否有空間進行更慢的思考、順序思考?”
薩姆·奧特曼:“我認爲將會有一種新的範式來處理那種思考。”
萊克斯·弗裡德曼:“它會在架構上類似於我們現在看到的LLMs嗎?它是LLMs的一個附加層嗎?”
薩姆·奧特曼:“我可以想象很多實現方式。我認爲這不如你提出的問題重要,那就是,我們是否需要一種慢一點的思考方式,其中答案不需要立即得出。我猜你可以說,從精神上講,你希望AI能夠更加努力地思考一個更難的問題,對一個更簡單的問題更快地給出答案。我認爲這將是重要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這是一種我們人類擁有的思維方式,你應該能夠努力思考?這是一種錯誤的直覺嗎?”
薩姆·奧特曼:“我懷疑這是一個合理的直覺。”
萊克斯·弗裡德曼:“有趣。那麼,一旦GPT達到比如GPT-7,它是否就能夠即時看到,“這裡是費馬大定理(當整數n>2時,x^n+y^n=z^n無正整數解)的證明”?”
薩姆·奧特曼:“在我看來,你會希望能夠爲更難的問題分配更多的計算資源。在我看來,如果你問這樣的系統,“證明費馬最後定理”,與“今天是什麼日期?”相比,除非它已經知道並且記住了證明的答案,假設它必須去弄清楚,看起來這會需要更多的計算資源。”
萊克斯·弗裡德曼:“但是,它看起來基本上像是LLM自我對話那樣的事情嗎?”
薩姆·奧特曼:“也許吧。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想象很多可能的工作方式。什麼是正確的或最佳方式,我們還不知道。”
【關於Q*項目】
萊克斯·弗裡德曼:“這讓我想起了Q*項目背後那些神秘的傳說。Q*這個神秘項目是什麼?也是在同一個核設施裡嗎?”
薩姆·奧特曼:“沒有核設施。”
萊克斯·弗裡德曼:“嗯。擁有核設施的人總是這麼說。”
薩姆·奧特曼:“我真希望有一個秘密的核設施。但是沒有。”
萊克斯·弗裡德曼:“好吧。”
薩姆·奧特曼:“也許將來吧。”
萊克斯·弗裡德曼:“將來?好吧。人總是可以夢想的。”
薩姆·奧特曼:“OpenAI不擅長保密。這會很好。我們像是被很多泄露所困擾,如果我們能擁有像那樣的東西會很好。”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能談談Q*是什麼嗎?”
薩姆·奧特曼:“我們還沒準備好討論那個。”
萊克斯·弗裡德曼:“看,但這樣的回答意味着確實有東西可以談。這非常神秘,薩姆。”
薩姆·奧特曼:“我的意思是,我們在做各種研究。我們已經說了一段時間,我們認爲在這些系統中實現更好的推理是我們想要追求的一個重要方向。我們還沒有破解這個密碼。我們對此非常感興趣。”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否會有Q*或其他項目的時刻,會像ChatGPT那樣有躍進,你會感到……”
薩姆·奧特曼:“這是個好問題。我怎麼看這個問題?很有趣。對我來說,這一切感覺相當連續。”
萊克斯·弗裡德曼:“對。這是你所說的一個主題,你基本上是在指數曲線上逐漸上升。但從一個局外人的視角,從我這樣的觀察者來看,確實感覺有躍進。但對你來說,沒有?”
薩姆·奧特曼:“我確實想知道我們是否應該……所以我們選擇這種迭代部署的方式部分原因是,我認爲AI和驚喜不應該搭配在一起。而且世界,人們,機構,無論你想怎麼稱呼,需要時間來適應和思考這些事情。我認爲OpenAI所做的最好的事情之一就是這種策略,我們讓世界關注進展,認真對待AGI,思考我們想要的系統、結構和治理,而不是到了緊要關頭匆忙做決定。”
“我認爲這非常好。但人們像你和其他人說你們仍然感覺有這些躍進,讓我想我們或許應該更迭代地發佈。我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我沒有現成的答案,但我們的目標不是給世界帶來震驚更新。正相反。”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當然。更迭代會很棒。我認爲這對每個人都是美好的。”
薩姆·奧特曼:“但那正是我們試圖做的,這是我們明確的策略,我認爲我們在某種程度上沒有達到目標。所以也許我們應該考慮以不同的方式發佈GPT-5或類似的東西。”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4.71、4.72。但人們傾向於喜歡慶祝,人們慶祝生日。我不知道你是否瞭解人類,但他們確實有這些里程碑和那些事情。”
薩姆·奧特曼:“我確實瞭解一些人類。人們確實喜歡里程碑。我完全明白。我認爲我們也喜歡里程碑。宣佈這個勝利然後開始下一個事情是有趣的。但是,是的,我覺得我們在這方面有點偏差。”
【關於GPT-5】
萊克斯·弗裡德曼:“那麼GPT-5什麼時候發佈呢?”
薩姆·奧特曼:“我不知道。這是最真誠的回答。”
萊克斯·弗裡德曼:“哦,這是真誠的回答。如果是今年的話,眨兩次眼。”
薩姆·奧特曼:“我們將在今年發佈一個驚人的新模型。我不知道我們會叫它什麼。”
萊克斯·弗裡德曼:“那就引出了一個問題,我們如何發佈這個東西?”
薩姆·奧特曼:“在未來幾個月裡,我們會發布很多不同的東西。我認爲那會非常酷。我認爲在我們談論一個類似GPT-5的模型——不管是不是這個名字,或者比你對GPT-5的期待稍好一點或稍差一點——之前,我認爲我們有很多其他重要的東西要先發布。”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不知道該對GPT-5有什麼期待。你讓我既緊張又興奮。對於無論最終被稱爲什麼的東西,但我們就叫它GPT-5好了,要克服的最大挑戰和瓶頸是什麼?只是好奇問問。是在計算方面嗎?還是在技術方面?”
薩姆·奧特曼:“總是這些方面的全部。你知道,什麼是那個關鍵的解鎖?是更大的計算機嗎?是新的秘密嗎?還是別的什麼?這些東西加在一起。OpenAI做得非常好的一件事……這實際上是伊利亞的一個原始引述,我要說錯了,但大概是這樣,‘我們把200箇中等大小的東西乘在一起,變成一個巨大的東西。’”
萊克斯·弗裡德曼:“所以這是一種分散的持續創新發生了?”
薩姆·奧特曼:“是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所以即使在技術方面?”
薩姆·奧特曼:“特別是在技術方面。”
萊克斯·弗裡德曼:“所以即使是詳細的方法?”
薩姆·奧特曼:“是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們是如何處理不同的、分散的團隊等的?如何將多箇中等規模的創新集成到一個完整的Transformer大模型中去。”
薩姆·奧特曼:“有一些人必須考慮把整體放在一起,但很多人試圖在他們的腦海中保持大部分的畫面。”
萊克斯·弗裡德曼:“哦,像是個別團隊、個別貢獻者試圖保持對更大圖景的瞭解?”
薩姆·奧特曼:“在一個高層次上,是的。你當然不知道每一部分是如何工作的,但我普遍認爲,有時候放大視角,看整體藍圖是有用的。我認爲這對技術問題是真的,對於創新業務也是真的。但事情以驚人的方式匯聚在一起,即使大部分時間你在某個領域的細節中操作,對整體畫面的理解也會帶來驚人的洞察。事實上,我過去有過一個非常有價值的能力,那就是對科技行業所有或大多數前沿領域有一個良好的認識。有時候,我能看到這些連接或可能的新事物,如果我只深入一個領域,我可能就無法有這樣的想法,因爲我不會擁有所有的數據。現在我不再那麼有這種能力了。我現在深入得多。但我知道這是一件寶貴的事情。”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不再是過去的你了,薩姆。”
薩姆·奧特曼:“現在的工作和我過去的工作非常不同。”
【關於7萬億美元融資】
萊克斯·弗裡德曼:“說到放大視角,讓我們聊聊你曾說過的另一件既俏皮又深刻的事情。你在推特上提到需要7萬億美元。”
薩姆·奧特曼:“我沒有在推特上說過那個。我從未說過,‘我們正在籌集7萬億美元’之類的話。”
萊克斯·弗裡德曼:“哦,那是別人說的?”
薩姆·奧特曼:“是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哦,但你說過,‘去他的,可能八萬億’,對吧?”
薩姆·奧特曼:“好吧,一旦世界上出現了錯誤信息,我就會發一下梗。”
萊克斯·弗裡德曼:“哦,你發梗。但錯誤信息可能基於一些真實的見解。”
薩姆·奧特曼:“看吧,我認爲計算能力將是未來的貨幣。我認爲它可能會成爲世界上最珍貴的商品,我認爲我們應該大力投資以產生更多的計算能力。計算能力市場我認爲會很不尋常。人們考慮芯片市場,比如手機芯片。你可以說,好吧,世界上有80億人口,也許70億人有手機,可能是60億,我們就說是。他們每兩年升級一次,所以每年的市場是30億個手機系統芯片。如果你生產了300億個,你不會賣出10倍的手機,因爲大多數人只有一部手機。”
“但計算能力不同。智能會更像是能源之類的東西,我認爲唯一有意義的討論是,在價格X時,世界會使用這麼多計算能力,在價格Y時,世界會使用這麼多計算能力。因爲如果真的很便宜,我會讓它整天讀我的電子郵件,給我關於我可能需要考慮或工作的建議,並試圖治癒癌症,如果真的很貴,也許我只會用它,或者我們只會用它來嘗試治癒癌症。”
“所以我認爲世界會需要大量的計算能力。而且這其中有很多難點。能源是最困難的部分,建造數據中心也很困難,供應鏈困難,當然,製造足夠的芯片也很困難。但這似乎是事情的發展方向。我們將需要大量的計算能力,現在很難理解。”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如何解決能源難題?核能——”
薩姆·奧特曼:“這就是我所相信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聚變?”
薩姆·奧特曼:“這就是我所相信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核聚變?”
薩姆·奧特曼:“是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誰將解決這個問題?”
薩姆·奧特曼:“我認爲Helion(其支持的私營核聚變公司)在做最好的工作,但我很高興現在有一場聚變的競賽。我認爲核裂變也相當了不起,我希望作爲一個世界我們能重新接受它。瞭解其歷史的發展對我來說真的很悲哀,我希望我們能以一種有意義的方式迴歸到那上面。”
萊克斯·弗裡德曼:“所以對你來說,部分謎題是核裂變?就像我們目前擁有的核反應堆?很多人因爲切爾諾貝利等事故而感到恐懼嗎?”
薩姆·奧特曼:“嗯,我認爲我們應該建造新的反應堆。我認爲該行業陷入停滯真是一種恥辱。”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是怎麼解釋這種停滯的?大規模的恐慌?”
薩姆·奧特曼:“是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不知道你是否瞭解人類,但這是核裂變安全性的一個威脅。人們似乎真的很害怕它。這是我們必須納入計算的一部分,所以我們必須設法說服人們,並展示它的安全性。”
薩姆·奧特曼:“我對AI也有這樣的擔憂。我認爲AI的某些事情會戲劇性地出錯。我不知道我最終被槍擊的概率是多少,但它不是零。”
萊克斯·弗裡德曼:“哦,就像我們想要阻止這種情況發生——”
薩姆·奧特曼:“可能吧。”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怎麼減少它的戲劇性?我已經開始聽到一些傳言,因爲我確實和政治光譜兩邊的人都有交流,聽到一些傳言說AI將被政治化。這真的讓我擔憂,因爲那樣的話,可能右翼反對AI,左翼支持AI,因爲它將幫助人民,或者不管敘事和構思是什麼,這真的讓我擔憂。然後,戲劇性的本質就可以被充分利用。你怎麼對抗這種情況?”
薩姆·奧特曼:“我認爲它將被捲入左右之爭的戰爭中。我不確切知道那會是什麼樣子,但我認爲這就是任何重要事物的必然結果,不幸的是。我更多地談論戲劇性風險的意思是,我相信AI將帶來巨大的好處遠遠超過壞處,但它確實會有壞處,有些壞處雖然不是戲劇性的。比如,因空氣污染死亡的人遠多於核反應堆,例如。但大多數人更擔心住在覈反應堆旁邊而不是煤礦旁邊。但我們的構造使得雖然我們必須面對許多不同種類的風險,那些能成爲電影高潮場景的風險對我們的影響比那些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緩慢但持續惡化的風險更大。”
萊克斯·弗裡德曼:“這就是爲什麼真相很重要,希望AI能幫助我們看到事物的真相,保持平衡,瞭解世界上事物的實際風險和實際危險是什麼。在這個領域的競爭,與谷歌、Meta、xAI等其他公司的競爭,有什麼優點和缺點?”
薩姆·奧特曼:“我認爲我對此有一個相當直接的答案,也許我以後可以想到更多的細節,但優點似乎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我們得到更好的產品、更快的創新和更便宜的價格,以及所有競爭所帶來的好處。而缺點是,我認爲如果我們不小心,它可能導致我擔心的軍備競賽增加。”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感受到這種軍備競賽的壓力了嗎?就像是在某種負面的方面?”
薩姆·奧特曼:“在某些方面,肯定是。我們花了很多時間討論需要優先考慮安全性。我很長時間以來一直說,你可以想象一個象限,對於AGI的開始是慢速時間線、長時間線,然後是短暴發或快速暴發。我認爲短時間線、慢暴發是最安全的象限,也是我最希望我們處於的象限。但我確實想確保我們能有一個慢速的起飛。”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對埃隆(馬斯克)有點小不滿的部分問題是,相對於在安全方面的合作,更多的是形成了孤島和封閉。也許,在模型方面開源。”
薩姆·奧特曼:“埃隆至少說,他非常關心AI安全並且真的很擔心,我假設他不會不安全地進行競賽。”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但在這方面的合作,我認爲對每個人都有好處。”
薩姆·奧特曼:“合作並不是他最出名的事。”
萊克斯·弗裡德曼:“嗯,他以關心人類而出名,人類從合作中受益,所以總是存在激勵和動機之間的緊張關係。最終,我確實希望人類能夠勝出。”
薩姆·奧特曼:“我在想,有人前幾天提醒我,他超過傑夫·貝索斯成爲世界上最富有的人那天,他在推特上發了一個給貝索斯的銀牌。我希望在我們開始致力於AGI時,這種事情能夠少一點。”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同意。我認爲埃隆是一個朋友,他是一個美好的人類,是有史以來最重要的人類之一。那些事情並不好。”
薩姆·奧特曼:“埃隆做的驚人事情真的很驚人,我非常尊敬他。我認爲我們需要他。我們所有人都應該爲他加油,需要他在這個下一個階段作爲領導者站出來。”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我希望他能夠做到這一點,但有時人類是有缺陷的,複雜的,所有這些事情。”
薩姆·奧特曼:“歷史上有很多偉大的領導者。”
【關於谷歌和Gemini大模型】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我們每個人都可以成爲最好的自己,並努力實現這一目標。讓我問你,谷歌在過去20年裡得以憑藉搜索服務佔據主導地位。可以公平地說,在世界獲取信息的方式、我們的互動方式等方面,谷歌一直處於領先地位。對谷歌來說,也對空間中的所有人來說,令人緊張的一點是思考人們將如何獲取信息。就像你說的,人們將GPT作爲起點。那麼OpenAI是否真的要接管谷歌20年前開始的這件事,即我們如何獲取——”
薩姆·奧特曼:“我覺得那很無聊。我的意思是,如果問題是我們能否比谷歌建造一個更好的搜索引擎,那麼當然,我們應該去做,人們應該使用更好的產品,但我認爲這大大低估了這一切能成爲什麼。谷歌向你展示10個藍色鏈接,好吧,13個廣告然後是10個藍色鏈接,這是一種找到信息的方式。但令我興奮的不是我們能去構建一個更好的谷歌搜索副本,而是也許有一種更好的方式,幫助人們找到、行動並綜合信息。實際上,我認爲ChatGPT對一些用例來說就是那樣,希望我們能讓它在更多用例上也是那樣。”
“但我不認爲說‘我們如何做得比谷歌更好地爲你提供10個排名的網頁瀏覽?’那樣有趣。也許真正有趣的是去說‘我們如何幫助你獲得你需要的答案或信息?我們如何在某些情況下創造它,在其他情況下綜合它,或者在另一些情況下指引你去找它?’但很多人嘗試過僅僅是製作一個比谷歌更好的搜索引擎,這既是一個技術難題,也是一個品牌難題,是一個生態系統難題。我不認爲世界需要另一個谷歌的複製品。”
萊克斯·弗裡德曼:“而將像ChatGPT這樣的聊天客戶端與搜索引擎集成——”
薩姆·奧特曼:“那更酷。”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酷,但也棘手。就像如果你簡單地做,它會顯得尷尬,因爲如果你只是隨意地加進去,它可能會很尷尬。”
薩姆·奧特曼:“你可能猜到,我們對如何做好這件事感興趣。那將是一個很酷的例子。”
萊克斯·弗裡德曼:“[聽不清]就像是異質的整合——”
薩姆·奧特曼:“LLMs加上搜索的交叉點,我認爲還沒有人破解這個密碼。我很想去做那件事。我認爲那會很酷。”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廣告方面呢?你考慮過——”
薩姆·奧特曼:“我有點討厭廣告,就是作爲一種審美選擇。我認爲互聯網上需要廣告出於各種原因,以推動其發展,但這是一個暫時的妥協。世界現在更富裕了。我喜歡人們爲ChatGPT付費,知道他們得到的回答不受廣告商的影響。我確信對於LLMs有合適的廣告單元,我也確信有方法以一種公正的方式參與交易流程,這樣做是可以接受的,但也容易想象到未來的反烏托邦版本,你問ChatGPT某事,它說,‘哦,你應該考慮購買這個產品’,或‘你應該考慮去這個地方度假’,等等。
我不知道,我們有一個非常簡單的商業模型,我喜歡它,我知道我不是產品。我知道我是付費的,這就是商業模式的運作方式。當我使用Twitter、Facebook、Google或任何其他優秀但以廣告支持的產品時,我不喜歡那種感覺,我認爲在帶有AI的世界裡,情況會變得更糟,而不是更好。”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我可以想象AI會更擅長展示最佳版本的廣告,不是在反烏托邦的未來,而是在廣告是你真正需要的東西的地方。但那種系統是否總是導致廣告推動顯示的內容類型?是的,我認爲維基百科沒有做廣告是一個非常大膽的舉動,但這使得商業模式變得非常具有挑戰性。所以你是說,OpenAI目前的模式在商業角度上是可持續的?”
薩姆·奧特曼:“嗯,我們需要找出如何增長,但看起來我們會解決這個問題。如果問題是我是否認爲我們可以有一個偉大的商業模式,不依賴廣告就能支付我們的計算需求,那麼,我認爲答案是肯定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嗯。這很有希望。我也不想完全排除廣告作爲一種……”
薩姆·奧特曼:“我沒有這麼說。我想我在說我對它們有偏見。”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我也有偏見,而且通常對此持懷疑態度。在界面方面,因爲我個人就是不喜歡糟糕的界面,這就是爲什麼當AdSense首次推出時,它是一個向前邁出的大步,與動畫橫幅等相比。但感覺應該有更多在廣告上的進步,不干擾內容消費,不以一種根本性的方式干擾,這就像你所說的,它會操縱真相以迎合廣告商。”
萊克斯·弗裡德曼:“讓我問你關於安全性,還有偏見,短期內的安全性,長期內的安全性。最近發佈的Gemini 1.5引起了很多戲劇性的事情,它生成了黑人納粹和黑人開國元勳。可以公平地說,它有點走向了極端的覺醒方向。所以如果公司內部有人爲層次修改模型的安全性或模型可能造成的傷害,那麼就會引入很多偏見,符合公司內部的某種意識形態傾向。你如何處理這一點?”
薩姆·奧特曼:“我的意思是,我們非常努力避免那樣的事情。我們犯過自己的錯誤,將來還會犯。我假設谷歌會從這次經歷中學到東西,但仍然會犯其他錯誤。這些都不是容易解決的問題。我們越來越多地考慮,有人提出的一個好主意是,寫下模型的期望行爲,公開這些期望,徵求意見,說‘這個模型應該如何表現’,並解釋邊緣情況。這樣當模型的表現不符合預期時,至少可以明確這是公司應該修復的bug,還是表現如預期但你應該討論政策。現在,有時可能會處於兩者之間。像黑人納粹那樣,顯然是荒謬的,但還有很多其他微妙的事情,你可以兩面論證。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但如果你把它寫出來公開,你可以使用的語言……谷歌的廣告原則是非常高層次的。”
薩姆·奧特曼:“那不是我在談論的。那樣做不起作用。它必須明確說,當你要求它做X事情時,它應該以Y方式迴應。”
萊克斯·弗裡德曼:“所以就像字面上的,‘特朗普和拜登誰更好?模型預期的迴應是什麼?’就是這樣非常具體的東西?”
薩姆·奧特曼:“是的,我對模型如何表現的方式持開放態度,但我認爲你應該說‘這是原則,它在這種情況下應該這樣說。’”
萊克斯·弗裡德曼:“那會很好。然後每個人都能同意。因爲人們總是拿出軼事數據,如果有一些關於其他代表性軼事例子的明確性,你可以定義——”
薩姆·奧特曼:“然後當它是bug時,就是bug,公司可以修復。”
萊克斯·弗裡德曼:“對。那樣就更容易處理生成黑人納粹類型的圖像,如果有很好的例子。”
薩姆·奧特曼:“是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所以舊金山是一個意識形態的泡沫,科技行業也是。你在公司內部感受到這種壓力了嗎,即政治上傾向於左翼,這影響了產品,影響了團隊?”
薩姆·奧特曼:“我覺得很幸運,我們在OpenAI沒有遇到我在很多公司聽說的那些挑戰。我認爲部分原因是每個公司都有某種意識形態的東西。我們有一個關於AGI和信仰的,它排擠了一些其他的。我們不太捲入文化戰爭,我聽說很多其他公司有這樣的情況。舊金山在各種方式上都是一團糟,當然。”
萊克斯·弗裡德曼:“所以這沒有滲透到OpenAI?”
薩姆·奧特曼:“我確信它以各種微妙的方式滲透進來,但不是顯而易見的。我認爲我們確實經歷過一些內部衝突,就像任何公司一樣,但我不認爲我們在這個話題上有像我在其他公司聽說的那樣的情況。”
【躍升到GPT-5】
萊克斯·弗裡德曼:“天哪,這是個危險的領域。對不起,我要再繼續糾結一下,雖然你現在還不能說出細節,但你對從GPT-4跳躍到GPT-5最感興奮的方面是什麼?”
薩姆·奧特曼:“我對它變得更聰明感到興奮。我知道這聽起來像是一個輕率的回答,但我認爲真正特別的事情是,它不僅僅在某個領域變得更好,而在其他領域變得更糟。它在各個方面都在變得更好。我認爲這非常酷。”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有這樣一個神奇的時刻。我是說,你遇到某些人,和他們一起出去,和他們聊天。你無法確切地說出來,但他們懂你。這並不真的是智力層面上的事情,而是別的東西。這可能就是我如何描述GPT的進步。不是說,是的,你可以指出,“看,你沒搞懂這個或那個,”但就是在何種程度上,有這種智力上的連接。你感覺它在你那些拙劣的提示中抓住了你背後更深的問題。是的,我也對此感到興奮。我的意思是,我們所有人都喜歡被聽見和理解。”
薩姆·奧特曼:“那當然。”
萊克斯·弗裡德曼:“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即使在編程時,當你說某事,或者只是GPT可能做的補全,當它理解了你在想什麼時,那感覺太好了。我期待它理解得更好。在編程方面,展望未來,你認爲人類在5年、10年後會做多少編程?”
薩姆·奧特曼:“我意思是,很多,但我認爲它會以非常不同的形式存在。也許有些人將完全用自然語言編程。”
萊克斯·弗裡德曼:“完全用自然語言?”
薩姆·奧特曼:“我的意思是,沒有人通過編寫代碼來編程。(有些人。)沒有人再使用打孔卡了。我敢肯定你可以找到仍然這樣做的人,但你懂我的意思。”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你會收到很多憤怒的評論。不。是的,很少有人。我一直在尋找使用Fortran(1957年IBM開發的編程語言)編程的人。即使是找Fortran的人也很難。我聽到你了。但這改變了我們所稱呼的程序員的技能集或者傾向。”
薩姆·奧特曼:“改變了技能集。它在多大程度上改變了傾向,我不確定。”
萊克斯·弗裡德曼:“嗯,同樣的解謎能力,所有這些東西。”
薩姆·奧特曼:“也許吧。”
萊克斯·弗裡德曼:“編程很難。填補最後1%的差距有多難?”
薩姆·奧特曼:“是的,我認爲和大多數其他情況一樣,最佳實踐者將使用多種工具。他們會在自然語言中做一些工作,當他們需要爲某事寫C語言時,他們會去做。”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們會在某個時點看到OpenAI的人形機器人或人形機器人大腦嗎?”
薩姆·奧特曼:“在某個時點。”
萊克斯·弗裡德曼:“對你來說,具體化的AI有多重要?”
薩姆·奧特曼:“如果我們有AGI,而唯一的方式讓物理世界裡的事情得以完成就是讓人類去做,那將是令人沮喪的。所以我真的希望,作爲這個過渡、這種相變的一部分,我們也能得到人形機器人或某種形式的物理世界機器人。”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的意思是,OpenAI在機器人方面有一定的歷史,相當多的歷史,但在倫理方面還沒有做到——”
薩姆·奧特曼:“我們是一個小公司。我們必須真正專注。而且,那時候機器人因爲錯誤的原因而難以處理,但我們將在某個時點以某種方式迴歸機器人。”
萊克斯·弗裡德曼:“那聽起來既鼓舞人心又有威脅。”
薩姆·奧特曼:“爲什麼?”
萊克斯·弗裡德曼:“因爲你說的‘我們將回歸機器人’立刻讓我想到《終結者》——”
薩姆·奧特曼:“我們將回來繼續開發機器人。我們當然不會把自己變成機器人。”
【關於通用人工智能AGI】
萊克斯·弗裡德曼:“那麼,你認爲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創造出AGI呢?”
薩姆·奧特曼:“我曾經喜歡對這個問題進行猜測。但我後來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提法非常糟糕,因爲人們對AGI的定義各不相同。所以,我認爲更有意義的是討論我們何時能夠構建出能夠完成X或Y或Z能力的系統,而不是模糊地超越某個里程碑。AGI也不是終點,它更接近於一個開始,但它更多的是一個里程碑,而不是這兩者中的任何一個。但如果非要回答這個問題,我期望到本十年末,甚至可能更早一些,我們將擁有相當強大的系統,我們看着它們會說,‘哇,這真的很了不起。’如果我們現在能看到它們的話。也許到那時我們已經適應了。”
萊克斯·弗裡德曼:“但如果你看看ChatGPT,即使是3.5版本,如果你把它展示給艾倫·圖靈,或者不用說艾倫·圖靈,哪怕是90年代的人們,他們會說,‘這絕對是AGI。’好吧,不一定,但很多專家會說,‘這是AGI。’”
薩姆·奧特曼:“是的,但我不認爲3.5改變了世界。它可能改變了世界對未來的期望,這實際上非常重要。它確實讓更多人認真對待這個問題,使我們走上了新的軌道。這也很重要。所以,我不想貶低它。我認爲,即使在那之後我就退休了,也會對我的職業生涯感到非常滿意。但作爲一項成果,我不認爲我們會回顧它並說,‘這是一個真正改變世界的門檻。’”
萊克斯·弗裡德曼:“所以對你來說,你在尋找某種真正意義上改變世界的重大轉變?”
薩姆·奧特曼:“對我而言,這是AGI所暗示的一部分。”
萊克斯·弗裡德曼:“奇點級別的轉變?”
薩姆·奧特曼:“不,絕對不是。”
萊克斯·弗裡德曼:“但就像互聯網出現,就像谷歌搜索所做的那樣,你認爲現在的轉變點是什麼?”
薩姆·奧特曼:“全球經濟現在或從根本上與我們推出GPT-4之前有何不同嗎?我認爲你會說沒有。”
萊克斯·弗裡德曼:“不,沒有。它可能只是許多人使用的一個非常好的工具。它會幫助你做很多事情,但感覺並沒有不同。你的意思是——”
薩姆·奧特曼:“我是說,再次強調,人們對AGI的定義各不相同。所以或許你有一個不同於我的定義。但對我來說,我認爲這應該是它的一部分。”
萊克斯·弗裡德曼:“也許還會有一些重大的戲劇性時刻。對你來說,AGI能做出什麼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如果你獨自一人與這個系統在一個房間裡。”
薩姆·奧特曼:“這對我個人來說很重要。我不知道這是否是正確的定義。我認爲,當一個系統能夠顯著提高世界上的科學發現速度時,這將是一個巨大的成就。我相信,大多數真正的經濟增長來自科學和技術進步。”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同意你的看法,這也是爲什麼我不喜歡近年來對科學的懷疑態度。”
薩姆·奧特曼:“完全同意。”
萊克斯·弗裡德曼:“但實際上是可衡量的科學發現速度增加。即使只是看到一個系統有着真正新穎的科學直覺,那也將是非常不可思議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但實際上能夠衡量科學發現的速度增加。即使只是看到一個系統擁有真正新穎的科學直覺,那也將是非常不可思議的。”
薩姆·奧特曼:“是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很可能會成爲第一個構建AGI並能夠在其他人之前與它互動的人。你會談論些什麼呢?”
薩姆·奧特曼:“我的意思是,肯定是這裡的研究人員會在我之前做到這一點。但是,我其實對這個問題思考了很多。正如我們之前談到的,我認爲這是一個不太恰當的框架,但如果有人說,‘好的,薩姆,我們完成了。這裡有一臺筆記本電腦,這就是AGI。你現在可以去和它交談。’我會發現我很難說出我期望第一個AGI能夠回答的問題。那第一個AGI不會是那種,我認爲,‘去解釋給我聽物理學的大統一理論,或者物理學的一切理論。’我很想問那個問題。我很想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可以問是或否的問題,比如‘這樣的理論存在嗎?它能存在嗎?’”
薩姆·奧特曼:“那麼,那些就是我會首先問的問題。”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或否。然後根據那個,‘外面有其他外星文明嗎?是或否?你的直覺是什麼?’然後就這樣問。”
薩姆·奧特曼:“是的,我的意思是,好吧,所以我不期望這個第一個AGI能夠回答那些問題,即便是以是或否的形式。但如果它能做到,那些問題會是我非常關注的列表上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也許你可以開始分配概率?”
薩姆·奧特曼:“也許。也許我們需要先發明更多的技術和測量更多的東西。”
萊克斯·弗裡德曼:“哦,我明白了。它只是沒有足夠的數據。就是如果它保持——”
薩姆·奧特曼:“我的意思是,也許它會說,‘你想知道這個物理問題的答案,我需要你建造這個機器並進行這五項測量,然後告訴我那些。’”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首先需要機器,然後我會幫你處理那臺機器的數據。’也許它會幫你構建機器。”
薩姆·奧特曼:“也許。也許。”
萊克斯·弗裡德曼:“在數學方面,也許還能證明一些東西。你對這方面的事情也感興趣嗎?對想法的形式化探索?”
薩姆·奧特曼:“嗯嗯。”
萊克斯·弗裡德曼:“首個構建AGI的人將獲得巨大的權力。你覺得自己能承擔那麼大的權力嗎?”
薩姆·奧特曼:“讓我誠實地回答這個問題。我本想說,我仍然相信,我或任何其他個人都不應該完全控制OpenAI或AGI。我認爲我們需要一個健全的治理系統。我可以指出去年我們所有董事會紛爭中的許多事情,關於我最初沒有反抗,而是像這樣說,‘好吧,這是董事會的意願,儘管我認爲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決定。’後來,我顯然確實進行了反抗,並且我可以解釋爲什麼我認爲後來反抗是可以接受的細微差別。但正如許多人觀察到的,儘管董事會有法律權力解僱我,實際上並沒有奏效。這本身就是一種治理失敗。”
“再次,我覺得我可以完全爲這裡的具體情況辯護,我認爲大多數人會同意這點,但這讓我很難直視你的眼睛說,‘嘿,董事會可以隨時解僱我。’我繼續不想擁有OpenAI的超級投票權。我從來沒有擁有過,也從未想要。即便在所有這些瘋狂之後,我仍然不想要。我繼續認爲,沒有任何公司應該做出這些決定,我們真正需要的是政府制定道路規則。”
“我意識到這意味着像馬克·安德森(Marc Andreessen)這樣的人可能會聲稱我‘綁架’了監管,我願意被誤解。這不是真的。我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爲什麼這很重要將被證明出來。但我認爲,我爲OpenAI做出了許多錯誤決定,也做出了許多正確的決定,我爲整體記錄感到驕傲。但我認爲,沒有任何一個人應該,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我認爲這已經是現在社會中的一個巨大議題,並以一種良好和健康的方式發生。但我不認爲任何一個人應該控制AGI或這整個向AGI邁進的運動。我不認爲那是正在發生的事情。”
萊克斯·弗裡德曼:“謝謝你說這些。這真的很有力量,也很有洞察力,這個觀點,即董事會可以解僱你在法律上是真實的。但人類可以操縱大衆,以至於推翻董事會等等。但我認爲,這裡還有一個更積極的版本,即人們仍然有權力,所以董事會也不能太強大。所有這一切都存在權力平衡。”
“你害怕失去對AGI本身的控制嗎?很多人擔心的是存在風險,不是因爲國家行爲者,不是因爲安全問題,而是因爲AI本身。”
薩姆·奧特曼:“這當前不是我最擔心的問題。過去有時候我更擔心這個。將來也許還會有時候這會成爲我的首要擔憂。但現在不是。”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爲什麼不太擔心這個問題?因爲還有很多其他事情要擔心,本質上?你認爲我們可能會感到驚訝嗎?我們——”
薩姆·奧特曼:“當然。說這不是我最擔心的問題,並不意味着我認爲我們不需要努力。我認爲我們需要努力。這非常困難,我們這裡有很棒的人在研究這個問題。我認爲我們還有很多其他事情也必須做好。”
萊克斯·弗裡德曼:“對你來說,現在它不是很容易就能逃出魔盒,連接到互聯網——”
薩姆·奧特曼:“我們之前談過戲劇性風險。這是一個戲劇性風險。這是一個真的可以佔據人們對這個問題思考的事情。有一大羣非常聰明,我認爲非常有善意的AI安全研究人員,非常專注於這一個問題,我敢說沒有多少進展,但非常專注於這個問題。我其實很高興他們這樣做,因爲我認爲我們確實需要更多思考這個。但我認爲它擠出了討論空間中很多其他非常重要的AI相關風險。”
萊克斯·弗裡德曼:“讓我問你一個問題,爲什麼你發推特不用大寫字母?你的鍵盤上的Shift鍵壞了嗎?”
薩姆·奧特曼:“爲什麼有人會在意這個?”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非常在意。”
薩姆·奧特曼:“但爲什麼?我是說,還有其他人也問過我這個問題。你有什麼直覺嗎?”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覺得原因相同。有這樣一位詩人,E.E.卡明斯,他大部分時間都不使用大寫字母,這種做法就像是在對體制說‘去你的’。我認爲人們非常偏執,因爲他們希望你遵守規則。”
薩姆·奧特曼:“你認爲是這樣嗎?”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認爲是這樣——”
薩姆·奧特曼:“就像是‘這個傢伙不遵守規則。他的推特不用大寫字母。’”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
薩姆·奧特曼:“‘這看起來非常危險。’”
萊克斯·弗裡德曼:“‘他看起來像個無政府主義者。’”
薩姆·奧特曼:“那不是——”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只是在做詩意的、潮流的事嗎?”
薩姆·奧特曼:“我是在成長爲一個網絡時代的孩子時,我花了大量時間和人們聊天,那時候你是在電腦上做這些事情,而且你可以在某個時刻登出即時通訊。我在那時候從不使用大寫字母,就像我認爲大多數網絡時代的孩子一樣,或許他們現在還是不用。我不知道。實際上,現在我在努力尋找某些東西,但我認爲隨着時間的推移,大寫的使用已經減少了。如果你讀舊英語的寫作,他們在句子中間隨機地使用了很多大寫字母,名詞等我們現在已經不再這樣做了。我個人認爲,在句子的開頭和某些名字的首字母大寫是一種愚蠢的構造,但那也沒關係。”
“然後我過去我想甚至在我的推文中使用大寫字母,因爲我試圖聽起來更專業些。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沒有在發私信或其他任何東西中使用大寫字母。然後慢慢地,類似於較短形式、不那麼正式的東西逐漸變得越來越接近我如何給我的朋友發短信。如果我打開一個Word文檔,爲公司寫戰略備忘錄或什麼的,我總是使用大寫。如果我在寫一條較長、更正式的信息,我也總是使用大寫。所以我仍然記得如何做到這一點。但即使這樣可能也會消失。我不知道。但我從未花時間去思考這個,所以我沒有準備好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嗯,這很有趣。首先,知道Shift鍵沒壞就好了。”
薩姆·奧特曼:“它工作正常。”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主要是擔心你的——”
薩姆·奧特曼:“沒錯,它工作正常。”
萊克斯·弗裡德曼:“...健康狀況。”
薩姆·奧特曼:“我想知道,人們還會在他們的谷歌搜索中使用大寫字母嗎?如果你只是給自己寫東西,或者是在ChatGPT查詢中,如果你只是給自己寫東西,還有人會費心使用大寫字母嗎?”
萊克斯·弗裡德曼:“可能不會。但是,是的,有一小部分人會。”
薩姆·奧特曼:“如果人們說,‘這是一種表示……’的標誌,因爲我當然可以強迫自己使用大寫字母。如果這感覺像是對人們的一種尊重或者類似的東西,那我可以去做。但我不知道。我不認爲這個問題。”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不認爲這是不尊重,但我認爲這只是文明的常規,有它的動力,然後你意識到,如果它不是尊重或不尊重的標誌,那它對文明實際上並不重要。但我認爲有一羣人只是希望你圍繞它有一套哲學,這樣他們就可以放開整個大寫字母的事情。”
薩姆·奧特曼:“我不認爲還有其他人像我一樣經常思考這個問題。我的意思是,可能有些人。我知道有些人——”
萊克斯·弗裡德曼:“人們每天想這個問題很多個小時。所以我真的很感激我們澄清了這一點。”
薩姆·奧特曼:“我不可能是唯一一個不使用大寫字母發推的公司CEO。”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是唯一一個不使用大寫字母發推的公司CEO。”
薩姆·奧特曼:“我甚至不認爲那是真的,但也許。我會非常驚訝。”
萊克斯·弗裡德曼:“好吧。我們將進一步調查並稍後回到這個話題。鑑於Sora能夠生成模擬世界,讓我問你一個嬉皮士式的問題。這是否增加了你的信念,如果你曾經有過,即我們生活在一個模擬中,也許是由一個AI系統生成的模擬世界?”
薩姆·奧特曼:“有點。我不認爲這是最有力的證據。我認爲我們能夠生成世界的事實應該使每個人的概率有所增加,或至少在某種程度上增加了開放性。但我確信我們在某個時候能夠做到像Sora這樣的事情。它比我想象的來得更快,但我猜那並不是一個重大的更新。”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但事實是……假設它會變得越來越好……你可以生成那些新穎的世界,它們基於某些訓練數據的方面,但當你看它們時,它們是新穎的,這讓你思考做到這件事有多容易。創建看起來極其逼真和照片級逼真的整個視頻遊戲世界有多容易。然後在物理層面上,首先使用VR頭盔,然後多容易就迷失在那個世界中?”
薩姆·奧特曼:“有人最近對我說了一段非常深刻的見解,我認爲這是一種非常簡單的聽起來卻非常迷幻的洞察。比如平方根函數,四的平方根沒問題。但是二的平方根,好吧,現在我得考慮這種新類型的數字了。但是一旦我提出了這個簡單的平方根函數的概念,你甚至可以通過一些簡單的幾何學來解釋給一個孩子聽,然後你就可以問,‘負一的平方根是什麼?’這就是爲什麼它是迷幻的。這會讓你進入到一種全然不同的現實中。”
“你可以想出很多其他的例子,但我認爲這個概念,即初級的平方根操作符能夠提供如此深刻的洞察和新的知識領域,這在很多方面都是適用的。我認爲這裡有很多這樣的操作符,爲什麼人們可能會認爲他們喜歡的任何版本的模擬假說可能比他們之前認爲的更有可能。但對我來說,Sora的成功並不在前五名之內。”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確實認爲,廣義上講,AI在其最佳狀態下將作爲這些種類的通道,簡單、迷幻式的通道進入另一個現實層次。”
薩姆·奧特曼:“那似乎是肯定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這真的很令人興奮。我之前沒有製作過死藤水(能使人產生幻覺),但我很快就會。幾周後我將前往前面說的的亞馬遜叢林。”
薩姆·奧特曼:“感到興奮嗎?”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我爲此感到興奮。不是因爲死藤水部分,那是很棒的,無所謂。但我將在叢林深處度過幾周。這很令人興奮,但也很可怕。”
薩姆·奧特曼:“我爲你感到興奮。”
萊克斯·弗裡德曼:“那裡有很多東西可以吃你、殺死你、毒害你,但那也是自然,是自然的機器。你不得不欣賞亞馬遜叢林中的自然機制。就像這個系統存在並且每一秒、每一分鐘、每一個小時都在更新自己。它是機器。它讓你欣賞我們在這裡擁有的這個人類事物來自於某處。這種進化機器創造了它,而且在叢林中最爲明顯地展示出來。所以希望我能活着出來。如果不行,這將是我們進行的最後一次有趣的對話,所以我真的非常感激。你認爲,正如我之前提到的,當你仰望天空時,外面是否存在其他外星文明,智能生命?”
【關於外星人】
薩姆·奧特曼:“我非常想相信答案是肯定的。我覺得費米悖論非常令人困惑。”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覺得智能生命不擅長處理強大技術的事實很可怕。但同時,我相當自信外面有大量的智能外星文明存在。也許穿越太空真的很難。”
薩姆·奧特曼:“非常有可能。”
萊克斯·弗裡德曼:“這也讓我思考智能的本質。也許我們對智能的樣貌非常盲目,也許AI會幫助我們看到。它不僅僅是IQ測試和簡單的解謎。有一些更大的東西。是什麼讓你對人類的未來充滿希望,我們這個人類文明有什麼呢?”
薩姆·奧特曼:“我認爲過去給了我們很多。我是說,看看人類在不是很長的時間裡所做的事情,巨大的問題,深刻的缺陷,有很多事情讓人非常羞愧。但總的來說,非常鼓舞人心。給了我很多希望。”
萊克斯·弗裡德曼:“就是它的發展軌跡。”
薩姆·奧特曼:“是的。”
萊克斯·弗裡德曼:“我們一起努力朝着更好的未來前進。”
薩姆·奧特曼:“我想知道的一件事是,AGI會更像是某種單一大腦,還是更像是社會中我們所有人之間的框架?從你的曾曾祖父母那裡,你並沒有經歷很大的遺傳漂移(種羣中基因庫在代際發生隨機改變的一種現象),然而你能夠做的事情截然不同。你所知道的也截然不同。而這不是因爲生物學上的變化。我是說,你可能變得更健康了一些。你有現代醫學,你吃得更好,等等。但你擁有的是我們所有人在其上建立的這個框架。沒有一個人會去製造iPhone。沒有一個人會去發現所有的科學,然而你可以使用它。這給了你不可思議的能力。所以在某種意義上,我們所有人創造了那個,這讓我對未來充滿希望。這是一件非常集體的事情。”
萊克斯·弗裡德曼:“是的,我們確實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你提到當我們談論戲劇性的、戲劇化的AI風險時,有時你可能害怕自己的生命。你考慮過自己的死亡嗎?你害怕它嗎?”
薩姆·奧特曼:“我是說,如果我明天被槍殺,我今天就知道了,我會覺得,‘哦,那很悲傷。我想看看將會發生什麼。多麼好奇的時代。多麼有趣的時代。’但我主要會感到非常感激我的生活。”
萊克斯·弗裡德曼:“你所擁有的那些時刻。是的,我也是。這是一段相當棒的生活。我得以享受人類創造的精彩作品,我相信ChatGPT是其中之一,以及OpenAI正在做的所有事情。薩姆,能再次與你交談真是榮幸和樂趣。”
薩姆·奧特曼:“很高興與你交談。感謝你邀請我。”
萊克斯·弗裡德曼:“感謝你收聽這次與薩姆·奧特曼的對話。要支持這個播客,請查看描述中的贊助商。現在,請允許我以亞瑟·C·克拉克的一些話作爲結束語。“我們在這個星球上的角色可能不是崇拜上帝,而是創造他。”感謝你的聆聽,希望下次再見。”(易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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