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韓恐怖小學生？失控的校園霸凌與「復仇者服務」

南韓校園暴力正邁向低齡化的危機事態。圖爲南韓小學生示意圖，非當事人。 圖／美聯社

【2018.9.25 南韓】

南韓恐怖小學生？失控的校園霸凌與「復仇者服務」

南韓校園暴力養出了「恐怖小學生」？根據南韓教育部統計資料，發生在小學的校園暴力事件逐年上升，其中小學生對老師惡言相向、甚至出手毆打的案例，更從2013年到2017年間大幅增加近3倍；《朝鮮日報》循線調查，25日報導在南韓校園受霸凌的學生當中，小學生就佔將近7成，民間甚至衍生出反霸凌、報復加害人的商業服務，突顯了校園暴力邁向低齡化的危機事態。

《朝鮮日報》於25日推出一系列南韓校園暴力的調查報導，這是根據南韓教育部於今年8月底所公佈的「近5年教權侵害現況」資料，後續追蹤中小學的校園暴力問題。在官方資料中顯示，校園裡針對教職員的言語暴力和肢體暴力等「教權侵害」行爲，以高中生的1,391件數量最多，其次爲中學生1,008件，小學生爲167件。

小學案件雖然相對數量較少，但對比2013年的小學發生的58件來說，成長幅度卻是快得驚人，整體而言中小學的校園暴力都呈現上升趨勢，而且出手毆打教職員的暴行案件，也從13年的6件增加爲17年36件。

校園暴力的低齡化趨勢已經實際造成第一線教職員的身心壓力。《朝鮮日報》指出，校園裡甚至出現「老師懼怕學童」問題，以去年5月在京畿道的小學爲例，一名負責小5班級的40歲女老師，在課堂中規勸學生安靜，結果卻被學生怒罵「妳這傢伙！」，並當着全班的面追打老師。

另一起案例則是今年在仁川的某小學，一名小4學童習慣在課堂上大聲喧譁、毆打同學之外，還會針對老師惡言相向，在屢勸不聽之下，造成這名老師精神衰弱、出現「害怕兒童」的心理恐慌。另一名在全羅道任教的小學老師，也同樣受到小4學童的「霸凌」，對老師暴言之外還會比中指挑釁；種種小霸王的脫軌暴行，被《朝鮮日報》、《中央日報》等媒體稱爲「恐怖小學生」。

恐怖小學生的影響是南韓教育的棘手難題，根據教育部公佈的2018年度「第一次校內暴力實態調查」，抽樣399萬名小4至高3的中小學生，其中有5萬名表示遭受校園暴力、被同學施暴的受害學生當中，高達7成的比例是小學生。同時以首爾地區爲例，今年首爾市教育廳的資料顯示，在調查首爾地區的64萬名學童當中，有11,425人坦承爲校園暴力受害者，比去年的9,105人提高，受害者之中佔比最多的也是小學生。

這些暴力事件6成發生於校內、且加害與被害者以同年級學生比率最高。暴力的種類與佔比可以分爲：言語暴力35.1％、集體霸凌17.6％、跟蹤12.2％、肢體暴力10.3%、網絡霸凌佔10.2％。

面對小學生施暴、被害的人數增加，韓國教員團體總聯合會則將原因歸咎於智慧型手機的普及；總聯合會相關人士指出，因爲學童使用手機觀看網路影片的人數增加了，受到網路上暴力影片或相關資訊的刺激，導致學童受影響而出現不適當行爲。《中央日報》則指出，最大原因可能還是源於家庭教育和學校教育的不足，使得現在的小學生缺乏情緒控管能力。

雖然媒體輿論將解決方案寄託在教育，不過面對恐怖小學生的環境，民間卻早已出現「復仇應對措施」。《朝鮮日報》報導，現在南韓出現了一種「反霸凌」的商業服務，由專門業者提供校園暴力被害者「保護服務」、甚至是「反制手段」。

相關業者向媒體透露，服務項目包含各種專案類型，常見的是協助現場蒐證，接受委託後派人跟隨被害者的受暴現場附近錄影存證，並以此作爲向學校或教育廳告發的施壓手段，一週收費280萬韓圓（約新臺幣8萬）。

但霸凌若是隱藏在難以目擊的角落，業者還有提供「親戚專案」，派遣身材壯碩、渾身刺青的大叔，佯稱被害人的親戚，陪同被害人上下學保護之外，還會向加害人當面施壓，一天收費50萬韓圓（約新臺幣1.4萬）。最後一種則是派人前去找加害者家屬工作場所，軟硬兼施給予壓力，依照訪問次數每4次收費200萬韓圓（約新臺幣6萬）。

《朝鮮日報》表示，這些向民間業者求助的家長，有許多是不滿學校的處理方式、或是被害人身心已經處於難以再去學校的狀態，纔會上門尋求此類服務。然而這種民間服務當中，也有可能涉及「私刑制裁」或是違法恐嚇，高麗大學社會學系教授金倫兌（Kim Yun-Tae）表示，「司法正義並無法從根本解決校園暴力的問題，應當儘速改善校園官方的暴力對策自治委員會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