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娶妓女被父親趕出家門,如今,我把父母接到城裡享福

文/小月文史 素材/王大山

文章來源:作者身邊的故事

我叫王大山,今年58歲。

我出生在湘西貧苦家庭,下面還有兩個弟弟。

生下來時因爲營養不良,我身材瘦小,加上皮膚黝黑,臉上還有一塊胎記,平時不善言語,一直被父母嫌棄。

相反,兩個弟弟都生得白白淨淨,胖乎乎的,嘴巴還很甜,很討父母的喜歡。

當我們兄弟仨有矛盾爭吵時,我不僅因身材矮小打架吃虧,父母不問青紅皁白,向着倆弟弟訓斥我。

我覺得委屈極了,後面慢慢地學乖了,處處想着忍讓,儘量不和弟弟們爭吵,只顧着埋頭做事。

兒時記憶中,我很小就開始學做家務,五歲時學做飯,六七歲上山撿柴,到了八九歲時開始挑水,每天放學後經常忙個不停。

而兩個弟弟,被父母嬌慣壞了,很少幹家務。

平時父母有什麼好吃的,父母都是偷偷塞給倆弟弟,從來沒有我的份。

記得有一次,家裡養的一隻大白鵝,被一隻瘋狗給咬傷了,這隻大白鵝原本是留着過年賣的。父母沒辦法,只得忍痛把大白鵝給宰了。

那個年代缺衣少食,平時吃的都是紅薯飯,菜只有鹹菜,很少吃肉,只有過年過節才能吃點肉打打牙祭。

這一隻大白鵝被父母養得很肥美,肉很多。

燉大鵝時,滿屋子都是肉香,我們仨兄弟都饞得流口水。

吃飯時,母親給二弟和三弟每個人夾了一隻鵝腿,而我只能眼巴巴看着。

母親瞪了我一眼,習慣性地訓斥我一句,“給你吃了也是白吃,吃了又不長個……”

我聽了心裡很難受,端着碗去了廚房,一個人流着淚默默吃飯……

這就是我童年時代生活的縮影,父母對我冷漠,只會喊我做事,對倆弟弟卻格外偏愛。

上初中時,我因爲學習成績不好,愈發被父母輕視,相反,兩個弟弟的學習還不錯,尤其是三弟,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初二那年,父親因爲風溼幹不了重活,我經常逃課幫家裡幹活,學習成績一落千丈。我很清楚記得,畢業考試前兩天,我還在幫着家裡給稻田除草,從早上忙活到傍晚時分纔回家吃飯。

初中畢業後,我跟同村的三叔去了工地。

三叔說我還是個毛頭小子,身體不夠結實,乾重體力活容易傷根基,便經常幫我。我對他很感激,此後多年一直去看望他。

那個時候工資低,頂着烈日辛苦一天,工錢只有兩塊錢。還好工地有食堂,包吃住,我把打工賺來的錢都小心翼翼放在貼身口袋裡,等到過年時帶回家,全部交給了父母。

我賺了錢,以爲父母會對我重視些,甚至誇我幾句,誰知,他們接過錢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這些錢都是給倆個弟弟上學用的,叫我明年繼續努力。

我聽了心裡很失落,不過我也沒有多想,畢竟我作爲家裡的長子,理應承擔起照顧兩個弟弟的責任。

升學考試,二弟差幾分考上中專,他很失落,一個月後選擇南下打工,三弟則很爭氣,考上了中專。

那個時候,中專畢業就能分配工作,工作單位一般是機關或者事業單位,妥妥的鐵飯碗。

所以,父母都很開心,還給三弟舉辦了升學宴。

吃完弟弟的升學宴,母親找到我,“大山啊,你弟弟上學要花不少錢,你可得加把勁啊。”

說完,母親眼角有幾分溼潤,她抹了抹眼淚,“大山,孃親知道這些年讓你委屈了,現在你弟弟考上了中專,我們一家人終於熬出頭了……”

我是個心軟之人,見不得別人流淚,想不到孃親竟然懂得心疼我,我很感動,連忙回道:“孃親,都是一家人你怎麼說兩家話,照顧兩個弟弟,是我這個哥哥應該做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弟弟的學費給湊齊。”

那幾年,我咬着牙在工地上堅持了下來,賺的錢一分都沒有給自己留下,全部拿給了弟弟。

弟弟畢業後,分配到縣裡一所機關單位上班,我終於長舒一口氣,想着終於可以給自己存錢了。

誰知,兩年後,已經有幾年沒回家的二弟突然回來了,他身邊還有一個身材高挑的姑娘。

父母罵二弟這麼多年也不回家,不過,見二弟帶了一個女朋友回來,他們才轉怒爲喜。

原來,二弟這些年也在外吃了不少苦,但是他玩心重,賺來的錢都花光了,過年了也不好意思回家。

去年,他找了一個女朋友。女朋友是當地人,生得很白淨,一看就是城裡人。

在我們老家,能找到女朋友的都算有本事,所以,當二哥帶着女友回村時,村民都對二哥豎起了大拇指,父母也覺得面上有光,一直笑得合不攏嘴。

按照規矩,女友第一次來,父母是要拿紅包的。

吃完飯後,母親找到我,“大山啊,你看你二弟也出息了,是爹孃沒用,一年到頭也賺不了幾個錢,你得想辦法幫幫他。”

母親的意思我懂,我咬咬牙,只得把這兩年辛苦存的錢拿出了一半,母親卻面露不悅,“大山,你是不是在外面亂花錢了。”

“我……”我無奈,只得把剩下的錢全部拿出來,母親接過後才滿意地點點頭。

兩個月後,二弟成親了。

二弟成親後不久,三弟也有了女朋友,我辛苦賺的錢全部給母親拿走了。

村裡的三叔爲我鳴不平,他找到我,“大山,你太老實了,爲你們家付出了全部,倆弟弟都結婚了你卻還打單,你也要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啊。”

我苦笑一聲,“三叔,我也想找個對象,可我這條件……”

三叔猶豫一番後纔開口,“小侄,若是你不嫌棄,三叔給你介紹一個。”

我聽了頓時來了興致,問是哪家的姑娘。

三叔面露難色,見我很期待的樣子,他說了出來。

女孩名叫馮若男,他們家重男輕女思想中,馮若男初中沒畢業就外出打工,爲了賺錢供弟弟上學,曾去過紅燈區上班。

過年回到家,她因爲做過妓女,被村裡人嘲笑,父母覺得沒面子,愈發瞧不起她。

三叔和馮家有些親戚關係,他很瞭解馮若男,說這個姑娘人挺好的,只是因爲名聲不好一直沒有嫁出去。

“大山,要是你有意我給你們牽線。”三叔低聲說道。

我有自知之明,這輩子能娶到媳婦就滿足了,於是,我點點頭,“那麻煩三叔了。”

幾天後,我和馮若男見了面,她微胖,笑容甜美,和她聊天我感覺到很快樂,而她也喜歡我憨厚老實的模樣。

聊了幾次後,我們倆確定了戀愛關係。

一個月後,我帶她去見了父母。

誰知,父母得知我和一個妓女來往,都嘲笑我沒出息,鄰居也來看笑話。

我當時很氣憤,平生第一次和父母對着幹。父親急了眼,他抄起扁擔把我們倆趕了出去,還放出話,若是我娶了馮若男,他就不認我這個兒子。

我當時很傷心,想不到父母如此不講理。

這麼一鬧,我擔心馮若男會反悔,誰知,她見我是真心的,爲了她和父母吵架,反而面露感激對我說了一聲“謝謝”。

我則面露愧疚,發誓一定要對她好。

結婚那天,岳父母瞧不上我,說我長得太醜,沒有來喝喜酒,只有三叔來了。

婚後,我繼續打算去工地幹活,妻子不忍心我一個人吃苦,很執着跟了去。

工地上幹活很累,但是有妻子相伴,我一直不覺得苦,我把賺來的錢都交給妻子保管。

妻子賢惠,過節時,她瞞着我給父母買了新衣服,漸漸地,父母認可了妻子。

有一年端午節回家吃飯,妻子很熱情給父母夾菜,父親的眼淚不知爲何打轉,她連說“好”。

吃完飯,我陪父母嘮起了家常,妻子則很勤快地收拾碗筷。

“大山啊,孃親心裡難受啊。”說着說着,孃親又淚流滿面。

我連忙說道:“娘,你怎麼又哭了。”

“還不是因爲你的兩個弟弟。”默不作聲的父親突然開口說道。

我問母親是怎麼回事,母親嘆了嘆氣纔開口。

原來,二弟是個白眼狼,自從結婚後一直沒有回家,對父母不聞不問。

三弟雖然在機關單位上班,可是個十足的啃老族,花錢大手大腳,那點工資根本不夠他開銷,把弟媳氣得回孃家了。上個月父親賣米的錢,竟然全部被他偷偷拿走,把父親氣得不行。

我聽了大怒,想不到三弟竟然是這樣的人。

“大山,娘知道這些年,我們二老一直對不住你,如今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不圖你的錢,只希望你別和老二老三一樣,沒心沒肺的,扔下我們不管不問。”

“娘,您放心,我和大山不是那樣的人,會經常回來看望你們的。”不等我開口,妻子走了過來,語氣誠懇道。

母親聽了很開心,抹乾了眼淚,誇我好福氣,娶了這麼一個好妻子。

此後,我和妻子每隔一段時間就回老家看望父母。

在工地上幹了幾年,我們手上有些積蓄。妻子有遠見,見工地上農民工兄弟捨不得花錢,經常吃不飽飯,太貴了他媽呢又吃不起,她便建議我搞一個自助餐。

我曾經在工地上做過,深知農民工兄弟的不容易,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立馬點頭答應了。

我開的自助餐不僅價格實惠,油水也多,農民工吃了都讚不絕口,生意越來越好。

爲了保質保量,我和妻子每天凌晨三點就起牀忙活起來。

我不忍心妻子跟着我受苦,妻子卻淡淡衝我笑,“我們都是窮人家的孩子,吃這點苦算什麼。”我聽了心裡暖暖的。

有了妻子的支持和陪伴,我幹勁十足。那幾年,我們賺了些錢。

不久後,微胖找親戚朋友借了點,在城裡買了一套房。有了房,我們開始考慮要小孩。

等小孩出生後,我把父母接到了城裡住。一方面,是讓他們照看小孩,另一方面,也是想讓他們享享清福。

來到城裡,孃親又一次流淚,誇我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不久後,二弟和三弟或許是良心發現,他們時不時也來城裡看望父母。我們一家人再次團聚了。鄰居都誇我們這一家好和睦,在一起開開心心的。

每當聽到這話,我就對妻子充滿了感激,這一大半都是她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