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觀點》張頤武：規制大陸「網醜」，營造清朗網路文化空間

張頤武：規制大陸「網醜」，營造清朗網路文化空間。圖爲「有你真好」河南駐馬店的一位農村婦女網紅，在抖音上也有50多萬的粉絲。（摘自大陸網路）

北京大學教授張頤武15日在大陸《環球時報》撰文指出，當前在大陸新媒體領域，尤其是短視訊和直播平臺，存在一種「網醜」現象，也就是以消極的「醜、怪、俗」表演來吸引眼球，以低級趣味來迎合受衆。今年兩會也受到關切並提出期望。「網醜」相關方需要從片面追求流量和曝光度的消極取向中走出來，避免不斷在底線附近徘徊，不斷追求向上提升。從而讓「網醜」現象得到更多更嚴格的規制，讓清朗的網路文化能夠更多地主導新媒體的發展。

張頤武表示，客觀地說，「網醜」現象往往並不直接違反法律法規或衝撞社會公序良俗底線，而是打一類含糊曖昧的「擦邊球」。「網醜」現象更多是徘徊在社會對公序良俗原則要求的邊緣，在一片曖昧地帶，尋找某些能迎合部分低級趣味的消極形態，這種現象在網路空間並不少見。

張頤武認爲，「網醜」的特點是把無聊當有趣、惡癖當時髦、庸俗當流行，試圖挑動某些受衆難以言說的「無意識」裡的東西，由此牟取更多流量和利益。從根本上說，「網醜」並非新生事物，在傳統媒體時代或網路空間形成初期同樣有「網醜」現象。問題是，新媒體時代，短視訊和直播等領域內容生產面臨着更加激烈競爭，呈現出某種「內卷」形態。

張頤武分析，相關領域看似門檻很低，方便更多「素人」介入參與，是一個衆聲喧譁平臺。然而，越是如此，越是由於供給過多，從而造成內容產品不易被受衆看到。受衆的「從衆」疊加效應和大數據推薦更加劇集中傾向，使得流量更快地向「龍頭」大V和網紅集聚。新的內容生產者在加入平臺後，往往發現內容多難以引起關注。在羣體流量壓力下，大量內容高密度供給中，受到受衆更多關注，難度實際上比供給有限的傳統管道要更大。

張頤武強調，這樣情況下，吸引注意力往往成爲極具壓力的事。用反向或並不正面的趣味博出位、吸引人，就成爲一些內容生產者的選擇。而部分受衆頭腦中的「無意識」因素，也呼應「網醜」。網路空間相對匿名狀態，也使人們更容易釋放某種低級趣味。這樣的「示範效應」往往會讓一些人難以抗拒誘惑。同時，新媒體相較傳統媒體有更加強烈互動性，受衆參與綜合成本更低。上述因素給「網醜」現象提供了生存土壤、形成影響，造成一定程度的「劣幣驅逐良幣」效應。同時，「網醜」在底線周圍的頻繁試探，也有可能越界，從而產生更多負面影響。

張頤武建議，讓大陸「網醜」現象得到更有效控制，需要多方面共同關注參與。一方面，社會需要在相關領域樹立更多規範，對「網醜」現象給予更清晰的制約，引導內容生產者傳播正面積極、形式多樣的產品。另一方面，平臺需履行更多的主體責任，規範「醜、怪、俗」，給內容優質、取向積極的資源以更多正向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