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迢迢》:直到鼓動兒子造反,才明白容玉蝶爲什麼要騙皇帝!

在《流水迢迢》之中,容玉蝶是個精通權術、手段高明的女人。作爲裴琰的老母親、皇帝的老情人,她在大椋的朝堂中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在前任侯爺裴子敬英年早逝後,是她一人忍辱負重、獨撐大局,爲兒子仕途保駕護航。她既有政治智慧、又有權謀心術,是裴琰最堅強的後盾。

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在劇中,裴琰曾數次遭遇危機,母親都像是從天而降一般,分分鐘就幫助兒子解了圍。

在滕瑞遇刺案之後,裴琰原本計劃藉着母親的壽宴,釣出幕後的主使。誰料,容玉蝶匆忙回到慶康的消息被皇帝得知,加上又有陶總管提供的趙五兒子在南靈的情報,皇帝一度疑心病發作,不顧君臣體面、男女有別,連夜擺駕劍鼎侯府。

在這生死攸關、千鈞一髮的時候,容玉蝶體現了一個女政客的成熟和應變。她先是掛出一幅畫大打感情牌,然後又添油加醋地說了這樣一段話,“陛下可知這些年玉蝶的無奈,匆匆嫁人的無奈,被迫宣佈琰兒是早產的無奈。每當琰兒提起父親,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容玉蝶的話雲裡霧裡、半真半假,字裡行間寫滿了暗示——裴琰是皇帝的兒子。這本是胡編亂造、信口開河,但是在容玉蝶巧妙的話術之下,皇帝自然也內心生疑。

因此,在皇帝當晚離開侯府前,他誇讚裴琰像自己。“這倒像朕”,短短四個字印證了皇帝態度的轉變。至少,在他的眼中,裴琰是自己的兒子並非無稽之談。

容玉蝶用一個彌天大謊,就挽救了兒子和裴氏全族的性命,簡直是將計就計、見招拆招的標準操作。雖然裴琰不是謝澈的兒子,但容玉蝶對皇帝卻十分了解——只要她輕描淡寫、聲情並茂的幾句話,就可以讓皇帝對裴琰的身份產生疑問。

千萬不要小看容玉蝶爲兒子量身打造的僞皇子身份。從古到今,所有的君主都是生性多疑,容玉蝶的話說得越是不清不楚、似是而非,皇帝就越會相信裴琰是自己的兒子。

懷疑一旦開始,根本停不下來。久而久之,皇帝看裴琰總會帶着父親看兒子的濾鏡。有了這樣的前提,謝澈今後必定會對裴琰厚愛一分、高看一眼。

正如容玉蝶事後對杜嬤嬤說的那樣,“不管皇帝相信與否,以後他對琰兒下手之時,至少會顧及一二。”

對於容玉蝶而言,撒謊就是對兒子最大的保護。但是,如果你認爲這就是容玉蝶所有的算計、全部的考量,那就低估了她的能力。

在裴琰徹查軍械案迴歸之後,容玉蝶終於卸下了僞裝,將自己的計劃悉數擺上了檯面。她先是用激將法,試圖挑起兒子心中的怒火,然後又拿出了裴子敬當年的血衣,希望喚起他的復仇心。

只是,容玉蝶有謀朝篡位的野心,但是裴琰並不願意背上亂臣賊子的罵名。一番脣槍舌戰過後,容玉蝶與兒子之間有了這樣一場對話:

容玉蝶:陛下兩個兒子,太子心慈手軟,莊王玩物喪志,哪一個都難堪君主之位,但你不同。

裴琰:所以母親不惜讓陛下以爲,我是他的血脈。在母親心中,我究竟是什麼?

這段對話看似簡單,不過寥寥數語。只是,知母莫若子,容玉蝶的話剛剛開口,裴琰就明白了一大半——母親撒下的彌天大謊,爲的就是給自己爭取繼位的合法性。

容玉蝶不是個合格的政治家,但她一定是個合格的野心家。在裴子敬死後,她臥薪嚐膽、運籌帷幄,所有的佈局都是爲了給兒子登上皇位來鋪路。

不過,裴琰一不是皇子,二不是宗室,即使有一天登基稱帝,卻依然缺乏合法性,並不能爲大椋的正統,統治基礎和社會輿論都面臨着挑戰。

因此,只有宣稱裴琰是大椋的皇子、聖上的骨血,未來他參與奪嫡、榮登大寶纔會有合法性。因此,容玉蝶說,皇帝的兩個兒子,一個心慈手軟,一個玩物喪志。這既是客觀事實,也是宣傳策略,只有通過輿論造勢,污名化兩名皇子,裴琰纔會有上位的可能。

可笑的是,母親打得一手好算盤,無奈兒子卻不願做任人擺佈的算珠。

容玉蝶這樣的野心家,註定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