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史話－追尋真實的戴笠 另類民族英雄乎（十之十）

戴笠（左）與小學生合影。（劉臺平提供）

戴笠（後中）與梅樂斯等人與戴母等家人合影。（摘自網路）

1946年戴笠墜機身亡後葬禮。（摘自網路）

找尋真實的戴笠

戴笠在促成警察制度化、現代化，爲培養警察人才方面，盡過很大力量，則有事實，可以徵信。

軍統局能成爲革命團體，並隨其工作發展擴大組織，適應多方需要，不虞人力缺乏，當得力於有恆之訓練。自戴笠就任特務處長，即注重訓練工作，先後所設班次，不下百種，訓練工作人員達6萬人以上。中美合作時期，在全國10大戰區，同時設班訓練，無遠弗屆，可稱大氣磅礡。

沒血汗歷史不值錢

抗戰時期，戴笠全面策反與掌握運用僞組織，功在國家，廣大淪陷區，無一地無僞組織，僞軍且多至百萬。政府對此，並無明朗政策，故人懷觀望，不敢任責。惟戴笠獨爲其難，盡其力之所及策反，卒收其功。他所掌握運用僞軍，達80萬人之多，南京僞組織，最後亦聽命於他。這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在勝利前，不爲敵所充分利用，在勝利後，不受中共威脅，國人當深思其故。

戴笠常說：「歷史是由血與汗寫成的，沒有血汗的歷史，是不值半文錢的。」在他逝世23週年紀念會中，前總統蔣經國亦說：「過去軍統局同志，爲主義、爲國家，成仁取義，奮鬥犧牲，所以才能創造出驚天動地事蹟，寫下光輝燦爛歷史。」只看他們英勇殺敵的輝煌成果，及其壯烈犧牲，就可確信他們歷史，是有血有淚的。

要看一個政治人物誌業，須看他的施政及作爲，是否符合國家利益。如從國家形勢看戴笠事業，則有另一方式詮釋其一生，這又必須先了解當時客觀形勢，及利益之所在。1931至1945年，中國內而統一，革新政治；外而抗敵，爭取獨立，國家最高利益，無逾於此者。戴笠之所施爲，雖至繁雜，亦有若干地方，近似矯激凌厲，予人以不便，而其心無私，凡所以爲國家。故看他志業，須從這一方面着眼。

例如，抗戰勝利時睿智而果敢的應變才能，我國苦戰8年之後，敵人突然宣佈投降，可說是一新的變局。長江中游以下，黃河南北，全部沿海地帶，除去敵軍，遍地皆是僞組織、僞軍、中共武裝勢力、和土匪。如何控制廣大淪陷區、維持必要秩序，以利復員？爲當時最大問題，亦最難解決問題。戴笠在當時，可稱是一關鍵人物，他的作爲，充分表現出他勇於任責，及其睿智的應變才能。

戰後戴笠獨負全面肅奸重責，整肅漢奸、重振紀綱，乃國家一大事，舉國矚目。環顧淪陷區既廣，四郊多壘，更加各種複雜因素，又使肅奸爲一難事。正因其難，所以全面肅奸重責，獨由戴笠一肩任之。他亦不負所期，善能運用其才智，明畫深謀，於咄嗟之間，達成此一重任。所逮捕元惡大憝以千計，而民無驚擾，事無株蔓，一切皆以溫和手段行之，而且公私皦然。這是古今中外所罕見的事。

或稱戴笠爲中國「警察之父」，似欠允當。事實上，民國初年，已建立警察體制，以內務部爲主管機關。而清末所設之巡警，實爲濫觴。惟戴笠在促成警察制度化、現代化，爲培養警察人才方面，盡過很大力量，則有事實，可以徵信。他最大願望，是建立全面的新制警察，並以之促成革命之實現。

抗戰勝利後，戴笠依然是全國第一忙人，風塵僕僕，席不暇暖。他要安撫百萬僞軍，使其免爲中共利用；要維護全面交通，以利政府復員；要全面整肅漢奸；要聯絡美海軍協助運輸，挽救東北危機。同時，還要重新佈置工作，準備新的戰鬥。不幸就在奔忙之中，齎恨以歿。他死之後，人益懷念，衆信他是一奇才，國家多故，奇才難得。

如果承認北伐、統一、與抗戰，爲中國革命大業之延續，承認戴笠領導的工作，沒有違背國民革命的主義與政策，就不能不承認他是一個革命家。作爲革命家，必須有大英雄氣概，不懾不屈，奮然自必；亦須有宗教家的虔誠，不因否泰而易其志；始能蘊之爲德行，發之爲事業。質言之，戴笠是否配稱爲革命家？不能只看他事業，只看他表面論調，還須看他實際踐履如何。

大丈夫蓋棺事方定

「戴雨農如不死，局勢何至於此？」這兩句不勝惋惜的話，在大陸變色後，很多知名之士，和戴笠相識的與不相識的，都曾說過。意思無非是說，如戴笠猶在，中共未必能得逞，大陸亦未必會遽然一敗而不可收拾。戴笠究竟有無這樣旋乾轉坤本領？吾人答案是否定的。但相信局面將大不相同。

戴笠一生應有定評，昔人有言：「大丈夫蓋棺事方定。」意謂人之賢愚不肖，必待身死，方可論定。戴笠不愧爲一大丈夫，一生施爲，磊落奇偉，極不平凡。亦因名滿天下，謗亦隨之。他殉國已70年，依然譭譽不一，迄無定評。對於此一忠義絕倫，有功於國家的人，實不應讓他生被惡聲，死負疑謗。時至今日，風塵已定，政府方獎勵忠義愛國之士，應是將戴笠行誼，依於事實真相，公之於社會，任人評判，以明是非時候。不然，後世將議其人，議其事，甚至懷疑這一時代史實，以爲真有所謂「特務橫行」的事實存在。

他是否是一位另類民族英雄？不禁要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