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史話－打破美國政府的中國幻象 隱惡揚善造成假象（七之五）

中國對日抗戰總司令蔣介石（左一）。（公視提供）

飛虎隊核心人物美國軍官陳納德。（公視提供）

孔祥熙（右）、宋靄齡夫婦。（摘自網路）

中國幻象

在自由派人士日益不滿意這方面……我斗膽強烈建議要採行修好政策、不要高壓。

羅斯福建議蔣介石舍軍事至上的高壓統治、朝寬容的「新政」自由主義推進，令委員長驚愕。宋靄齡把中國最富有的宋家和蔣介石結盟，正是因爲他手持巨棒，可用來消滅毛澤東在中國人心中點燃的自由主義火焰。

蔣介石的緝煙總局（Anti-Opium Suppression Bureau）其實就是宋靄齡壟斷鴉片生意的機構。居理考察之行所看到的立法和政府部門也只是電影棚裡頭的道具，用來愚弄老美的。蔣介石給居理－亦即給羅斯福－的答覆同樣也是刻意的扭曲，盡講些美國領導人愛聽的話。居理因而得出結論：蔣介石渴望效法羅斯福，中國人會擁抱「新政」的信念，羅斯福認爲中國是美國在亞洲最好的朋友是正確的。

對於新政心存幻想

宋美齡和蔣介石爲這個已經被他們收買的洋鬼子舉辦一場盛宴。居理坐在宋靄齡的丈夫孔祥熙旁邊。號稱孔夫子第75代直系血胤的孔祥熙是耶魯1916年班畢業生、美式英語流利、曾任美孚石油公司駐華業務代表、全國最富有人物之一。居理寫下，他和孔祥熙談論「中國民主的程度」。居理相當開心，提到：「我被敬了三次酒。」蔣介石寫信給人在華府的宋子文：「當他回到美國時，肯定將對我們大有助益。」

居理呈給羅斯福的機密報告夾雜了一些幻象假設，這些建議最後導致美國在亞洲走上災厄之路。居理向羅斯福報告，「依據美國利益」爲考量，他向蔣委員長建議：

一、中國應繼續增強對日抗戰

二、美國應參與和平

三、中國應維持政治和經濟安定

四、中國將增強對美善意

五、我們將參加中國戰後重建。

居理順着對「新政」心存幻想，又說蔣介石「希望避免所得和財富懸殊不均，決心實施土地改革，落實耕者有其田。」居理向羅斯福擔保，蔣介石會是阻擋日本南進東南亞的有效骨牌：「印度支那和中國的邊界現在（由國軍）堅守着，參謀本部深信日軍無法滲透進去。」居理特別佩服蔣介石的遠見：

「中國人非常努力興建一些可以承受我們飛行堡壘重量的機場。我參觀了正在興建的成都機場，它由7萬5千農民、毫無動力機具在興建。負責的中國土木工程師是伊利諾大學歸國留學生。組織工作非常紮實。」

就部隊而言，居理也只看到美好的表象。他寫說：「從每一方面看，中國士兵士氣很高。我參觀一所軍校，看到的努力和認真超乎預期。」

居理並不是完全看不到蔣介石做爲政治領袖和軍事統帥的不完美。他也寫說：「在自由派人士日益不滿意這方面……我斗膽強烈建議要採行修好政策、不要高壓。」

居理的報告讀起來很多方面像是出自羅斯福的腦子：如果羅斯福以自由民主人士對待蔣介石，蔣介石會往那個方向發展。居理承認蔣介石是專制政府的獨裁者，但是他真誠希望能成爲自由世界的領導人。居理促請羅斯福隱惡揚善，少談蔣介石統治的陰暗面、促進新中國幻象：

「我認爲美國稍爲關心和注意就可以駕馭住蔣介石。他對美國的態度夾雜着一部分情緒和一部分自我利益。他敬佩美國、尤其十分敬佩您，以平等地位或盟友對待他，對他意義十分重大……他最焦慮的是，中國要被視爲『民主國家』，要被納入全球民主國家共同奮鬥的圈子。……我認爲最重要的是，除了提供物資援助，您要多說些中國的好話，對它有如對待英國。」

收到居理報告幾天之後，羅斯福在白宮記者團晚餐會上宣佈：

「中國……表達了數以百萬計平民反對其歷史古國被瓜分的強烈意志。中國透過蔣介石委員長懇請我們協助。美國已經表示，中國應該得到我們協助。」

居理教授向羅斯福總統報告後，交給宋子文一份帳單，申報1941年1月25日至3月11日的薪水1388元8角8分，以及差旅費1681元5角3分。摩根索對下屬抱怨說：「我實在不明白居理先生究竟是替總統、還是替宋子文工作。因爲一半時間他從這邊領薪水，其餘時間他又向另一邊領薪水。」

中國應該得到協助

陳納德回憶說：「由諾克斯部長和安諾德將軍簽署的命令下達到所有軍方機場，准許持有某種文件的人可在基地自由活動，包括准許和所有人員講話。召募人員的提案是：和中央飛機制造公司簽約一年，負責『製造、修理和操作飛機』，月薪250美元至750美元不等……有些指揮官打長途電話到華府查證接到的命令究竟是真是假。」

再加一層掩護，宋靄齡的中央飛機制造公司和羅斯福的中國防務供應公司把戰鬥機中隊稱爲「前進訓練單位」；飛行員是「先遣訓練師」，而陳納德是「總監」。赫爾意識到羅斯福吹的風向，不再堅持。（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