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莉·庫普曼斯在丈夫抗癌後的愛失感悟

我的丈夫去世了。

對我來說,用“去世”“過世”或“從今生過渡到下一世”這樣的說法,並不能減輕這樣一個殘酷的現實,就是當我晚上躺下時,他不在身邊。

坦率地說,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也不期望其他人知道該說什麼。

我愛了邁克爾 19 年。在我們的第三個孩子出生三個月後,他被診斷出患有四期鱗狀細胞癌。他以爲自己得了痔瘡,醫生說那是個腫瘤。他們還說癌症已經擴散了,一瞬間,邁克爾和我曾設想的一起撫養孩子的未來——破碎了。

他抗爭過,我們也抗爭過。

在大約一年的時間裡,化療和放療不斷摧殘着他的身體,期望能爲我們爭取到更多時間。然而,最終我們還是沒能得到。

但在那一年,我們與你們中的許多人,包括你們的親人、同事、鄰居和熟人——任何受到我們稱之爲癌症這一無處不在的威脅影響的人,一同在困境中苦苦掙扎。

我們與你們一同走過弗雷德·哈欽森癌症中心的走廊,在放療候診室裡和你們並肩而坐。你們當中有許多人變成了熟悉的面孔,甚至成爲了朋友。

我們看到了你們的身影。我們其實和你們一樣。

如今,我們家成爲了一個新“俱樂部”的一部分。在被吸納進來之前,你更願意假裝這種兄弟會不存在,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在過去的一個月裡,我一直在想,我處理這整件悲傷之事的方式是否“正確”。

我該如何處理他的衣服和他的牙刷?如果他不在那裡看,我能享受美洲獅蘋果杯的勝利嗎?知道鮮花也會凋謝,我還能接受並享受它們嗎?

和很多人一樣,我感覺自己在黑暗中跌跌撞撞,試圖尋找堅實的立足之地。但這是徒勞的,因爲我們家庭的基礎已然破裂。

我怎麼樣?我不知道。這情況很複雜,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很怪異,簡直糟透了。

我相信,邁克爾的離去爲我開啓了一扇通往古老世界的大門,這是我首次進行探索。

我也認爲這對我個人以及作爲記者的身份而言,是十分重要的背景。

我們在所報道的故事裡探尋目的,實話說,我不太確定這個故事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是對戰勝癌症的深刻見解?對悲傷情緒的探索?還是幫助孩子應對失去?我不知道。我期望隨着時間的流逝能弄明白。

目前,我只想說聲謝謝。感謝你們當中那些在Instagram上分享自身失去經歷的人。對我來說,談論我的失去和邁克爾是有幫助的。但這並非對每個人都一樣。但如果分享對您也有幫助,我希望能在這裡繼續。

所以,如果您在這個俱樂部 - 我很抱歉。但儘管那種孤立感如此真實,可這卻是一場鬧劇。這裡是存在羣體的。

此刻,有許多其他人正和您一樣爲各自的損失而傷心難過。要是您找不到,那可以從我這兒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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