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流河》不算臺灣文學? 臺大學者:窄化造成貧瘠

齊邦媛(左)2011年出席《巨流河》朗讀會時與作家向陽合影。(應鳳凰攝、向陽提供/李怡芸臺北傳真)

「臺灣文學是我們的文學,巨流河的齊邦媛,是臺灣永遠的齊邦媛」儘管總統蔡英文在臉書上以「臺灣永遠的齊邦媛」追悼爲臺灣文學奉獻的「臺灣文學巨擘齊邦媛」,近日仍有爭議之聲,認爲齊邦媛僅是「滯臺流亡中國人」、「在臺的中國文學作家」,《巨流河》僅被定義爲「民國難民文學」。

儘管齊邦媛鼓吹設立國家文學館,要給臺灣文學一個「家」,更組建英譯團隊翻譯了臺灣短篇小說超過400篇、散文超過300篇、詩作將近800首,各界在其身後多稱其爲「臺灣文學巨擘」。齊邦媛也在《巨流河》中曾定義臺灣文學「凡是在臺灣寫的,寫臺灣人和事的文學作品,甚至敘述臺灣的神話和傳說,都是臺灣文學」,但齊邦媛是否能定位爲臺灣文學作家仍引起了正反意見的分歧互戰。

現任中華民國筆會會長,也是臺大外文系教授的廖鹹浩表示,何謂國家文學或許還有諸多討論和思考,至於「臺灣文學」自己更傾向主張只要是在臺灣寫的便是「臺灣文學」,他以東港王船祭爲例,習俗上每回迎來的王爺省籍都不同,並未影響臺灣的民間信仰。「若以排除的方式尋找本質,只會造成文化的貧瘠。」

廖鹹浩以知名作家喬伊斯和葉慈爲例,前者雖大部分時光都遠離故土愛爾蘭,但他的大部分作品都以愛爾蘭爲背景和主題,雖也點出對愛爾蘭的不滿,「但英國、愛爾蘭都搶着視喬伊斯爲本地作家」;後者的家族雖屬於愛爾蘭的「外省人」,信奉的基督教也與愛爾蘭主流的天主教不同,但他無庸置疑地被視爲愛爾蘭詩人。

廖鹹浩認爲,國家文學史的建置多應重視連結而不是孤立,「只要是在這裡寫的就是,相連可以有中國、日本或其他,是更見豐富和脈絡的發展」不拘泥於純粹本質,才能接納多元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