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捐腎,姐妹攜手共走醫學新生路

在孩提時代,姐妹阿瑪莉絲(Amaris)和多米尼克·埃爾斯頓(Dominique Elston)形影不離。她們的父母記得,無論情況如何,她們倆分享一切,總是相互支持。

隨着她們長大,這份情誼未曾改變。當 18 歲的多米尼克被診斷出患有一種很快導致腎衰竭的慢性腎病,阿瑪莉絲再次準備幫助她的姐姐。

“我告訴阿瑪莉絲‘多米尼克腎衰竭了。她的腎功能爲 19%,最終她將需要進行腎移植,’”她們的母親丹尼斯·埃爾斯頓(Denise Elston)說。“30 秒後,阿瑪莉絲說,‘我能給她一個嗎?’”

阿瑪莉絲當時正在參加醫學院的面試申請,她知道自己的家族有腎病病史,所以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捐獻。多米尼克不想讓姐姐擱置自己的生活,但隨着病情惡化,儘管接受了透析治療,她的腎功能下降到僅有 5%,阿瑪莉絲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她沒有告訴多米尼克就去做了檢測,發現自己配型成功。

“她是我的妹妹,”阿瑪莉絲說。“作爲姐姐,很自然地就想要挺身而出,將她從生活中的種種困境中拯救出來,哪怕是腎衰竭這種情況。我知道這是能讓她重新回到生活正軌、去做所有想做之事的最佳選擇。這從來都不是個問題。”

據範德比爾特大學醫學中心的腎臟移植醫療主任凱利·伯德韋爾博士所說,在美國,約有 14 萬人在等待腎臟移植。伯德韋爾博士沒有參與埃爾斯頓姐妹的治療。

伯德韋爾說,普通美國人通過等待名單等待獲得腎臟捐贈大約需要五年時間。黑人在美國等待名單中的佔比也過高。她說,黑人更有可能是 B 型血,這種血型的適配捐贈者較少,而且“非裔美國人患腎病的風險也過高”。

2019 年,在發現一項被廣泛使用的測試高估了黑人腎臟的功能,致使他們看起來比實際更健康,從而延長了他們的等待時間之後,超過 14000 名黑人腎臟移植候選人在全國等待名單上的排位提前了。

阿瑪麗絲說,當她決定把腎臟捐給妹妹時,所有這些因素都在她腦海裡。2023 年,完成了 21765 例腎臟移植手術,其中 6294 個器官來自活體捐贈者。伯德韋爾說,大約 60%的活體捐贈者與受贈者有親屬關係。

要捐贈腎臟,感興趣的家庭成員要進行一輪初步測試,以確認捐贈者與受贈者是否匹配。伯德韋爾解釋說,隨後會進行更長期的評估,以確保捐贈不會給潛在捐贈者帶來風險。評估包括血液檢查和成像,以確認潛在捐贈者身體健康。一旦這些階段成功完成,剩下的就只是安排手術的問題了。

對於埃爾斯頓一家來說,這意味着要等到阿瑪里斯在位於伯明翰的阿拉巴馬大學完成她在醫學院的第一個學期。2018 年 12 月,姐妹倆再次並肩,在範德比爾特大學的移植中心等待手術。阿瑪里斯的手術先進行。伯德韋爾估計,捐贈者的手術大約需要兩個小時,而受贈者的手術安排在當天晚些時候,大約需要三個小時。

阿瑪里斯和多米尼克在手術後重聚時,兩人中的姐姐已經能夠看到小妹妹的變化了。

“我記得自己躺在牀上,疼得厲害,而多米尼克卻在走廊裡走來走去,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阿瑪莉絲說。“就在那一刻,我就確信自己做了個正確的決定,”“不到 24 小時,她看上去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她在我房間裡蹦躂,還坐在我的椅子上。這一切都值了。”

阿瑪莉絲給妹妹的可不只是一個腎,還讓多米尼克有機會跟着她邁進醫學領域。

阿瑪莉絲在 2022 年從 UAB 的希林克醫學院畢業了。僅僅兩年之後,多米尼克就從 UAB 護理學院畢業了,還拿到了護理學學士學位。阿瑪莉絲在觀衆席上給她加油助威。

“經歷過我們所經歷的那些事之後,對我而言,從事(護理行業)就像是一種召喚,”多米尼克說。“這真不是我需要去思考的事兒。我覺得這是命中註定屬於我的。”

現在,姐妹倆都在神經學領域工作。阿瑪麗絲是南卡羅來納醫科大學的神經學住院醫師,多米尼克是阿拉巴馬大學伯明翰分校的神經科重症監護室護士。她倆是家裡頭第一批進入醫療領域的人。儘管姐妹倆如今相隔四百多英里,但她們的關係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牢固。

“有個能跟你一起經歷所有事的人,這很有趣,因爲如果你想談論不好的部分,好的部分,都可以,”阿瑪麗絲說。“知道身邊有個能懂你的感受和你所經歷之事的人,這種感覺很棒。在我們一些最黑暗的時刻,我們一直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所以這只是我們一起踏上的另一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