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女直言我胖還不許我減肥,這可咋整
在成長期間,我老是被人告知,不管我有多瘦,距離完美都只差 20 磅。
就算我能數得清自己的肋骨,看得見自己的髖骨,我家的座右銘依然是:“不存在太瘦這一說。”
隨着年齡漸長,我清楚自己不想把這種思維方式傳給孩子。
但給我的孩子傳授身體積極性和真正踐行它之間存在很大的差別。
儘管我宣揚身體積極性,可在內心深處,我還是會爲自己的外表而糾結。
三個月裡我增重了 60 磅,隨着體重秤上數字的不斷攀升,我能感覺到自身的價值感在降低。
每一個脂肪團形成的酒窩,每一條不凸顯我腰部的新曲線,都讓我心裡發怵,都不敢照鏡子了。
我需要重新學會愛自己的身體。
體重增加了將近一年之後,我告訴我的伴侶,出於健康考慮,我想把減肥放在首位。
“好的,寶貝,”他說。“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但你知道你很美,對吧?”
我臉紅了。他想讓我知道他對我非常滿意,這真貼心,我也意識到他處境艱難,既要支持我,又不能表現出認同我的不安全感。
我們坐在沙發上規劃時,我 6 歲的繼女坐在我腿上看動畫片。但當她聽到我說的話時,她大哭起來。
“我不想讓你減肥!”她哭着說。“你抱着很舒服!”
我從來沒想過我的孩子們(我還有一個繼子和另一個女兒)會要求我不要減肥。我成長於 SlimFast 和理查德·西蒙斯的時代。如果你不靠節食使自己變瘦,不服用芬芬減肥藥導致自己心悸,或者不通過跳爵士健身操來擁有大腿間的縫隙,那你就有問題。作爲一個年輕女性,我得到的信息很明確:你的價值取決於你的吸引力。我成年後的大部分時間都在試圖在腦海中重新塑造這種信念。然而,小媽媽(我對繼女的暱稱)懇求我不要減肥,這讓我措手不及。
但這也讓我意識到了一些問題:即使我自己仍在努力相信身體積極性,但我的信息已經傳達給了我的孩子們。
我問她舒適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小媽媽說:“你胖乎乎的,胖乎乎是形容胖的一個比較好聽的詞。”
我既想哭又想笑。
“你爲什麼不想讓我減肥?”我問。
“因爲呀,你抱着很舒服。要是你瘦了,就會硌得慌。”
就是這樣。小媽媽把我善於擁抱和我身上有點贅肉這兩件事聯繫到了一起,而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擁抱。她把依偎和愛聯繫在一起,所以如果我不是一個好的擁抱者,她可能下意識地認爲得到的愛更少。但就在那一刻,我也明白了,我的孩子們愛我,是因爲跟我在一起他們覺得有安全感,能感受到我的愛。
“媽媽,我還是能擁抱你的。” 我說。“只是因爲我減肥,並不意味着我就不再舒服了。減肥只是會讓我更健康。”
小媽媽似乎理解了,不再糾結這個對話了。從那以後,她一直支持我的健康計劃,而且從不猶豫地跟我說我很漂亮,她就愛我原本的樣子。
我們的這次對話讓我意識到,我自身的價值跟我的外表毫無關係。我一直告訴我的孩子們我愛他們,因爲我確實愛他們,他們有價值是因爲他們存在。就是這樣。他們不必做任何事情或成爲任何樣子來贏得愛或值得被愛。但我卻沒給自己這樣的寬容。
我知道這不會是我們關於身體形象和我的減肥之旅的最後一次討論,老實說,我很高興。我的孩子們覺得可以放心地公開談論棘手的話題,這也讓我有機會進一步鞏固他們的信心和自我價值。
雖然那些時刻對我而言頗爲艱難,因爲它們勾起了我的不安全感和自我懷疑,可我不會拿它們去換取任何東西。我想和我的孩子們進行坦誠的對話,這樣我就能清楚我們正在建立健康的信念體系,讓他們成爲更強大、更善良的人。如果我能讓我的孩子們明白,他們的價值不是由他們的身體、身材或符合美麗標準的能力來定義的,那麼我在結束飲食失調、自卑和身體羞恥的代際循環方面就會取得巨大進展——即使我自己仍在努力。
而這值得承受世界上所有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