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賴清德民調飆升：是王者歸來還是水軍灌頂？（周忠菲）

各民調機構爭先公佈賴清德2024大選民衆支持率「大幅飆升」的現象。圖爲賴清德（前中）29日到高雄市左楠區爲黨籍立委參選人李柏毅輔選（前右），賴清德等人在左營元帝廟上香祈福。（林瑞益攝）

賴清德出訪巴拉圭，過境美國回臺後，民進黨當局罕見地低調行事，既沒有舉行成果彙報，也沒有新聞吹風，好像不會有什麼新劇情。但隨後，突然出現了各民調機構爭先公佈賴清德2024大選民衆支持率「大幅飆升」的現象，令人關注賴清德是否當選成爲熱點。

臺灣是選舉社會，各黨派各自有支持自己的民調機構，數據「打架」和「水軍分工」是正常現象。圍繞賴清德在美國究竟是否「不受待見」，以及賴清德的民調飆升是否存在「人爲作秀」，各黨派的輿論宣傳開始「打鑼打鼓」，又是一番熱戰。

從選舉光譜看，觀點大概分爲兩端——分歧在於，該民調究竟是「王者歸來」，還是「水軍灌頂」？綠營支持者解釋說，這是臺灣社會出於賴清德對「國家」，對民進黨，充分盡職盡責，完成「在國際社會展現臺灣對外關係能力」的任務，所給予的「回報」。

持「水軍」觀點者大多是接受街頭採訪的年輕族羣。他們認爲，現在的臺灣普通老百姓對地緣政治，對美臺政治「大深坑」，對民進黨內部吵吵嚷嚷的「側翼出征」，以及對「抗中保臺」，基本無感。其中，「選舉有水軍」就是一種無可奈何的表達。

按過往臺灣的選舉規律，如果這次「民調潮」內容踏實，接下來的半年，民進黨只要「不冒犯這些選民」，距2024年大選獲勝就會越來越近。但這次民調氣勢的「落差」，似乎還不能完全證實這種趨勢。

爲了解趨勢，筆者先簡要盤整一下民調公佈過程與內容。21日，《美麗島電子報》的民調在「第5周合併樣本」中，搶先公佈賴清德民調的「飆升」。賴清德數據爲37.7%，侯友誼18.4%，柯文哲17.2%。同日，臺灣民意基金會公佈了兩次數據，最後公佈的數據顯示，賴清德43.4%，柯文哲26.6%，侯友誼13.6%。賴清德的民調與上次民調相比，高出5個百分點。

「TVBS民意調查中心」的最新民調數據顯示，賴清德的支持率「依然以37%而穩坐優勢」（柯文哲28%，侯友誼22%）。賴清德的支持率與上次民調相比，上升4個百分點，其選情被認爲「相對穩健」。

這些數據力圖顯示，賴清德有穩超其他兩位競選對手，贏得2024大選的可能。不過這些數據的侷限性非常明顯，如臺灣民意基金會和美麗島民調的調查樣本，都是1000多人次；並且在對賴清德的民意調查內容設置中，不觸及民進黨的「清廉、勤政、愛鄉土，反對專制、大陸威脅」等政黨品牌，對如何將中間選民對民進黨的不信任（「下架民進黨」）轉換成支持，也完全不碰。

按照民主的邏輯，選舉的本質在於知道民衆想什麼、民衆想要看到的是什麼以及希望得到的是什麼。從臺灣的選舉造勢看，外力的干涉和高分貝的政治喧囂，已經使選舉失去敏銳性。加上賴清德集副總統、民進黨主席、民進黨參選人的三重身分於一身，在這種「重中之重」的特殊態勢下，糾纏於民調數據，以及與對手的落差，無甚實質意義。因爲這些民調在不同程度、不同階段，呈現出的只是一種選舉表象。

民進黨在扮演何種挑釁角色？

民進黨已執政7年。民進黨也清楚地表明，絕不會放棄繼續執政的拚搏。從大選角度看，民進黨扮演的角色，首先是繼續拉緊臺美關係，利用執政優勢繼續做好對美國的「選舉攻關」。而事實上，民進黨爲2024年臺灣大選進行的「攻關」，已經押錯一次了。

從這次美國對賴清德「過境」接待規格的降低，以及對美臺非官方關係做出的明確表態看，美國對民進黨的加持可能不會繼續「一如既往」。美國表示要多選擇，若此態度確立，那麼賴清德「過境」美國顯然沒有完成「攻關」任務。

其次，民進黨不會放棄在海峽安全中扮演的挑釁角色。賴清德民調最近的「飆升」，一方面是民進黨在向美國展示「臺灣民意」，另一方面則是爲大選獲勝，發出將繼續「對美國攻關」的信號。而賴清德這次「過境」美國，在紐約談臺灣安全，回臺後表示「大陸威脅不足懼」，也是明顯的信號，暗示民進黨不會放棄「以武拒統」的立場。

基於此，若賴清德勝選，臺灣在海峽安全中扮演挑釁大陸角色的路線將一如既往。實際上，這條線從裴洛西去年8月「硬闖臺灣」，到蔡英文今年4月的「蔡麥會」，再到賴清德此次「過境」，已十分清晰。過去的歷史表明，每次中美關係調整，美國都會在臺灣問題上有所動作，臺灣民衆也應該對美國的出賣和背信棄義之行爲記憶猶新。這對民進黨也構成限制。而政治家改變政治立場，是需要預先向選民說明的。目前，賴清德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動作。

民進黨面臨何種「挑戰」？

大國關係正重新平衡是當前臺海局勢動盪的背景，這對周邊國家和地區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在此形勢下，民進黨做了一些應景的動作。如最近陸委會一改過去的口風，開放兩岸人員交流等，這些動作釋放其大陸政策「存在局部改弦易轍的可能性」，示意其兩岸政策將具有靈活性。但其實，民進黨是選舉動物，民進黨要走「務實臺獨」之路，這些都無需多言。

民進黨的立場是不放棄「臺獨」黨綱，而大陸集中一切力量「反獨」。這就註定，民進黨在面臨這場它自己製造的「挑戰」，又試圖對大陸釋放「應景動作」時，其藉由反中吸引更多中間選民的手段將失效。

7年來，民進黨煽動仇中情緒，拒絕兩岸緩和，聯美製中，挑起軍事衝突，結果是遭到大陸軍事與經濟的「雙反制」。近期臺灣政治光譜結構的變化，包括眼下先後出現的各種「勢力拉鋸」，說明在臺灣現實政治與經濟結構下，島內真正反中、仇中，與大陸勢不兩立的人，終歸是少數。所以，糾結於賴清德民調「飆升」是「王者歸來」還是「水軍灌頂」，糾結於「數據落差和競選人對比」，確實沒有多大的意義。要看到，民進黨自己的所作所爲，其「新聞政策」長期以來的腐化，正在親手摧毀臺灣民主。這纔是最重要、最本質的問題。（作者爲上海臺灣研究會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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