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首辯之際,中美軍方高層通話,策略性回暖有何意義?

各位朋友,大家好。

今天主要和大家聊聊三件事。

第一,北京時間9月11日上午,哈里斯和特朗普將迎來他們的首場辯論。

到目前爲止,特朗普和哈里斯的選情非常接近,因此每一環都非常重要。如果不出意外,在這場辯論結束後,選情可能會朝着拐點方向發展。

第二,9月10日上午,中美兩軍舉行戰區領導通話。

從近的來說,這是美國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訪問中國後,雙方達成的共識;從遠的來說,這是兩國領導人在去年11月線下峰會時達成的共識。那麼,這次通話說明了什麼問題?

第三,新加坡外長維文於9月8日至9日訪華,並與中國外長進行會談。

這是繼7月後,中國外長與新加坡外長的第二次會面。兩個月內的二次見面說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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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話短說,我們先看第一個話題。

美東時間今晚(即北京時間明天上午)將舉行哈里斯與特朗普的電視辯論,這是兩人之間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電視辯論。

到現在爲止,特朗普和哈里斯的選情正如我之前預測的一樣,哈里斯並沒有像媒體上所說的那樣大幅領先於特朗普,目前兩人的選情可以說咬得非常緊。

明天哈里斯與特朗普的電視辯論結束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選情也許會朝着拐點的方向發展,但是這個拐點是有利於哈里斯還是特朗普,目前還不好說。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場辯論將具有定乾坤的作用。

上一次拜登和特朗普的電視辯論是在6月27日舉行,實際上那次辯論就定了乾坤,決定了拜登的退出。所以,大家要高度關注這場辯論。

另外,我想大家也一定非常關心,美國未來對華關係會如何發展。

有一點我可以告訴大家,無論是特朗普上臺還是哈里斯上臺,中美之間的結構性地緣戰略衝突都不會減少,這是由美國內部的戰略精英達成的一種跨黨派共識,只不過兩黨在風格上可能有一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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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們再聊下第二個話題,即中美兩軍舉行的戰區領導通話。

今天上午(9月10日),中國南部戰區司令員和美國印太戰區司令員通了電話。

從近的來說,這是美國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訪問中國後,雙方達成的共識;從遠的來說,這是兩國領導人在去年11月線下峰會時達成的共識。那麼,這次通話說明了什麼問題?

說實在的,這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根據我近 20 年來與中美軍方的密切交往經驗來看,其實中美雙方在 2005 年至 2008 年間的關係是相當不錯的。

當時的地緣戰略衝突不像現在這麼激烈,雙方的價值觀和各方面的衝突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嚴重。

但是很遺憾,這段歷史已經過去了。

因此,現在的局勢是在低谷後略有回升。

需要注意的是,這個回升就像買股票一樣,是在大勢向下過程中的技術性回暖。

但是這個技術回暖不是戰略性的,也不是結構性的,而是策略性,雖然也有機會,但是大勢是繼續向下的。

所以,我們不能過高估計這種對話能夠對中美兩軍關係產生質的影響。

坦率來講,這樣的對話在過去20年裡,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不過,這個大勢向下時的一個策略性回暖,對於中美軍方管控未來的戰略衝突,從技術層面上來說是有好處的。

另外,着眼於美國大選以及明年1月20日美國新總統上任之後的情況,如果美國兩黨在對華問題上能夠持有戰略共識的話,那麼對於美國新總統上任之後的中美關係,其實也是有一定的,至少是策略上的好處的。

今天上午的這場兩軍高層對話,持續時間不短,並且涉及了各個方面,包括臺海、東海、南海以及朝鮮半島等問題。

其實中美之間所有可能發生的軍事戰略衝突,都是被美國印太戰區司令部和中國南海戰區所覆蓋的。

因此,從技術層面來看,兩位司令員的對話具有一定的策略意義,至少在短期內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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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再來說一下新加坡外長訪華。這是繼今年7月27日中國外長王毅訪問老撾後,參加東盟會議,中新兩國外長的第二次會面。

兩個月之內見了兩次面,這表明中新兩國非常重視彼此的關係

新加坡對中國來說,應該是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爲新加坡是一個獨立的主權國家,說熟悉是因爲新加坡又是一個以華人爲主體的國家,中華文化占主導地位。

但需要注意的是,新加坡在經濟層面上卻是東盟裡最發達的國家。

並且因其良好的社會治安、法治和現代化的國家管理,吸引了相當一部分中國企業家和其他財富人羣。

因此,近年來大量中國財富人羣前往新加坡。

同時,中新兩國在今年也實施了互免簽證政策。

但我要提醒大家,新加坡是一個主權獨立國家,雖然以中華文化、華文或華語爲主導,但在戰略上更接近西方。

這不是地理上的近,而是心理上的近。

雖然西方國家對新加坡的治理形態有諸多不滿,認爲它缺乏來自公民社會的自主活力。

但也正是新加坡的強壓式管理方式,使其保持了穩定性。

說實在的,中國在周邊的一些事務,實際上也助推了新加坡富人等羣體取得了相對安全的戰略地位。

儘管如此,我還是要提醒大家,新加坡在戰略上顯然是更靠近西方的,並且它也能取得西方的戰略信任。

在這個基礎上,新加坡又能遊走於中西,尤其是中美兩個大國之間,在這一點上,暫且不談李光耀,在新加坡前總理李顯龍時代也是展現無遺的。

我們沒有近距離接觸過李光耀,但是我們近距離接觸過李顯龍,從他的言行舉止中,不難看出他深諳東西文化之道,同時又能跳出中西雙方各自的思維,在中西方之間保持一個相對比較中立的立場。

李顯龍既有一定的戰略視野,又懂得東西方的斡旋之道,還達成了新加坡所謂的“小國大外交”的國家地位和戰略使命,所以現在新的領導人上來後,大家當然要繼續予以觀察。

坦率來講,新加坡在戰略上更靠近西方的前提下,仍能與中國保持一個比較友好的國家關係,我認爲這是不容易的。

關於這點,昨天(9月9日)中國外長在會見新加坡外長時也有提及。中國外長表示,在目前這個變亂交織的時代,中新雙方尤其要加強戰略協調和戰略溝通,此話可以說是一語中的。

我此前之所以頻頻強調大家關注美國大選,目的就是爲了提醒大家要放棄幻想,因爲無論是哈里斯還是特朗普上臺,美國戰略精英的對華共識都是一致的,中美之間戰略性、結構性的矛盾不會因此而有所改變,並且中美關係總的大勢是向下的。

現在,我要提醒大家,無論是今天上午(9月10日)中美兩國戰區司令的對話,還是近期新加坡外長在北京與中國方面的會談,都可以稱之爲雙方的戰略協調,也都是有作用的,可以說是在大勢向下過程當中的一次非常有起伏,力度非常高的策略性回暖。

以上我談到的這些其實一點都不矛盾。

第一,我們要放棄幻想,中美關係整體大勢向下;

第二,我們要盡一切努力讓這種策略性的回暖變得越來越多。

中美關係有一段時間是自由落體式下降,那在它下降的過程中,我們通過努力去使它慢慢變成橢圓式下降,並且將這個橢圓拉得越來越長,這就是一個重大的進步。

就像年齡一樣,你要想通過打幹細胞來實現長生不老是不可能的,但是打幹細胞能夠延遲衰老,或者使你在三年內停止衰老,這就是一個重大的進步。

這個比喻不一定恰當,但對於中國和西方之間日益惡化的關係來說,我們確實要盡一切的努力去延緩,甚至停止它的惡化。

正如我此前提到的,我認爲目前中國與西方的關係,或者中國與國際社會整體的關係,還沒有惡化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無論是中國方面提出的人類命運共同體,還是最近中國對西方單方面的開放,以及在國際問題上的各種斡旋,這些都體現了中國外交官的勞苦功高。

現在中國與美西方之間的窗口期依然還存在,既然還存在窗口,那麼我們就要用盡一切的努力去阻止雙方爆發戰爭,或者大幅延緩雙方戰略惡化的進程。

就像我前面提到的,讓雙方關係從自由落體式下降變成變橢圓式下降,並爭取讓這個橢圓越來越長,讓策略性的回暖越來越多。

畢竟,在結構性惡化的過程中,中西關係說不定能出現戰略性回暖,如果中西關係真能回暖的話,那我們依據大歷史所做出的預測,即人類地緣戰略衝突有可能會在本世紀30年代向非常激烈的方向發展,這個進程有可能會被延緩。

時間過得很快,距離新冠已過去一年多了,2024年還剩最後三個多月就要結束,2025年即將開始。

換言之,人類21世紀20年代行將過半,在2030年到來之前,人們還有5-6年的時間可以盡全力在策略上、技術上以及戰略結構上來延緩地緣戰略衝突惡化的進程。

我認爲,這纔是人們此時此刻應該關注的焦點,這大概也是我們發表的各種觀點能夠給大家帶來一些思想上、戰略上啓示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