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檔票房口碑雙領跑,《志願軍:存亡之戰》如何燃爆觀衆

每年的國慶檔都少不了主旋律大片,今年也不例外。

由陳凱歌擔任編劇、導演,朱一龍、辛柏青、張子楓、朱亞文、吳京、陳飛宇、肖央等主演的《志願軍三部曲》迎來了第二部《志願軍:存亡之戰》。

電影上映4天,票房突破4億元,豆瓣評分7.4,成爲今年國慶檔一衆新片的雙料冠軍。

與第一部《雄兵出擊》在朝鮮戰場與外交戰場上的交替推進不同,《存亡之戰》的故事更聚焦於1951年朝鮮戰場上的中美軍交鋒。

從鬆骨峰阻擊戰到鐵原阻擊戰,從中國人民志願軍第38軍到第63軍,故事在發展,人物在演變,更引領着觀衆再次走進這場戰爭的歷史縱深處。

相較於前作,《存亡之戰》是一次歷史的延續,也是一次情感的升級。

如果說第一部起到的是謀篇佈局、明晰思路的作用,讓觀衆看到抗美援朝戰場的初步輪廓,那第二部則是對第一部所鋪開的諸多情節、線索的全面推進,用鏡頭語言寫好“一筆一劃”,並對視聽效果進行進一步升級。

更關鍵的是在情感層面,《志願軍:存亡之戰》來得更有力、更細膩、更燃,對觀衆內心的衝擊也更大、更直接。

爲照顧沒看過第一部或已對第一部劇情有所遺忘的觀衆,《志願軍:存亡之戰》並未在開篇直接續上前作劇情,而是如時光倒流一般,隨着李家人的視野,再次回到抗美援朝戰役打響前夕。

雖然觀衆通過第一部形成的時空感與代入感被短暫顛覆,但以這樣的新視角“溫故而知新”,既可重新認識李默尹、李想和李曉這一家三口的故事,更能拉近角色與觀衆的距離感。

看過第一部的觀衆都會對睿智、冷靜,喜歡到前線部隊與戰士並肩作戰的參謀李默尹(辛柏青 飾)有着深刻印象。在《存亡之戰》中,他和一雙兒女李想(朱一龍 飾)、李曉(張子楓 飾)在朝鮮戰場上重聚。三人各自的經歷和命運的交織,構成了這部電影的主線。

李默尹還是那個不喜歡呆在指揮總部的人。在《存亡之戰》中,他主動申請到第63軍189師,與前線將士共同組織、實施了多次正面防禦,爲身後的187師、188師構築鐵原防禦工事爭取到寶貴時間。

這位戰士口中的首長在奪取水壩的戰鬥中身先士卒,帶領189師僅存的弟兄與188師支援部隊共同奪下這個戰略要地,但自己也身受重傷、生死未明。

只在前作末尾露了一下臉的李想則是志願軍第63軍188師1營教導員。他作爲本片戲份最多,也是人設最複雜的角色,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當他在硝煙四起的陣地上插上一面紅旗時,無不鼓舞着身邊的戰友;當他招呼一營的兄弟在陣前一起拍合照時,能清晰感受到這位鐵血戰士的領袖擔當與家國情懷;當他在彈盡糧絕、戰友都犧牲了的時候向軍長喊出“一營倒下了,你們繼續前進”的臺詞時,誰能不被感染,誰又敢遺忘先輩們所傳遞的使命?

上一部的李曉曾作爲外交家伍修權的隨行人員到聯合國大會擔任翻譯等工作,在外交戰線上立下赫赫戰功。

到了《存亡之戰》,她先是申請入伍,並緊隨父親與兄長的腳步踏上朝鮮的土地。再在路上偶遇被創傷後遺症困擾的戰士孫醒(陳飛宇 飾),幫助他恢復記憶。最後更不懼美軍的密集火力,到軍機的廣播裡喊話分散敵人注意力,爲扭轉戰局立下大功。

可以說,李家這個一家三口的小家只是抗美援朝中志願軍千千萬萬戰士的縮影。

這些小家的聚散、犧牲,換來更多大家的團聚。爲了加強凝聚力和提升感染力,陳凱歌特意爲李家家人們設計了幾件看似常見、普通,卻彌足珍貴的道具。

一是家門鑰匙,李默尹趕赴朝鮮前,特意帶走了一把,也留了一把給李曉,寓意鑰匙帶到哪裡,家就在哪裡;二是李曉夾在李想水壺上被帶到朝鮮的小紅花,不僅被李想放在筆記本上珍藏着,還在最後決戰前給每個一營戰士聞一聞,回憶起家鄉的味道;三是彭總送給李默尹的水果糖,雖然被李曉吃下了,但那張糖紙和小紅花卻一起見證了李想和一營全體戰士戰鬥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從小家到大家,陳凱歌藉助這個三口小家展現了其電影生涯的家國美學,透過對個人命運、家庭命運的微觀描寫,使之與國家民族命運達到內在的高度一致。

除了李家,還有三個角色值得談談。

一個是孫醒。這個曾在前作中經歷過鬆骨峰阻擊戰的副排長,雖然一度受創傷後遺症影響“腦袋不好使”,但依然沒有忘記“打仗的本領”。在李曉和楊三弟的共同努力下,孫醒恢復正常,不僅打贏了一次次關鍵的戰鬥,還與新舊戰友建立了深厚的兄弟情,爲這個“大家”增色不少。

一個是武器專家吳本正(朱亞文 飾)。這位妻子被日軍殺死的海歸專家,多次來到最前線,爲志願軍製造、改良最新的仿製武器。戰場上看似瘋狂的行爲,其實質正是拳拳的愛國心;在開會時鼓勵小戰士的話,並向每一位參會戰士派發山果子的細節,折射出其情感細膩、心地善良的特質;和自己的護衛一起開着美軍坦克回來,被美軍追擊而導致護衛士兵犧牲,充滿自責和不忿……

在前線一羣鋼鐵戰士中加入這樣一個專家的角色,不僅能豐富羣像的立體性,更是那個時代所有歸國專家們的縮影,讓觀衆讀到了他們的專業、堅韌與執着。

還有一個是楊三弟(張宥浩 飾)。從戰損記錄員到戰士,隨着戰事的發展,楊三弟選擇了放下手中的筆和照相機,拿起衝鋒槍,與李想、孫醒、楊傳玉等一營的戰士一起上陣衝鋒殺敵。

戰損記錄員需要記下每一個犧牲戰友的姓名、籍貫、所屬番號、模樣等信息,一度也被其他志願軍戰士所誤解,但他依然堅持完成職責。到了戰事的關鍵時期,他毅然拿起武器,與李想一起抵禦美軍進攻,和孫醒一起搶佔水庫。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我也是一名戰士啊”。

可以說,電影在柔情和豪情間變化流轉,以不同方式,在不同時間點有機切換。面對生死,面對敵人,我們的志願軍戰士豪情萬丈;而談到家鄉和親人時,他們溫柔如水。

《存亡之戰》沒有刻意煽情和大喊口號,也沒有點染、鋪排無畏犧牲,而是用一個個小的細節、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和一個個實在的故事去傳情。

電影名爲《存亡之戰》,聚焦1951年的鐵原阻擊戰。這是抗美援朝戰爭史上最艱苦也是最慘烈的戰鬥之一,是扭轉不可能的經典戰役。志願軍以2.5萬人打美軍的5萬人,一舉把敵方打到了談判桌上。

正如陳凱歌所說,“這場戰鬥不僅是拼勇敢、拼精神,它還需要很多精準有效、機動靈活的戰略戰術,在火力和兵力懸殊於敵軍的情況下,用挖戰壕、利用大石頭阻擋坦克等等比較巧妙的方法制勝,這也是我們對鐵原戰場感興趣的原因之一。”

除了角色人設、故事張力,主創團隊還在視覺表現力上下了不少苦功。爲了還原鐵原阻擊戰的環境細節,陳凱歌攜全體劇組成員,從置景開始到拍攝,耗時三個月奮戰“鐵原”,還原了“鐵在燒”的激戰名場面。

爲了追求佈景的時代特色與真實質感,主創團隊設計、打造超20多萬平方米的鐵原阻擊戰置景,投入上萬人搭建萬米戰壕,開拓出寬度爲25公里,縱深達20公里的鐵原阻擊戰防守區域,最大限度還原戰爭的震撼與殘酷。

再配合逼真的爆破效果和大量動作羣像戲,打造出一場又一場極具震撼力的戰鬥場面,燃爆觀衆。

有硝煙瀰漫的戰場,有震撼真實的動作大場面,有自帶芳香的小紅花,也有頑強扇動翅膀的七星瓢蟲和舉世認同的家國情懷,這就是《志願軍:存亡之戰》,以一場慘烈、悲壯的戰役,書寫了中國人的堅守、信仰、情愫與浪漫。

採寫:南都記者 陳澤然 王清晨

整理:南都記者 林經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