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產疫苗的中場戰事
來源丨時代財經APP
作者丨李傲華
自今年5月份以來，國內流感疫苗市場掀起降價潮。6月12日傍晚，金迪克（688670.SH）宣佈下調四價流感疫苗產品價格，至此，本輪降價潮已經基本覆蓋了國內主要疫苗廠家。
扎堆式的研發在中國生物醫藥行業是很常見的現象。在愈發同質化的研究佈局下，隨之而來的可能是日趨激烈的同類產品競爭，以及價格壓力。爲避免在國內市場上過度“內卷”，“出海”成爲衆多企業的共同選擇。隨着降價潮來臨，中國疫苗廠家也加速了揚帆出海的步伐。
世界衛生組織（WHO）發佈的《2023年全球疫苗市場報告》指出，疫苗生產高度集中，前10大生產商提供了全球75%的疫苗劑量，如果按疫苗價值計算，這10家生產商佔據了80%的市場份額。在這前10家企業中，僅有一家來自中國。
要如何在國際市場上與跨國藥企同臺競爭，在產品質量、價格和市場策略上建立優勢，成爲當前中國疫苗企業的重要課題。
在康希諾生物（06185.HK；688185.SH，下稱“康希諾”）首席商務官王靖看來，中國企業國際化的路徑絕對不僅僅是出口產品本身。她在接受時代財經採訪時表示，“產品出口相對來說是最單一的，對國際市場影響力最小的一種方式，真正的國際化不僅是產品的輸出，還應該是技術的輸出、管理理念的輸出、文化的輸出，這樣才能真正形成中國企業國際化的佈局和能力。”
價格戰硝煙四起
我國疫苗可分爲一類疫苗（免疫規劃疫苗）和二類疫苗（非免疫規劃疫苗），一類疫苗指的是政府免費向公民提供的，公民應當依照政府規定接種的疫苗；二類疫苗指的是，由公民自費並且自願接種的疫苗種類。
一類疫苗由國家負責統一採購和配送，疫苗的價格受到控制。根據中央政府採購網披露的《2024年國家免疫規劃疫苗集中採購項目》，重組乙型肝炎疫苗的預算單價爲7.93元/支、脊髓灰質炎滅活疫苗預算單價爲35元/支、吸附無細胞百白破聯合疫苗預算單價5.74元/支、A羣C羣腦膜炎球菌多躺疫苗預算單價11.92元/支、凍幹甲型肝炎減毒活疫苗預算單價29.33元/支。
與一類疫苗相比，企業對二類疫苗的自主定價權更高，從商業角度看，二類疫苗能夠帶來的利潤顯然也更加豐厚。以默沙東的九價HPV（人乳頭瘤病毒）疫苗爲例，每針的價格約爲1300元。2023年，默沙東成功超越阿斯利康，成爲在中國銷售收入最高的跨國藥企，背後也離不開PD-1抑制劑帕博利珠單抗（商品名：Keytruda/可瑞達，俗稱“K藥”）和九價HPV疫苗的銷售猛增的加持。
隨着國民健康意識的加強，二類疫苗在中國疫苗市場的佔比逐漸上升。根據平安證券研究所整理的數據，2021年，二類疫苗的批簽發量已經超過一類疫苗（不含新冠疫苗）。
不過，隨着市場競爭加劇，二類疫苗“內卷”不斷，價格戰持續升級。
5月20日，江蘇省公共資源交易中心發佈的通知顯示，國藥集團下屬的長春所、武漢所、上海所生產的四價流感病毒裂解疫苗中標價格下調，中標價格從128元/支降到88元/支。
同爲四價流感疫苗生產企業的華蘭疫苗（301207.SZ）和北京科興隨即也加入了這場降價行動。
6月4日晚間，華蘭疫苗公告稱，對公司四價流感疫苗產品價格進行調整，四價流感病毒裂解疫苗（成人劑型）的預充式和西林瓶價格分別下調至88元/支和85元/瓶，預充式的兒童劑型價格調整至128元/支；北京科興也於當日宣佈了兩款四價流感疫苗的價格下調決定，西林瓶的四價流感疫苗價格下調至78元/瓶，預充劑型價格下調至88元/支。
一週後，金迪克也跟進下調流感疫苗價格。根據金迪克在6月12日傍晚發佈的公告，其四價流感病毒裂解疫苗（成人劑型、預充式0.5ml/支）調整爲88元/支；四價流感病毒裂解疫苗（成人劑型、西林瓶0.5ml/瓶）調整爲85元/瓶。
四價流感疫苗不是最近唯一大降價的二類疫苗。
3月22日，江蘇政府採購網信息顯示，萬泰生物（603392.SH）的二價HPV疫苗以86元/支的價格中標，國產二價HPV價格正式跌破百元。僅僅一個月後，沃森生物（300142.SZ）就再次刷新了這個紀錄。4月底，海南省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公佈的信息顯示，玉溪澤潤生物（沃森生物子公司）的二價HPV疫苗以63元/支的價格成功中選。
而在進入價格戰之前，萬泰生物和沃森生物的二價HPV疫苗定價都在300元/支以上。
疫苗專家陶黎納對時代財經表示，二價HPV疫苗和流感疫苗的降價並不讓人意外。“競爭激烈的纔會降價，而HPV疫苗和流感疫苗是競爭最激烈的疫苗種類。”陶黎納表示。
自2018年首款國產四價流感疫苗獲批至今，據時代財經不完全統計，6年內獲批的國產四價流感疫苗有7款；另外，獲得國家藥監局批准的HPV疫苗有5款，其中有3款爲二價HPV疫苗。
除了狂犬疫苗以外，流感疫苗和HPV疫苗也是2023年批簽發批次最多的二類疫苗品種。據西南證券研報統計，2023年HPV疫苗總批發批次爲543批次，同比增長126%，其中超過60%是二價HPV疫苗；2023年四價流感疫苗批簽發223批次，同比減少34%。
王靖對時代財經指出：“價格主要由供求決定，當供大於求時，價格就成爲了主要的衡量槓桿。流感疫苗和二價HPV疫苗面臨的問題都是類似的。流感疫苗的生產企業衆多，且同質化嚴重，降價是完全競爭的結果。二價HPV疫苗的價型低於九價、四價，而後兩者的國產疫苗也進入了臨牀後期，預計一兩年內就會獲批上市，降價是二價HPV疫苗能夠獲得市場份額的最好途徑。”
搶灘海外市場
全球的疫苗市場呈現“四寡頭”競爭格局。平安證券研報指出，2021年，默沙東、GSK（葛蘭素史克）、賽諾菲、輝瑞合計佔據全球人用疫苗市場（剔除新冠疫苗）70%的市場份額。中國生物醫藥行業起步較晚，中國疫苗行業，尤其是非免疫規劃疫苗品種，進口產品佔據強勢地位。
但經過多年研發佈局，一批國產的重磅疫苗品種已經蓄勢待發，國產疫苗的獲批和上市速度或將進一步加快。隨着越來越多的國產疫苗進入市場，面臨降價命運的可能不止是二價HPV疫苗和流感疫苗。
在日趨激烈的國內市場競爭下，不少中國疫苗企業開始將目光投向海外市場。新冠疫苗的大批量出口，爲中國疫苗企業打開了國際市場的大門。
疫苗行業人士張軍（化名）對時代財經表示：“在疫情期間，國產新冠疫苗‘出海’確實迎來了繁榮期，根據外交部2022年初的統計，出口達到了21億劑。很多發展中國家的新冠疫苗每2針就有一針來自中國。這主要歸功於中國疫苗企業的快速研發、大規模生產能力以及國際合作的加強。”
據海關總署數據，2021全年人用疫苗總出口數量4996.62噸，相比2020全年大漲2950.3%。隨着新冠疫苗需求的大幅回落，人用疫苗的出口數量也快速下滑。2024年4月，人用疫苗出口總額僅有2.9噸，同比下滑72.4%。雖然出口總量大幅減少，但單位疫苗的價值卻在增長，數據顯示，2024年4月人用疫苗出口商品貨值爲8808萬元，同比增長1.6%。
在“價格戰”之前，國藥集團的流感疫苗就已經對海外市場發起衝擊。2022年12月，武漢所自主研發的四價流感疫苗成功在肯尼亞完成註冊；2023年10月，武漢所首批出口非洲的四價流感疫苗發往肯尼亞。
在二價HPV疫苗領域打得火熱的沃森生物和萬泰生物也早早對“出海”做了規劃。早在2021年，萬泰生物的二價HPV疫苗就通過了WHO預認證。目前，萬泰生物的二價HPV疫苗已經在摩洛哥、尼泊爾、泰國、剛果（金）、柬埔寨、埃塞俄比亞、哈薩克斯坦等國家獲得上市許可。
沃森生物在2024年5月的投資者關係記錄表裡表示，公司的二價HPV疫苗WHO預認證工作目前已經完成現場覈查，正在進行資料的最終審查，預計今年有望能做最終的認定，此外沃森生物13價肺炎結合疫苗的WHO預認證也還在進行前期的準備工作。沃森生物的13價肺炎結合疫苗在2023年在印尼獲得了上市批准，目前已經正式在印尼開展接種，本地化生產的工作也在推進中。
“中國一直是出口大國，我國產業結構正在經歷勞動密集型向技術密集型的轉變。生物醫藥領域作爲技術密集型產業的一部分，隨着中國技術實力的提升，逐漸具備國際競爭力。新冠疫情凸顯了疫苗的重要性，中國在生物醫藥領域的積累和進步也在這次疫情中得到了展現，比如康希諾的快速響應和全球佈局。這一變化不僅提升了中國在全球生物醫藥領域的地位，也爲企業發展開闢了新的道路。因此，中國生物醫藥領域走向海外是必然趨勢，關鍵在於技術和能力是否滿足國際市場需求。”王靖對時代財經表示。
2021年，康希諾的重組新冠疫苗陸續在海外獲得了多個國家的緊急使用批准。新冠疫苗的出口，爲康希諾累積了海外准入經驗，並且加深了與當地政企的紐帶，其國際化戰略也在快速推進。
近年來，康希諾先後與印尼生物製藥公司Etana達成合作協議，推動創新疫苗產品聯合開發與商業化，助力印尼建設區域疫苗生產中心；在馬來西亞投資當地公司Solution BIO，以加深和當地合作方的關係，提高客戶粘性；與沙特阿拉伯藥企SPIMACO簽署了疫苗合作框架協議，重點聚焦推進康希諾四價流腦結合疫苗進入沙特阿拉伯以及其他中東和北非地區市場。
如何選擇目的地？
疫苗是生物醫藥行業技術門檻最高、監管要求最嚴格的領域，中國疫苗走向海外還需要迎接重重挑戰。
張軍對時代財經指出，中國疫苗要進入國際市場，只獲得國內藥監的審批上市許可還不足以支撐，需要通過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或歐盟EMA的許可，或WHO的預認證（即WHO PQ認證），符合國際市場的質量和安全標準。不同國家對疫苗審批的流程和標準存在差異，這需要企業做出適應性調整。
中信建投研報指出，WHO PQ認證開啓於2001年，旨在擴大選擇的優先藥物的獲取，確保國際基金採購藥品的治療、療效和安全性，服務於發展中國家的患者。參與PQ認證的優勢包括，成爲聯合國採購供應商，WHO一次性審評後可在多個發展中國家上市，提高上市效率，參與PQ預認證可得到專家顧問協助，快速提升企業體系達到國際水平。
目前，國內僅有7家企業的11種疫苗獲得PQ預認證。不同國家和地區對於疫苗的准入和監管要求不同，這要求企業在開發之初就要爲滿足海外市場需求做好相應的規劃和準備。
“企業在出口疫苗時面臨多重挑戰，包括產品研發、工藝技術、臨牀數據獲取、質量體系、工廠建設和穩定供應等方面是否符合國際標準。過去，中國疫苗工業主要滿足國內需求，少有企業具備全球視野。在疫苗開發時，企業需考慮國內外不同的免疫程序，並收集相應的臨牀數據。這需要深入瞭解海外監管和市場需求，並確保產品工藝技術足夠夯實，以應對全球監管挑戰。儘管這一過程需要長時間耕耘，但也是企業形成優勢和差異化的關鍵。”王靖對時代財經表示。
張軍則告訴時代財經，國產疫苗“出海”還要面對海外文化和認知差異的問題，不同國家對疫苗的接受度和文化認知不同，比如供應穆斯林國家市場可能需要清真認證，企業需要了解目標市場的文化特點，進行有效的市場教育和宣傳。
目前，中國疫苗的“出海”目的地以東南亞、中東、北非等國家和地區爲主。歐美等發達國家和地區的疫苗市場發展相對成熟，因此，不少中國疫苗企業選擇將發展中國家作爲“出海”的首選地。
流行病防範創新聯盟（CEPI）中國顧問沈迪儕對時代財經表示，就現狀而言，中國疫苗“出海”目的地主要是發展中國家。他特別提到全球疫苗免疫聯盟（Gavi），表示CEPI和Gavi正合作協調端到端的疫苗研發生產生態系統。作爲全球最大的疫苗採購方，Gavi將50多箇中低收入國家的疫苗需求彙總到一起，形成了一個龐大的Gavi市場。最初給Gavi供貨的都是跨國疫苗巨頭，但Gavi一直通過供應鏈多樣化引入新的供應商，在鼓勵創新與競爭的同時爭取到更低的採購價格。
“過去十年裡，我們看到多箇中國疫苗企業經由PQ認證將產品銷往Gavi市場。對於中國疫苗廠商來說，通過預認證進入Gavi市場這個路徑還會持續有效若干年時間，企業需要做的是密切關注Gavi的疫苗投資戰略，瞭解Gavi市場的需求，以此佈局預認證及其他相關工作。”沈迪儕對時代財經指出。
王靖在向時代財經分享康希諾的國際化戰略時同樣提到，東南亞毫無疑問是康希諾“出海”的重點區域，因爲東南亞在地理距離上離中國最近，且與中國的外交關係良好，受中國文化影響較深。其次，中東也是康希諾的重點佈局區域，以沙特阿拉伯和阿聯酋爲GCC國家與中國在資本、技術、產品等多個方面有着大量合作，這爲出口中東、北非市場打開了大門。拉丁美洲也是康希諾的重點地區，這得益於康希諾此前在新冠疫苗的開發中，與墨西哥、阿根廷和智利等國家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基礎和信譽。
“出海”新路徑
2024年5月的最後一天，疫苗界傳出一則重磅消息。美國生物科技公司Moderna公告稱，其mRNA呼吸道合胞病毒（RSV）疫苗（mRESVIA）獲美國FDA批准上市。這是全球第一款獲批的非新冠mRNA疫苗。
憑藉在新冠疫苗領域的突出表現，mRNA迅速成爲生物醫藥行業的研發熱點。據不完全統計，目前國內佈局了mRNA相關管線的企業多達十幾家，其中也包括了康希諾。早在新冠疫情的兩年前，即2018年，康希諾就已經在mRNA領域進行了佈局，目前mRNA疫苗技術是康希諾的五大技術平臺之一，2019年1月開始，公司陸續申請了多項關於mRNA疫苗設計和新型遞送系統設計的專利。2023年8月，與阿斯利康簽署了協議，向阿斯利康提供合同開發和生產服務以支持其mRNA疫苗項目。
王靖對時代財經表示：“在mRNA疫苗領域，我們進行了兩項重要工作，一是開發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mRNA核心技術平臺；二是在此基礎上，開發未被滿足的臨牀需求疫苗。”
中國疫苗行業起步較晚，並且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內缺乏實質性的創新，國內企業的研發一直是跟隨着國際疫苗巨頭的腳步。
證券市場週刊統計指出，很多重磅疫苗品種的國產疫苗上市時間普遍較歐美晚5～10年時間。比如第一個國產帶狀皰疹疫苗在2023年獲批上市，比美國FDA批准的第一款帶狀皰疹疫苗晚了17年；2006年美國FDA首次批准HPV疫苗，而直到2019年第一款國產HPV疫苗才獲得國家藥監局的批准。
不過隨着中國疫苗行業的發展，我國疫苗技術發展水平與國際巨頭之間的差距正在縮小。2020年，全球首款新冠疫苗獲得美國FDA緊急授權，同一年，中國的新冠疫苗也獲得了附條件批准；2017年，康希諾研發的埃博拉疫苗在國內獲批，而2019年美國FDA才批准了由默克公司研發的埃博拉疫苗，中國疫苗實現了上市時間的反超。
基於疫苗技術的迭代發展，中國疫苗企業得以開始探索新的“出海”路徑。
王靖對時代財經指出，目前康希諾的“出海”路徑主要有兩種，一是服務於全球公共衛生市場，與WHO、Gavi、蓋茨基金會等國際組織合作，爲全球公共衛生貢獻力量；二是與各國政府直接合作，根據各國對疫苗的具體需求和能力，靈活調整策略。對於缺乏本土化生產能力的國家，康希諾選擇直接供應疫苗；對於具備臨牀研究資源的國家，康希諾協助其建立研究能力；對於技術需求高的國家，康希諾分階段轉移生產和技術，幫助其建立本地生產能力。
“我們的目標是通過技術、管理理念和文化的全面輸出，深度影響並綁定各國的疫苗工業，實現真正的全球化擴展。”王靖表示。
沈迪儕也對時代財經指出，此次新冠疫情再次暴露出疫苗分配不公的問題，也讓非洲等尚未實現基本疫苗自給自足的發展中地區，將疫苗本地化生產列爲了政治優先事項。生產疫苗絕非易事，這些國家需要國際社會的支持，而中國能夠發揮積極的作用。
2021年6月，中國與阿富汗、智利、越南等28個國家達成了“一帶一路”疫苗合作伙伴關係倡議，鼓勵向發展中國家轉讓相關技術，並呼籲推動疫苗生產方與發展中國家建立疫苗聯合生產夥伴關係，擴大全球疫苗生產。此後，多箇中國疫苗企業積極響應，在相關國家進行投資與佈局。
據相關統計，中國生物佈局了阿聯酋、塞爾維亞、摩洛哥、緬甸等國，中國科興則與巴西、南非、埃及、智利等國政府與企業達成合作。
2021年，中國科興與土耳其公司Alagöz合作成立合資企業KeyVac，在當地建設疫苗生產基地。2024年5月，KeyVac在土耳其中標了甲肝和水痘疫苗長期供應項目，未來KeyVac將協助土耳其政府實現人用疫苗的本地化生產供應。6月4日，科興董事長、總裁兼首席執行官尹衛東表示，計劃從今年開始在巴西投資1億美元，與巴西合作伙伴及頂尖科學家展開合作。
“在推進非洲疫苗本土化製造議程上，政府發揮着決定性作用。我們期待在今年即將召開的第九屆中非合作論壇北京峰會上，相關議題能夠成爲討論的話題，並形成政治決議。在此條件下，中國的疫苗部門（包括研發、生產和監管）可以藉助中非衛生合作的平臺，通過技術轉移等方式投資非洲疫苗研發和生產。”沈迪儕對時代財經強調道。
（時代週報社記者張羽岐、杜蘇敏對此文亦有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