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海寧:拼命工作,並視它爲獎勵
她說——想要看自己還能飛多遠、飛多高。
高 海寧與Daniel Wellington攜手,在自己的時區裡遠航,點亮自己的世界。《新聞女王》爆紅後,她就開啓了一段飛速運轉的生活。《無限超越班》開錄後,新劇也在香港開拍了,期間她還抽空出去說了一次脫口秀。只有在春節期間,才難得“昏睡”。因爲工作,好玩兒的、有價值的都能再激發出她工作,一項接一項涌過來,讓人難以拒絕。盡 情體驗這一切,是她對自己的獎勵。
“我是熱愛我的工作的,我可以這樣說。”高海寧講道:“我演戲時會特別精神,特別是演到了我想演的角色的時候,不管原本有多頹,精氣神立馬就回來了!所以我的團隊經常說,早上起來的時候你還不是很開心,氣壓很低,一到現場、一工作,你馬上就滿血復活了。”
這種興奮通常足以支撐她到收工,除了偶發的意外。在香港拍攝時,有一天,高海寧食物中毒了,在片場止不住地吐,然而每場戲的拍攝時間早定好了,她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當時我已經病得很想哭了,但是我跟自己說,你沒有資格請假,你要是請假這個景就拍不完了,所以你一定要堅持,你長大了,是個對自己工作負責的大人了,你要對劇組負責。”
她最終還是獲得了一天的休息,因爲導演“看不過去了”——這一天有打戲,病人是撐 不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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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高海寧的星路有些跌撞。13歲,高 海寧隨父母搬去香港。小學到高中,她成績優異,在學校擔過很多職位,蠻受老師、同學喜歡。中學時,她最喜歡生物科,她曾沉浸在龐大、清晰而兼收幷蓄的理科世界裡,幻想着幫人開刀做手術。她最終讀了工商管理專業,母親建議她參加港姐的競選,高海寧自己也有心嘗試。2008年,抱着出去旅旅遊的心,她報名了在加勒比海拍攝外景的香港小姐。憑藉高挑的身材和參賽時的機敏,拿下第四名與旅遊大使獎的高海寧簽約了TVB,正式出道了。
人人都知道 了性感又健康的女神——高海寧。她曾說過:“接下《三十而已》、《新聞女王》絕對是我人生中最正確的選擇之一。”
在講究資歷的TVB,高海寧 先做了兩年邊緣的旅遊綜藝節目,兩年後,她開始獲得演出機會,卻只是一些性感符號一樣的角色,還沒來得及爲自己打造作品的高海寧,已被輿論打成“花瓶”,隨後不斷髮酵的想象,更是讓她飽受非議,這都和她上學時的情景存在巨大落差。壓力不只來自外部,高海寧對自己也有怨氣,她後知後覺地發現,所謂的藝人必備技能,如演戲、主持、唱歌、跳舞,自己無一樣精通,“我對自己很有要求,但是我又達不到我想要做到的程度,一下從學霸變學渣。”
TVB,沒人教新人如何分析劇本、塑造角色,文戲、武戲,都得邊拍邊學。學也沒那麼容易,TVB拍戲節奏快,一場戲的結束,就是下一場戲的開始,主角忙着換衣服,導演忙着編排、協調、控制布光佈景,沒有時間可以抓住他們聊聊“剛剛演得怎麼樣”這種問題,很多人都是這樣懵懂着工作了好多年。“我一開始演戲的時候很爛吶。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幹嗎,沒有概念,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拿到劇本,到現場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語氣去說這些臺詞,你儘自己的能力去演了之後,導演說過就過了,也不知道自己哪裡演的好、哪裡演的不好。後來是因爲戲份越來越重了,導演開始在現場調你的戲,你試一下這樣,再試一下那樣,然後你才知道,哦,原來可 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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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承擔了幾年“功能性的”惡毒女配與豔麗情婦角色後,她在一檔節目裡講述外婆故事的片段打動了《使徒行者》的監製文偉鴻,後者決定給她一個角色,以讓她“去多表達一點真正的高海寧。 ”出道第四年的高海寧,拿到了人生中第一個重要角色,《法網狙擊》裡的律政司實習生紀慕芝。
在片場,文偉鴻告訴了她不同戲的類型與不同的表演方式,同她分析了角色的內心狀態與應有的演繹方式,細緻到講這個對白時眼睛能不能眨,哪一場戲要用哪一種哭法,以及如何才能哭出來的程度。某種程度上,這纔是高海寧演藝之路的起點。
非科班出身的高海寧,留心每一次現場教學。《無限超越班》裡《新龍門客棧》這一選段,在面對包括高海寧在內的五位學員給出的或曖昧,或輕佻,或溫柔,或搞怪的廚娘演繹時,導師葉童展示了五種不同的應對錶演,看到對方在攻與守之間經驗老道、遊刃有餘地切換,高海寧內心洶涌澎湃。戲,是一個人全部閱歷與審美的集合,想要找到另一種的表演方式,歸根結底是要明白其他人的思維模式與生存方法。“演戲時,我時時提醒自己,不是 人人都是我高海寧這種思維方式的,大家面貌不同,要了解人性,多多積累,才能在那瞬間想得到、調用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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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她看了遊本昌老先生的一個視頻,“他說不迷茫的演員才能演出角色的迷茫,你要很清晰自己在幹嗎,要怎麼演,才能演出角色的 狀態,我超級認可。”
高海寧收穫了綜藝裡幾乎清一色好評,不過這又有一個引申的問題:醇熟的技巧或許自帶匠氣,用得多了,會壓制作品的靈動。回想影史上那些神性瞬間,多半有些天然、不可控的部分,絕對的技巧與慣性,會讓觀衆失去對新意的期待嗎?
“我懂你要討論什麼,”高海寧迴應,“演員拿到劇本後,首先要熟悉臺詞,琢磨角色,如果詞都不熟,戲就不會如預想中感染力那麼強,只有最基礎的角色設定都吃進身體裡了,才 有可能開啓這種拋開劇本,不再演的境界。你說的是一種最好的狀態。準備不充分,不熟悉人設,還在猶豫該如何理解這個角色的人是不可能進入這種狀態的,但就算暫時進不去,起碼也要把所有技巧性的準備工作做在前面,技巧能在這時幫助你判斷。”
或許相比觀衆,演員本人是更渴望入戲的那個人。
2019年,在《婚姻 合夥人》裡,高海寧首次擔正,搭檔楊明飾演一對夫妻。開拍兩週後,有天戲拍完,導演突然說,“你們兩個是夫妻啊,但就是很陌生,都拍了兩個禮拜了,還是感覺你們不熟。”
不熟的演員在做親密動作前會有一瞬的尷尬與僵硬,譬如親吻、擁抱,演員的信念感如果不強,就無法自然走進情境裡。“我就一直在說服自己,他是我‘老公’啊,我們是最親密的人,一直在不停地說,要把這一點理順了印在腦子裡。”
對方大約也經過了同樣一番思考,因爲再在一起對戲時,“我們整個狀態就不一樣了,立馬就覺得,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導演也說,對了,對了,就是這樣!在這個過程中,不知不覺地我入戲了!”
入戲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這是高海寧人生裡第一次體驗到它。她不再需要背詞,看到劇本上的臺詞,張嘴就能直接說出來,看到對面搭戲的男生,抓一下他的衣袖就能哭出來。沒人教過她入戲是怎麼一回事,所以,在現場突然意識到自己入戲了的高 海寧,第一反應是害怕。“完了,我是不是真的愛上他了?我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失控?這個情況是正常的嗎?”一瞬間,她生出很多疑問,“奇怪的就是這個,當你一害怕,一退縮,一迷茫,你就出來了,好像有一個結界……出來之後我想盡辦法,怎麼纔可以再進去,再進入結界裡那個神奇的地方?我對自己說,不要想那麼多了,等把這部劇拍完了你再害怕(是不是愛上對方了)吧。這是我真實的心理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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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每個角色都能走到這個狀態,這需要你足夠喜歡她。 “當你覺得你很享受成爲這個人時,你就會找到這個角色跟你之間的聯結和共鳴。 ”數一數,這些年,帶給她這樣豐富體驗的角色,《七公主》裡的顧青桐是一位,這是個表面樂觀爽朗,內心卻支離破碎的“超有層次”的人,在主動提出把自己剪成“男生頭”後,她直接跳進角色; 還有《反黑路人甲》裡瘋狂恣意的女明星莊明麗,她喜歡有趣的人,所以,這次很簡單,“拍着拍着就掉進去了”; 還有《童時愛上你》裡,30多歲的年紀卻只有8歲的智商的雷紫彤,入戲了,她才發現自己的身體裡也有這“小朋友”的一面; 當然還有《新聞女王》,同她們一樣,進組後,一穿上許詩晴的衣服,一看到許詩晴的臺詞,她瞬間就知道路該怎麼走,戲該怎麼演了。
成長是一個很虛幻的詞,但回 看起過往的人生之路,時間早已記錄好了一切。它會在你需要的時候,回贈你。如同今天拍攝的Daniel Wellington腕錶廣告,它陪伴着我,默默記錄着今天發生的一切,“我想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只要看到這隻表,就會想到今天。”
對高海寧來說,時間,可以簡化成一項接一項的工作,“拍個戲,一眨眼,就沒了四個月,再接個行程,一眨眼,又沒了一個月,從去年11月到現在,已經是4月了……是4月了嗎?”她喃喃自語。再一回頭,15年過去了。
片場,棚內打着日光,每次工作結束時,身體以爲還在白天,一看錶,其實已經夜裡兩點了。“就完全就沒有感知,所以我就說,需要時間去讓自己靜下來,去感知這個世界,就是因爲你人在棚裡時你什麼 都感知不到。而且你在過的是別人的人生啊,高海寧的人生、我的人生是暫停了的。後來,我想爲什麼在戲與戲中間需要生活這個‘動詞’,先感受到你自己的人生,才能變成對角色的表現。”
2020年,因爲參演電視劇《三十而已》,高海寧開始往返香港和內地。她一個人帶着兩個箱子,完成隔離與在內地的工作後再返港。因爲有一半時間在內地,爲了省錢,她停掉了在香港租的房子,返港後的半年,她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頻繁的出行,也是頻繁的隔離,一個人靜置7天、14天、21天……”
想要在忙碌的生活中保持優雅,絕非易事。如來自北歐的Daniel Wellington腕錶,縱使在時光的流逝中 ,依舊保持精準如一、保持質感優雅。在快節奏的時代浪潮下,與其說依然強調慢生活,不如說我們更在意“悅時悅己”。這也是Daniel Wellington希望爲每位女性傳遞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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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自己、接納自己是每個人的重要課題, 對一個演員高海寧來說,它很重要,對一個曾經接近毀滅的人,它更加重要。爲此,要觀察自己,看到和承認自己對某些事情的真實反應。
那,如果我觀察後,覺得自己就是有很多方面不夠好,要如何接納這個不夠好的自己呢?
“我入行到現在不是一直都在面對很多的新聞嗎?無論你做到多好,都一定有人不喜歡你,無論你多不濟,也還是會有人愛你,這件事是沒有辦法改變的。這件事就足夠成爲你接納自己的理由了。”
“我有找老師教我油畫,我畫得很慢,一堂課6個小時,有些人可能已經畫完一幅畫了,我要畫五六堂才能畫完那一張,因爲我是那種很細緻的人,老師說我,你不要老是在雕琢那些細節,你可以大膽一點,多一點創造力,我發現我就不是那類人,讓我大膽一點,我就很怕出錯了之後這幅畫整體就沒用了可怎麼辦?我不喜歡這樣,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去把它完成。但是,沒關係,我也很喜歡我完成的畫,畫完我就把它帶回家,擺在我喜歡的地方。”
正是高海寧特有的“拼盡全力”與“自信鬆弛有度”Style, 成就瞭如今她在演繹行業裡面icon地位,她平衡着「拼命工作」和「獎勵自己」的關係,這是一種多年努力、閱盡千帆後的表現,她很珍惜這樣的機會,也享受着這樣的時刻。
這和Daniel Wellington的品牌內核如此相近,所以才能與高海寧成功牽手,Daniel Wellington從品牌建立以來一直秉持Classic經典不過時和Effortless毫不費力的時尚 品牌理念,也是他們潛心打造每款產品、打磨每個設計巧思和細節,表達出那種“只有不停努力,才能毫不費力”的時尚感。正是與高海寧在堅持努力成爲領域icon,並適當獎勵自己,這種恰到好處的“悅時悅己”生活態度,有不謀而合的默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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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海寧也在抓住更多的機會,最近幾 年,TVB逐漸靠向內地市場,這成爲她決定接下的廣闊世界。
“我們這一代可以打開內地市場的香港演員其實沒有很多,而我算是誤打誤撞地打開了一個小缺口,我很希望趁着這次的機會可以真的嘗試多一點,比如內地的劇情拍攝或是綜藝,讓自己的工作範疇跟板塊可以再擴大一些,我想要看一下我還能飛多遠、飛多高。”高海寧說。
看看自己能飛多高,這也好像一個隱喻。高海寧一度畏高,卻相信自己可以克服,去年,她定下目標,去玩一次滑翔傘。她真的做到了。“一開始我超級擔心,害怕到整個不能做助跑的動作,我的腳像石頭一樣硬掉了,是教練直接把我推出去的,飛出去的那一刻我超級害怕,但然後就沒問題了。”
是的,然後就沒有問題了 —— 眼前是最美的夕陽,老鷹在她身下同飛, “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真的好自由。從此,我不會再說自己是畏高的人。 ”
原文刊載於《時尚COSMO》5月刊
監製:曾悅
統籌:趙文斐
編輯:蘭昕雨
攝影:周硯霖
製片:Joy
文字編輯:若菲
採訪、撰文:小韓
造型:DZzz
化妝:諺瞳、小白
髮型:James Lee
服裝助理:椿、徐上
排版:Yuri、小奕
美編:月明
設計:閆碩偉
鳴謝:Daniel Wellington